落晨和那孫婆婆倒還好一些,二十個小蘿卜頭以及去而復返的孫管家可是好奇的不行不行的。
只見葉昊抬起右手,小小的手掌中心滴溜溜有著一個小巧可愛的白玉石臺緩緩旋轉,質(zhì)白溫潤,乳氳彌漫,若是遠遠一看定時像是一方上好的溫玉。這八角的問心臺就在葉昊的掌心慢慢旋轉,八個頂點似乎有八個小小的明珠熒熒發(fā)光。
慕容君成也挺好奇,自己問小師弟收徒的事,葉昊拿出這個小東西干什么,莫非有什么特別的作用嗎?
君成還沒開口問話,一個小蘿卜頭閃現(xiàn)在葉昊的身邊,將那白玉石臺拿在自己手中,開口問道:“小師弟,這是何物?蠻可愛的,這莫非也是一方棋盤?為何是八角的?”
慕容君成都不用看,必定是自己那胞弟無疑。眾師兄弟也只有自己這個胞弟是出于好看,好玩的目的對葉昊的那方棋盤感興趣的。
“君成師兄所言師弟省得,這方玉臺名喚問心臺,乃是一方幻陣,入陣者身入四方輪回,體會百世苦樂,若是不得看破迷霧看透自己的內(nèi)心強行出陣于心神有損,這方陣臺對于明心見性,悟道立心有大裨益?!?p> 葉昊的話音剛落,拿著手里擺弄石臺的慕容映寒眼芒大亮,好奇寶寶一般研究那石臺怎么使用,身后的蘿卜頭也沖了過來,圍在映寒身邊。
“真的?這小石臺怎么用啊,太小了???”
慕容君成絲毫沒理這個不著調(diào)的胞弟,看了看如浴春風恬淡微笑的葉昊,又看了看略顯緊張,精致可愛的落晨,開口道:“你是說落晨身入輪回百世,小小年紀就看破自己的內(nèi)心,破陣而出?”
既然小師弟說那幻陣有如此功用,君成就絕不會懷疑,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更為震驚,落晨這姑娘看年紀估計也就是和小師弟差不多,這就已經(jīng)可以歷經(jīng)百世不改本心,生老病死間明心見性,不會吧?若真是這樣,這姑娘豈不是就要和葉昊師弟一般要立道了?又是一個天才?
落晨臉色一紅,心里暗暗有些揣揣,自己好像只是經(jīng)歷了一世吧,還是自己長大后的樣子也沒有什么生老病死,莫非是機器壞了?小腦袋低著在想要不要解釋一下。
落晨沒看到的是葉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對著君成嘿嘿一笑:“這倒是沒有,落晨畢竟還小心識不夠歷經(jīng)百世對識海有傷,只是讓落晨歷經(jīng)半世,只需不改本心心性不壞便可出陣?!本删椭雷约哼@小師弟放水了。
身后的孫婆婆瞇著眼睛,此刻才算是明白這小子之前說的不愿小姐出事的意思了,看來自己當時倒是有些急了。
身邊的落晨小姑娘此刻聽到葉昊這么說,心底不禁舒了一口氣,剛打算將那機器壞掉的事情講出來,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葉昊講出來落晨小丫頭心底在放心之余也多了些開心,看來葉昊也是愿意收自己為徒的。
“小師弟做的很好,君成師兄且放寬心,我就說小師弟雖是年歲最小可是滴水不漏,師兄多慮了。這問心臺看起來還蠻可愛的。不過童生試剛完,還是填飽肚子為要,你說呢,師兄?”莫瑾瑜對落晨的印象還是蠻好的,而且?guī)煹芤呀?jīng)有所決斷,小莫童鞋也不妨順水推舟一次。
“嗯,既然如此那便和老板說一聲開宴罷,老八,你拿著那個東西當球踢嗎,莫要胡鬧?!笨匆娪澈畬⒛切栃呐_拋來拋去,君成心里直抽抽。
孫秀才和孫婆婆心里也直抽抽,那陣臺可是葉昊著詩一首化形而成,墨成之時,落晨一入陣臺,葉昊吩咐孫秀才將那飛鴻踏雪泥一詩燒掉,周圍欣賞墨寶的文人秀才可真是要殺人了,紅著眼盯著孫秀才,旅途乏味,許久不見佳文現(xiàn)世,如今一手妙詩在自己眼前活活被燒了,眾人只感覺被燒得是自己的詩。
葉昊倒不是在意眾人通過自己的詩詞揣摩文義,只是葉昊的一種直覺,尤其是在得天授童生之后,那種感覺更加明顯,明明自己立志為天地立心,可是自己但有所作寫出,心底一個聲音便冒了出來,這首詩不該存在于世。
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葉昊誰也沒有告訴,眾人只以為這是葉昊的怪癖,不解的同時也有些心疼,畢竟寫的挺好的。
映寒一聽君成喚他老八,心里就感覺不妙,稱呼雖是親切,可是家里人一這么稱呼映寒,就意味著要對他發(fā)火了,果不其然。
“你看看你,說著要學圍棋,學了沒多久,且不說小師弟的布局執(zhí)法,你連座子之法都沒學個通透,每天拿棋盤鑲進屁墊里藏起來,你說說你,也就是小師弟,若是別人虛空凝盤被你這般霍霍,打屎你?!?p> 前半句話說的聲色俱厲,后半句壓低聲音也就是葉昊身邊的幾位師兄連同落晨主仆聽了個真切。
落晨還小不知珍瓏棋盤代表著什么,孫婆婆可是精光一閃,珍瓏棋局何其出名,那虛空凝盤不僅包含著葉昊在布局珍瓏時的所有應對以及殺伐之勢,更是含了葉昊在與曹圣對局時的棋譜思想,換言之,與該棋盤對弈,足以重現(xiàn)與曹圣對局時的場景。
沒想到這棋家重寶葉昊竟然交給自己的師兄這般糟蹋,正在慢慢趕來的逐步孕養(yǎng)棋癡弟子及其相隨也就是不知道映寒這個奢侈的坐墊,否則分分鐘切腹自盡。
映寒對這個胞兄還是畏懼的,在家的時候本來就是跟著人家混的,入學之后胞兄更是修學先修身,正心明義是諸弟子之冠,這也是修身要訣,君成是朝著儒家君子之路一步步駛進的,先生不在,諸師弟對大師兄還是比較敬畏的。
既然君成這么說了,映寒笑臉一收將那問心臺小心翼翼放在君成下首,其他幾個小蘿卜頭也知情形不對,在食桌旁皆是正經(jīng)危坐,靜待上菜。
看了一眼身邊剛才還聚在一起的諸位師兄弟,如今全部散坐一邊,映寒心道一聲損友,也低眉順眼坐在一邊。
“落晨,這位是你大師伯,慕容君成。博學通儒,心正意明,善書法,精博弈,謙然古君子之風,是我眾師弟的楷模。這位是莫瑾瑜,心性純明,擅權謀精決斷,精于撫琴,遇事可請,……”葉昊坐在眾師兄下手,落晨俏落落站在食桌正前方,心里滿是開心,自己已經(jīng)小先生收為弟子了。
正在暗樂呢,聽到葉昊很是鄭重將那二十個小蘿卜頭一一數(shù)了一遍,從君成到韋秀到映寒皆是對落晨微笑示意,落晨知道自己真的拜師成功了,心底的激動直將那一路上顛簸風霜往出勾。
“落晨,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學生,只望你不負跋涉之苦,勤勉恭讓,莫負初心。切記切記?!?p> 落晨對著一個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蘿卜頭見禮之后,不僅諸蘿卜頭心生喜意,皆是打算為小師侄準備禮物,落晨自己感覺也挺新鮮的,不僅多了個小師傅,還多了好多個小師伯,最小的比自己才大一歲。
葉昊沒有多說,就像蘇師收徒之時對葉昊的那番叮囑,明明是比較重要的收徒儀式,在蘇先生和葉昊這里偏偏辦得簡單無比,可是偏偏讓人印象深刻。當然,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葉昊頭頂不知何時有一道白線與落晨身上的白線相連,匯在一起,相互交融緊緊糾纏在一起。
這一桌飯,眾師兄弟尤其是包文彥,芮宇文這幾個典型吃貨將一桌本來多一個陌生人的飯桌弄得熱鬧無比,時不時一個東海條紋魚的魚頭就飛起來了。落晨本還有些拘謹,不一會也就和幾位師伯打成一片,坐在葉昊的下手,心里滿是開心,自己奔波了這么久。
一頓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了,葉昊對著君成師兄說到:“師兄,童生試的關鍵在于開智梳理自身所學,開文室涌才氣,這些幾次模擬考試諸位師兄皆是無憂,問題便在童生試后的端午競渡。這也是孫老和我說的景陽郡的一件趣事?!?p> 葉昊這一開口,不僅是君成,其他幾位小蘿卜頭連同落晨都來了興致,孫老適時開口介紹道:“儒家日漸勢薄,能立文心者在景陽和秀陽二郡也不過三十之數(shù),可鑄問心者寥寥,可是儒童倒是不少,二郡先府皆有雅望,提出競渡斷名,以競渡之法確定二郡秀才名額,成為一段佳話,流傳至今。二府初書各半,各下一數(shù)以作爭渡目標,所以幾位小師兄此刻恩中之后最少需要二十一個名額?!?p> 話音一落,眾蘿卜頭全部愣住了,一共三十個,自己就要二十一個,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孫老又說到:“競渡之舟以文氣催動,可著詩著文,所以幾月之前諸童生先生,好友不乏舉人做得競渡好詩給自己的弟子助陣,諸位師兄善詩者少,蘇師如今不在,此事需早作計較?!?p> 葉昊愣住了,真的愣住了,別的不說,自己雖然有傾城詩作寫出來,可是自己可重來沒想過以童生之力和好多個舉人詩詞較勁,雖然有的先生不是舉人,可是不能以此作論,蘇師,你可走的真是瀟灑啊,自己雖然知道競渡之事,可不知道這個詩詞的事,葉昊的小臉開始思索起來了。
看到小師弟這般模樣,君成深覺有趣,再度加磅:“小師弟,家里來了消息說,棋榜出世之時,棋癡的弟子正在丹陽,當時動身出發(fā)。一路上遍覽諸地美景,以景養(yǎng)勢,一草木之意入棋蓄勢已久,據(jù)說如今勢已近成離景陽不遠,端午之前會過來?!?p> 過來干嘛?鬼都知道,葉昊突然有一種豬怕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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