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這次征剿梁山,本想一石雙鳥,不想弄巧成拙,功敗于垂成之際,實在有負(fù)岳父厚望?!睌』睾蟮耐鯊谋笮挠杏嗉?。
“你已經(jīng)盡力了,高太尉也向我提起過。此次戰(zhàn)敗若不是賢婿,恐怕你們誰也回不來了,那可真是任由魏鵬謙胡說了?!辈叹┌参康馈?p> “在兵力配備上并無紕漏,戰(zhàn)略部署上也萬無一失,誰知道梁山賊寇兵如天降,在最短時間內(nèi),迅即將我大軍分割包圍,各部人馬自顧不暇,更無能力相互救援”
“高太尉也非等閑之輩,尚且自料不及,你一個監(jiān)軍,能有多大責(zé)任,所以不必自責(zé)?!辈叹┏烈髌蹋盎噬霞按罄硭聦徖泶耸?,愛婿你有何看法?”
“要扳倒魏某人必須有證據(jù),既然事實是敗而不是勝,于我不利,那就必須制造偽證。”
“黨氏兄弟只要言聽計從,可以為證。”
“當(dāng)然可以。”蔡京詭詐一笑。
王從斌又道:“按魏某人的說法,既然我們不能證明是得勝凱旋,那就請魏某人向大理寺說清楚我們倒是怎么失敗了呢?既然都是被包圍而怎么都又回來了呢?又是如何從哪里回來的呢?你又是如何得以逃脫呢?你和梁山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對!這才是問題的核心,這就可以讓他死一百次了。魏鵬謙啊魏鵬謙,放著陽關(guān)大道你不走,黃泉窄路你硬闖,打了敗仗有人給你擔(dān)著,可你非逞能,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
就在翁婿兩個策劃陰謀時,宿元景府上李步云也在做客,一絲涼風(fēng)平地而起,二人微覺寒意。
“大人,天氣有些涼了,大人要注意身體啊!”
“是的,天氣是涼了。不過,教老夫更感到心寒的是魏大人??!”
“大理寺會審魏鵬謙,不知圣意如何,晚生特來向恩師討教?!崩畈皆茊柕馈?p> “他這個倔脾氣,自討苦吃,本想先發(fā)制人,不想被人搶了先,弄得如此被動。不過老夫看得出來,皇上讓你審,卻似有意給魏某人一個說話的機(jī)會,朝堂上奸黨眾口一詞,群起而攻,皇上也有所感覺,風(fēng)逐浪高,這是一個信號。因此我判斷皇上對其已有所防范之心,鳥運(yùn)翻墨也有無能為力讓之三分的無奈,所以你一定要相機(jī)行事,力爭保他活命,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是!晚生謹(jǐn)記老師教誨”李步云惟命是從地答道,此時天上一個炸雷,天色漸漸的昏暗下來,斗大的雨點(diǎn)噼里啪啦從天上掉了下來。
宿元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株在風(fēng)雨中搖擺不定的芭蕉:“不知道老賊的葫蘆里又賣什么藥了,哎!這個老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要看他的造化了?!?p> …………
此時被看管在寨內(nèi)的甄翠云,心急如焚,她快崩潰了,如果不是記掛燦國,他早就以頭撞墻了,又要遭受這番ling辱,難道真是紅顏薄命嗎?天哪!為什么給我這般如玉的面龐,害得我一家人都受連累,她真想毀了自己的嬌容,從此過平淡的日子。還是因為兄弟未成年,唯一能燃起希望之火的就是燦國的病已基本上痊愈了,另外就是林南那奔放的熱情,此時此刻他在那里?會不會救我?這世上我可沒有其他親人了。
這就好比一間黑暗的大屋子,他的墻角剛剛?cè)计鹨恍┪⑷醯臒艄?,一點(diǎn)也經(jīng)不起折騰,哪怕是一絲風(fēng)吹。
還有一個使她將堅強(qiáng)地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報仇。仿佛那燈光一滅,全部陷入黑暗,就會看見他異性弟弟的陰暗面容。養(yǎng)虎傷身??!她本想放棄報仇,因為她善良,希望人人都過得好一些,可她又想報仇,因為父母和丈夫的音容笑貌都叫她難以忘卻這段回憶。她也有堅強(qiáng)的一面,是個能抗起事的人,下有小弟,上有這種家庭狀況,決定了她必將過早成熟和當(dāng)家作主。
在自己心中,好像有兩個我,有時這個我占上風(fēng),有時那個我占上風(fēng),所以老是有兩種想法。
屋里的亮光突然多了起來,好像外面的門打開了,兩個丫鬟突然退到了一邊,她下意識的后退,象摸一件自衛(wèi)的武器,卻沒做到。門開了,進(jìn)來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怔了一下,但馬上確認(rèn)是林南,只是衣服變了,這他卻不知是為何,但只要人不變就好。
是不是在夢中,想誰誰就到,她暗自掐了一下大腿,疼疼的,不是夢,是真的。
“甄姑娘,你受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終于從對方的喉嚨里發(fā)出來了。
確信無疑,于是一股感情的洪流再也控制不住,脫閘而出,她的鼻子一酸到底,淚水頓時盈滿了眼眶,撲撲簌簌而下。一個小跑猛撲過去,靠近林南的一剎那,見對方不自覺的伸出兩手來,而不是張開兩臂,她的又一意識產(chǎn)生了:那個自己好像在警告這個自己,“喂,別玩真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們的關(guān)系發(fā)展到那種地步了嗎?挑明了嗎?還是悠著點(diǎn)好,反正他也跑不了。沒人和你爭,早晚還不是你的。”
兩個將要接觸的時候,她突然小轉(zhuǎn)身子,靠在旁邊的柱子上哭起來。林南無奈地嘆口氣,扭頭看看外面的的人,大家都不做聲,只好又回頭拍拍她的肩膀:“甄姑娘,好了好了,現(xiàn)在沒事了。”
過不多時,嘍啰頭目和龔海帶了燦國回來,姐弟倆抱作一團(tuán),一時無語。片刻又轉(zhuǎn)向龔海:“龔大哥,你們沒傷著吧?”
龔海笑道:“沒有沒有,不礙事的。”
后邊走出了尚忠、蘇文通、鄭坤,齊身恭揖:“甄姑娘,對不起,冒犯了,我兄弟這邊給你賠罪了?!?p> 看翠云不做聲,林南知道火氣已消,出來打圓場,拉了尚忠,笑道:“算了算了,甄姑娘原諒你們了?!比朔讲畔嘁曇恍?。
“兒郎們,擺酒壓驚!“尚忠一聲吆喝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