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趁著今年這個“2010-10-10”好日子,我要結(jié)婚。
剛剛還沉浸的失戀的痛苦之中,我為自己心里忽然有了這個打算心慌了一下。
現(xiàn)在,現(xiàn)在是8月4日,離10月10日還有兩個月,還有66天。哎呀,這66天我去哪兒找一個喜歡我的或者我喜歡的人結(jié)婚呢。雙手插入我濃密的短發(fā),低著頭,蜷縮在沙發(fā)的懷里。
手機鈴響了,唱的《死了都要愛》,是鄭文浩,并不是特別喜歡這首歌,而是和文浩相愛時正在流行,而且歌名就好像是我們的誓言一樣。只有給他設(shè)了這個特別的來電鈴音,剛剛分手的男友,幾分鐘之前給我打電話說,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們沒有共同的興趣,沒有感情交流,沒有結(jié)婚的欲望,看來我們沒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哼!什么鬼話,沒有必要?!可是他又打電話做什么呢?哈!是后悔了吧,一想到這里,我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跑到窗邊抓起電話,“喂,,,”
電話里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說,她是文浩的女朋友,讓我以后不要再給他聯(lián)系。剛才她打開鄭文浩的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里依然存著我——林曉蔚的電話,所以給了我一個警告,順便把我的號碼從手機里刪除了。趾高氣昂的腔調(diào)仿佛透過電話線給了我一棍子一樣,我早該想到,鄭文浩有了新的女朋友。不然的話,這段時間以來,他怎么會那么忙,忙得連晚飯都沒有時間和我一起吃,總說有應(yīng)酬。忙得一打電話就說在開會,在拜見客戶。他是房產(chǎn)公司的銷售部主管,因為競爭比較激烈,他一直在努力。我也總是為了他的工作著想,為了他的前途,放棄交流溝通的機會,放棄了那么多本應(yīng)屬于交往男女的甜蜜時光。到頭來我居然拱手把男友送給了別人。
我的手機里“嘀——嘀——”的聲音,她已經(jīng)掛掉了,我還舉著手機聆聽著她的警告。
白天上班的時候,我和部門經(jīng)理開會,接到文浩的電話,說是有事,這段時間我很少接到他主動來的電話,我說,現(xiàn)在不忙你說吧。沒有想到他的沒有感覺,沒有溝通就否定了我們?nèi)甑母星椤,F(xiàn)在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也來找茬。
我心里的小火苗,一點一點地沖到了頭頂。舉著的手機摔到對面的墻上,掛著我和鄭文浩去鳳凰旅游的照片,“啪——”的落地,摔得粉碎,同時摔碎的還有我的心,當(dāng)然我的手機也分了家。
第二天,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去上班。
同事們在議論著什么,發(fā)現(xiàn)我來了就不再繼續(xù),而是回到各自的辦公桌前。這里是欣悅大酒店的行政辦公室,我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任,負責(zé)酒店的內(nèi)部行政管理工作,包括酒店的招聘、職工的工資待遇評定、升遷職的調(diào)動、等等。工作內(nèi)容很繁瑣,都是些小事情,卻又不得不去做。每天都很忙碌,卻又可以形容成四個字“碌碌無為”。
來到自己獨立的辦公桌前,發(fā)現(xiàn)有一封信正靜靜地躺在上面?!傲謺晕祮ⅰ笔鞘謱懙?,很工整,也很飄逸,一看就知道是客房部經(jīng)理周永平的字體,是什么事情還得正式的要寫信呢?我的嘴角悄悄上揚,不是在用這種方式求愛吧?他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說,等我失戀了要追我。尤其是五一過后,酒店的管理人員聚會,在蘇格蘭酒吧他借著酒勁,說林曉蔚,你還沒有結(jié)婚,就不要拒絕我的愛。當(dāng)時我還沉浸在等鄭文浩忙完就回老家見我的父母,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可是左托右推居然到了分手的結(jié)果。
信封里有一張白紙,什么都沒有寫,我翻過去還是白的,什么都沒有。怎么回事?
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在想周永平可一直都是謹慎的人,不會裝錯信紙的。就在我抬頭的一瞬間看到我的四個下屬都在望著我,發(fā)現(xiàn)我抬頭又都低頭忙自己的事情了。
這些人?!唉!
我站起來,拍拍手,說:“來,我們說兩句。”他們四個都圍攏過來,一個行政秘書,一個文員秘書,當(dāng)然都是美女。一個美工,不是帥哥的老男人。一個設(shè)計,剛出校門的大學(xué)生帥哥。
“第一,把這個月要獎勵和處分的各部門員工列個清單。中午之前給我,下午開會我要用。第二,這個月的廣告策劃有幾個方案,結(jié)合季節(jié)時令性,給我寫個報告,要詳細的說明,我要你們把你能想到的廣告詞也要寫出來。不要總是照著去年的寫,有點創(chuàng)意好不好?”他們嘴里應(yīng)著,剛想回到座位,我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哎,這封信你們知道是誰放的吧。”沒想到他們異口同聲的說,“不知道,不知道——”
“那好,不管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就真的不知道了。記住不要多說話,要多做事。”
我這樣告誡他們是有我的道理的,如果我要10月10號結(jié)婚,周永平是第一考慮對象,但是酒店員工手冊規(guī)定,夫妻或者情侶不得在同一酒店,如果確系好員工必須調(diào)離一個,或者離崗一個。我不能還沒有找到結(jié)婚對象,先把工作丟掉,當(dāng)然也不能憑白讓周永平擔(dān)著風(fēng)險。因為手機壞掉了也沒有辦法和他說說話,哪怕是一個短信息也好。雖然有酒店的內(nèi)部電話,但是畢竟這是個人的私事,而且還不好說,算了下班以后再找他吧。
晚上我沒有找他,在車庫們口遇到了。
隨后我們就去了避風(fēng)塘,這里沒有飯菜,只有茶點。他給我點了玫瑰花茶,自己要了杯拿鐵。
我故意望著他,他應(yīng)著我的目光說,“曉蔚,你現(xiàn)在是一張白紙了,可以讓我給你增加色彩了吧。”我不禁莞爾,奇怪,消息真是靈通。
很快昨天的壞心情煙消云散,有這樣的一個人才在我身邊,我為什么要在鄭文浩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呢?哼!我決定了,先結(jié)婚后戀愛。而且要鄭文浩看看,我的新男友比你還要棒!我要讓你急得撞墻,我要讓你買后悔藥都沒地兒買去。
現(xiàn)在的鄭文浩一定和那個女孩子卿卿我我呢,想到這里,我對周永平說,我們?nèi)サ蠌d吧。
永平大概有些驚訝,我的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好像對文浩沒有一絲留戀是的。
可是誰也不知道,在我心理,鄭文浩,對我很重要。
我覺得我像是被人愚弄一般,一天之中接連受到兩個人無端的否定,一個是我深愛的男人,一個我完全都不認識。我有什么錯?
在震耳欲聾的迪廳里,我放縱著自己,扭動著我小妖一般的身軀,盡情的揮灑著我的淚我的汗我的情感。永平大概是怕那些吃腥的男人們會來和我一起HIGH吧,始終不離我左右。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怕什么來什么,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穿著白色西服的矮胖子就跳著跳著黏在了我的身邊。我不過是想稍微放縱一下自己,可沒想玩火,所以我裝作很累,向永平示意了一下,就要走回座位,可是這個矮胖子攔在我前面說,妞兒,別走啊,哥哥正玩得高興呢。我瞥了他一眼說,哦,一會兒吧,我去喝水。
矮胖子不躲身,我只好從他側(cè)面走,沒有想到他故意擋我。永平過來拉著我的手大聲說,哎,哥們兒,這是我朋友,別礙事?。?p> 矮胖子說,我就想找事,怎么著吧?一副挑釁的樣子。
我拉著永平的手說,別吵,我們走吧。
偏偏矮胖子這時候就是擺明了要打架一樣,周圍一群混混兒,也湊了上來。
我害怕會打起來,想對矮胖子說好話,永平直拽我胳膊,對著矮胖子說,怎么著,我們外面說去。
我們拿上包,被永平擁著就來到街上,那一群人也跟上來了,看來一場惡戰(zhàn)避免不了。
矮胖子首先發(fā)話了,哥們兒喜歡這妞兒,讓我?guī)ё撸憔蜎]事,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永平當(dāng)然不干,媽的,老子今天看你今天要爬著走了。
這時,那群混混兒里一個對著矮胖子說了句話,沒有想到,矮胖子對著永平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頭哈腰的說,誤會誤會,我們不知道是您是平哥。說著就給永平奉上一根香煙,并且踮著腳點著。
平哥?!這么個半老頭子似的人喊周永平為哥。怎么回事???
我疑惑的看了看永平,可是他并不看我。
而是對著矮胖子說,是你不長眼就算了,你叫什么?回頭我向我哥提起你不會說這件事的。
矮胖子如臨大赦一般,小心的賠著不是。
回到我的家時,已經(jīng)十一點了,可是永平?jīng)]有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房間里的玻璃碎片還沒有收拾,我懶得收拾。這是我的出租屋,沒有人管我的房間是不是很亂,沒有人管我晚飯時在哪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