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擁簇下,舒笑笑被人引到一輛馬車上,而她的貼身丫環(huán)小言并沒有跟隨而來。聽雪鳶的意思,送他們出入皇宮的并不是雪府里的人,而是皇帝讓十四皇子和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縈紆親自帶人來迎接他們?nèi)雽m。
舒笑笑注意到,外婆雪鳶和十四皇子也就是那個意外出現(xiàn)在舒笑笑房間的小孩,并不和她舒笑笑乘坐一輛馬車,而是乘坐在她前面的那輛馬車之上。
而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直接騎馬隨行。
而前面自然有人引路前行。
這么大的仗勢,讓舒笑笑心中一陣迷茫!
她很奇怪,真的感覺這一切很奇怪,她不知道這個到底是怎么樣的世界。君和臣有著相同的待遇和權(quán)勢,而且看這氣派隆重的迎接儀式,似乎給人的感覺是,皇帝比雪家還低上一等。
舒笑笑掀起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府邸掛著的牌匾上寫著的“雪府”兩個字,頓時心中疑惑,這雪府,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而她舒笑笑的歸來,到底又擔任了什么樣的角色。
“阿嚏!”舒笑笑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她從懷中取出一張手帕,然后擦鼻涕,因為手帕不同于現(xiàn)在的紙,不是一次性的,也不好意思隨意亂扔,擦完之后舒笑笑重新疊好,又放入了懷中。
也正好小言有先見之明,因為發(fā)現(xiàn)舒笑笑有些咳嗽打噴嚏,便給她隨身準備了幾張手帕以防備用。畢竟,在公共場所,女人的手帕相當于女人的第二張臉,也是見到有緣人之后所贈送的隨身禮物。
此時,窗簾被掀起,縈紆那張臉頓時出現(xiàn)在舒笑笑的視野當中。他低聲詢問道,“舒小姐,我聽到你打噴嚏,是不是身體不適?”
見縈紆突然關(guān)心自己,舒笑笑頓時驚訝的看著他。
縈紆嘴角彎曲,冷嘲道,“呵,舒小姐別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在下,不然,我會以為你已經(jīng)愛上在下啦!”
“我呸?!笔嫘π︻D時氣結(jié),就在剛才,她以為這個縈紆是個好人,卻不想下一秒,他的形象再次在舒笑笑面前毀掉,“得了吧,縈紆,那我老實告訴你,就算這世界上一個男人都不剩了,我也不會愛上你這頭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死豬。”
“是嗎?”縈紆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是隨即又說道,“舒小姐,如果真感覺身子不適,就直接告訴在下,在下會幫你轉(zhuǎn)告雪夫人。”
縈紆突然裝起好人,讓舒笑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但是她卻不隨他的愿,直接拒絕道,“我很好!好的不得了!”
“舒小姐,你祈禱自己最好沒事,不然,入宮之后,你出現(xiàn)什么以外狀況,而或者當今圣上因為你而出了什么狀況,雪家會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徹底在神龍王朝消失?!?p> 聽到這番話,舒笑笑緊皺眉,心中一驚,有這么嚴重嗎?她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就算她將感冒傳染給了皇帝,難道也會因此怪罪雪家?這是天方夜譚不是嗎?舒笑笑根本不醒,而是反譏諷道,“縈紆大人,難道,你知道些什么?或者,你希望我的出現(xiàn),而導致當今圣上出現(xiàn)什么狀況?也是,如果今晚真的出了什么狀況,我會將縈紆大人所給的警告送給皇上聽。”
“舒小姐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如果舒小姐確實沒事,那在下也不便打擾。”縈紆放下。
聽這語氣,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縈紆似乎生氣了!
只是,這與她有何關(guān)系,自嘲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又想起了浴桶里縈紆親吻她那一刻的感覺,心猛然跳動,讓她有著一絲心動!
她似乎真的對他有那么一絲喜歡!只是,這應(yīng)該不是愛吧?
沒有談過戀愛的舒笑笑搖了搖頭,自嘲道,他如此優(yōu)秀,就算她舒笑笑真的愛上他了,那么,他們會有結(jié)果嗎?
隨即,她將心中的那一絲喜歡給掐滅,不能給自己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馬車停了下來!舒笑笑混亂的思緒也隨之安定了下來。
簾子被掀起,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舒笑笑的面前,汗樣子和打扮,應(yīng)該是宮女吧,她對著舒笑笑說道,“小姐,到了,請您下車。”
舒笑笑在那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宮門外,已經(jīng)站了一群人候在了那里,看衣著打扮,似乎是當朝為官的臣子及他們的家屬。
見雪鳶下馬車,他們集體相擁而上,向著雪夫人問好。
“雪夫人,恭喜恭喜啊!”
“雪夫人,聽聞你已經(jīng)找到外孫女,可喜可賀啊!”
……
雪夫人游刃有余的回應(yīng)著,隨即也不含糊,直接說道,“謝謝各位!皇上已經(jīng)在此久候我們多時,大家一同進去!可好!”
“行,雪夫人先行!”
“各位,請!”
然后一眾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著。
皇宮建造巨大,一座院子環(huán)繞著一座院子,若如沒有人帶領(lǐng)。這里,便是一座巨大的迷宮。
舒笑笑從來便不明白,中國古代歷史中,很多人都愿意向往走進皇宮,不是成為至上的皇者,就是成為這**的犧牲品。
而今天,當她走進這傳說中的皇宮時,這里給她的感覺,是一種壓抑,一種絕望,一種讓人窒息的地方。仿佛,這里便是一座巨大的牢籠,而大家卻又自愿關(guān)在其中不可自拔。
如果換成舒笑笑,她絕對不愿意在這里待一輩子。因為這里給她的另一種感覺,便是這皇宮一座活死人墓。
還是那首詩說的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舒笑笑一路胡思亂想,就連縈紆靠近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舒小姐。”縈紆低聲喚道。
“啊!”舒笑笑嚇了一跳,幸好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雪夫人身上,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舒笑笑的失態(tài)。她雙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縈紆,然后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怎么老是陰魂不散?我招你惹你啦!”
縈紆想了想,淡笑道,“沒有,只是在下想問,舒笑笑的身子真的無礙嗎?”
舒笑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縈紆一直再問她的身體問題?難道,她的身上真的帶有千年病毒,會隔空直接傳染給皇帝老二?是她想多了還是這個縈紆有事沒事的詛咒她出事情?。俊拔?,我說,縈紆兄弟,你很希望我得個重病嗎?為什么一直再問我身體是不是有事情?。俊?p> 縈紆冷著臉轉(zhuǎn)到了一邊,并沒有作答也沒有解釋。
舒笑笑向著縈紆的身邊靠了靠,然后沒好氣的問道,“喂,姓縈的,你們將和尚拐到哪里去了?”
縈紆斜眼瞟了一眼舒笑笑,然后聲音依然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再說什么?”
舒笑笑伸手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然后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縈紆。
一時沒有準備的縈紆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可能對著舒笑笑做什么,于是低聲狠狠喊道,“喂,你這個女人,不要得寸進尺!”
舒笑笑翻了一個白眼,根本沒有將縈紆的話聽進去,依然自顧自的說著,“縈紆,當初是你說的,讓我不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我也答應(yīng)了??墒?,你今天真的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我洗澡的時候從我浴桶中冒出來。你說,如果這件事情我告訴當今圣上,會怎樣?”
縈紆身子一僵,然后這才轉(zhuǎn)頭用正眼看著舒笑笑,他聲音低沉冷清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女人,你敢!”
舒笑笑也轉(zhuǎn)身面對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雙眼的時候,她害怕的想轉(zhuǎn)移視線,可是,她卻不能這樣做,因為,誰轉(zhuǎn)移視線,誰就認輸啦!
兩個人就這樣突然停了下來,面對面的怒瞪視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可是突然,舒笑笑感覺鼻子癢癢的,一陣難受。她忍住,她再忍!
“阿嚏。”舒笑笑對著縈紆的臉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聽到后面的聲響,前面的人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然后一一回頭看著身后的情況。
此時,縈紆的臉很臭,真的很臭,他一副想吃人的樣子盯著舒笑笑。
舒笑笑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幾步,然后急忙從懷中掏出手帕,展開就往他臉上擦拭。
可是,可是!
舒笑笑拿著手帕為縈紆擦臉的那只手頓時停在原地原處。
她突然想起,這張手帕好像是她剛才擦鼻涕用的,現(xiàn)在似乎又用這張帕子在為這個縈紆擦臉,似乎,她將情況弄的更糟!
雪夫人看到身后的情況,驚訝一閃而逝,然后笑著對著眾官員說道,“各位,孩子們喜歡胡鬧,我們先行一步,別讓圣上等急了。”
“是是是?!?p> 雪夫人很沒義氣的帶著眾人離開。
舒笑笑看著已經(jīng)漸行漸遠的雪夫人,她心中著急,哎喲我的親外婆啊,怎么緊要關(guān)頭,你咋就閃人了呢?她此時眼睛四處移動,卻不敢看縈紆的眼睛。
“你的帕子上面似乎有臟東西?”縈紆雙眼瞇著看著舒笑笑。
舒笑笑咧著大嘴傻笑,她眨了眨雙眼,然后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這手帕好像是我剛才擦鼻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