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忌比起宇文道圣來還是嫩了一點(diǎn)。”林家姐妹的離去,并沒有影響凌坤的心情。
“為什么這樣說?”白蒼東疑惑道。
“你看宇文道圣,就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試那惡鬼雕像?!绷枥ばΦ溃骸拔腋掖蛸€,宇文道圣一定在私下偷偷來試過了,像這種沒把握又丟面子的事,他是絕不會像長空無忌這樣魯莽行事的。”
“說的有道理?!币园咨n東對宇文道圣的了解,他還真的是會那樣做的人。
長空無忌已經(jīng)在眾人簇?fù)碇碌搅藧汗淼裣裰?,伸手放于惡鬼雕像之上,將自身所修的幽冥真氣灌于其中?p> 等了半晌,惡鬼雕像沒有反應(yīng),又等了半晌,還是沒有反應(yīng),那惡鬼雕像根本就像是一塊頑石,一絲都不曾動彈。
“連長空無忌都不能獲得那雕像的認(rèn)可,留下雕像的師者到底想要選一個什么樣的人?。 ?p> “我看啊,那惡鬼雕像根本就是某位師者開的一個玩笑?!?p> “長空無忌畢竟還是差一些,若是換成宇文道圣來,還有些希望?!?p> “不錯,若說道齋之中還有誰有機(jī)會得到雕像的認(rèn)可,那就只有宇文道齋了?!?p> “可惜宇文道齋已經(jīng)趕去圣獄祭壇,他根本就對這惡鬼雕像沒有興趣。”
“看到?jīng)]有,這就是宇文道圣的狡猾之處。”聽著旁邊的一眾道齋弟子議論,凌坤輕聲說道。
沒能獲得雕像的認(rèn)可,長空無忌臉色微笑,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朗聲說道:“看來我與這件鬼器無緣,大姐,你要不要試試看,這也許是你的機(jī)緣?!?p> 長空無垢淡漠道:“我有《不死經(jīng)》足矣,天下任何秘法皆不入我眼?!?p> 眾人這才想起,長空無垢是道齋中唯一個修煉《不死經(jīng)》并且突破至碧落境的人,聽長空無垢如此說,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轉(zhuǎn)向白蒼東身上。
“同樣是修煉《不死經(jīng)》,白蒼東依然還是黃泉境,比起長空無垢還是差了許多?!?p> “長空無垢天資縱橫,又專心一致,終是以《不死經(jīng)》突破至碧落境,白蒼東那人自然差的遠(yuǎn)了,聽說他前些時(shí)候去闖了幽冥鬼塔,看來也是對惡鬼雕像有所企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以《不死經(jīng)》晉升碧落境?!?p> “是啊,還聽說他在幽冥鬼塔中待了兩個多時(shí)辰,最后突然通過了,也是一個不小的奇跡?!?p> “那又怎么樣,不入碧落一切終究是空,在黃泉境再強(qiáng)大也沒什么用處?!?p> 白蒼東站在一旁,見長空無忌自惡鬼雕像前退下來,竟自走了過去,他不像宇文道圣一樣需要名聲,自然也就不需要懼怕失敗。
“你心念太雜,難成大氣?,F(xiàn)在全心全意修煉《不死經(jīng)》,還有一線機(jī)會可晉升碧落。”與白蒼東擦肩而過的時(shí)候,長空無垢突然說道。
“不勞閣下關(guān)心?!卑咨n東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繼續(xù)走向惡鬼雕像。
長空無垢還想說什么,突然見那惡鬼雕像光芒大放,如同自地獄深處蘇醒的惡魔一般,睜開了雙眼,死死的盯住距離它還有一段距離的白蒼東,陡然間化為一道流光射向他。
轟!
白蒼東身上的衣服破碎,黑色的光華包裹他的全身,化為一件黑色的連體鎧甲,襯托的他整個人都高大了幾分。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整個道齋的弟子費(fèi)盡心機(jī),用盡全種方法想要得到的鬼器,白蒼東還沒有走到它的面前,它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這簡直讓人沒有辦法接受。
長空無垢出塵如仙的面容也難免有些尷尬,她剛才還說白蒼東難成大器,如今就得鬼器自動來投,這顏面怎么也放不下。
不管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和想法,白蒼東只是看了長空無垢一眼:“我等著領(lǐng)教你的《不死經(jīng)》,看看誰的《不死經(jīng)》才是真正的無敵?!?p> 說完也不理會長空無垢的反應(yīng),和凌坤等人一起離去,前往傳送至圣獄的祭壇。
“白兄,你真是令人驚訝啊,那件鎧甲到底是什么樣的鬼器,真的是《三幽洞玄真解》的專用鬼器嗎?”走到無人之處,凌坤笑著問道。
“應(yīng)該沒有錯,這件鎧甲必須以《三幽洞玄真解》才可以驅(qū)動?!卑咨n東說了《三幽洞玄真解》,而不是幽冥真氣,就是因?yàn)檫@件鎧甲,竟然需要幽冥體才可驅(qū)動,難怪旁人以《幽冥真氣》灌輸給它,怎么也無法讓它有所反應(yīng)。
說話間,白蒼東一行人已經(jīng)到達(dá)祭壇之前。
“你們要進(jìn)入圣獄嗎?”守護(hù)祭壇的師者神圣而莊嚴(yán)。
“是的,我們要進(jìn)入圣獄?!卑咨n東一行人同時(shí)答道。
“凡進(jìn)入圣獄者,生死各安天命,你們可想清楚了?”師者再次問道。
“是的?!?p> “好,你們現(xiàn)在可以登上祭壇了。”
“等等。”一人御劍飛來,落于白蒼東面前。
“你怎么來了?”看到劍四十四,白蒼東心中微微有些異樣。
“我與你一同進(jìn)入圣獄?!眲λ氖倪~上祭壇,站于白蒼東身邊。
“萬萬不可!”白蒼東還沒說什么,那看守祭壇的師者卻激動的說道:“劍四十四,速速退下,不可胡鬧。”
白蒼東柔聲說道:“我可以應(yīng)付的,你不必和我一起去?!?p> “宇文道圣練成了《無定環(huán)》,此秘法兇狠異常,一般的秘法都難以匹敵,我修煉了一門秘法,可敵無定環(huán),所以這一次我必須和你一同進(jìn)入圣獄?!眲λ氖男膱?jiān)如鐵。
“胡鬧,真是胡鬧,劍四十四,你來這里,齋主和你的師父可知道?”那師者再次大聲說道。
“不知。”劍四十四搖頭道。
師者大怒道:“那你可知道你這么做會讓齋主和你的師父非常生氣,使整個道齋的師都失望透頂?!?p> “我只做我該做的事?!眲λ氖穆曇羧绻啪话銢]有一絲波瀾。
“該做的事?你進(jìn)入圣獄就是絕了成為道齋之主的道路。無論勝敗,你都與齋主之位無緣,勝,道齋不會要一個有圣女身份的齋主,敗,道齋更不會要一個敗于圣子圣女之手的齋主?!?p>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師者氣怒已極:“你對的起你師父,對的起齋主,對的起我們一眾師者的苦心嗎?”
劍四十四看了那師者一眼:“我?guī)熤粋魑颐胤?,未曾說過一定要我成為道齋之主,我與齋主只見過三面,未收起半分饋贈,與一眾師者更是幾乎不曾有過半分來往,亦沒有受過道齋的好處,不知道如何對不起你們了?”
“你……”那師者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半晌之后,師者想起了什么,又大聲說道:“你繼承了我道齋至寶青帝劍,又怎么可以說沒得我道齋的好處?”
劍四十四突然伸出右手,卷起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臂,只見其中一道尺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我已自毀劍印,破去與青帝劍的關(guān)聯(lián),自此以后,青帝劍依然是你們道齋的至寶,我劍四十四依然是我劍四十四。”劍四十四放下衣袖,淡漠說道:“現(xiàn)在我可與他一起進(jìn)入圣獄的吧?!?p> “你……你一定會后悔的……”那師者已經(jīng)氣的無法言語,狠狠發(fā)動祭壇。
白蒼東看著劍四十四,沒有說什么你何苦如此的話,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會尋一把比青帝劍更好的劍給你?!?p> “我等著你的劍。”
光芒閃爍,眾人只感覺眼前光影變幻,恢復(fù)正常的時(shí)候,眾人已經(jīng)站在一片巨大的葉子之上,那葉子碧綠蔥翠,若荷葉一般舒展。
白蒼東凝視遠(yuǎn)方,只見無際的白色云海之上,一片片巨大無比的綠葉如荷塘春色,天邊七根巨大的藤蔓直接連上天際,讓人無法想象其上是何等風(fēng)景。
白蒼東等人傳送進(jìn)入圣獄的一剎那,幾道人影幾乎不分先后的瞬移至祭壇之前。
“劍四十四的人呢?”其中一人急急問道。
“齋主,劍四十四已經(jīng)和白蒼東一起進(jìn)入圣獄了,這等無情無義之輩,根本不配成為我道齋之主?!笔刈o(hù)祭壇的師者猶自生氣道。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怎么可以放走劍四十四,萬一讓她成為圣女,對我道齋而言將是大禍!”齋主臉色陰沉。
“她成為圣女又如何,自我道齋成立至今,不知道多少圣女出自我道齋之中,區(qū)區(qū)一個劍四十四,成了圣女和我們道齋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師者不屑道。
“唉,青帝劍自行認(rèn)主,在她身上留下劍印,若是她成了圣女,道齋恐怕會失去青帝劍?!?p> “我親眼所見,她已經(jīng)自毀劍印,與青帝劍再沒有關(guān)系?!?p> “這就更糟了,劍印被毀,等若劍主有難,原本我還可以封印青帝劍,現(xiàn)在只怕那青帝劍已經(jīng)蘇醒,很快就會破封而出,去尋那劍四十四?!饼S主臉色十分難看,解釋道。
“??!”
至此,那師者才大驚失色,知道自己一時(shí)的失察,犯下了彌天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