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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殤藍(lán)山

第三十七章 另有蹊蹺

愛殤藍(lán)山 灰色銀幣 3385 2009-03-02 12:11:49

    從藍(lán)山回來后,我就開始了緊張的復(fù)習(xí),每天去上半天班,剩下時間都在看書。呂正有時候白天開車陪我去圖書館查資料,晚上依舊去俱樂部上班,日子似乎又恢復(fù)到了以前的那種平淡安靜。

  自打那天去楚非家以后,很久他都沒有來上班,直到我考完了所有的科目,也不見他回來。Amy曾很八卦的和女副總打聽這事,她只說楚非去了外地開會,半個月后回來。我倒是覺得很慶幸,這至少免去了再見他的尷尬。

  寒假的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公司,手頭的資料已經(jīng)基本翻譯完畢,裝訂好后就可以交給女副總了。我打印了一份辭呈,同時準(zhǔn)備好了合同中規(guī)定的違約金。由于只是兼職,數(shù)額并不大,算來和我賺的薪水差不多。為了和楚非之間有個了斷,我只能當(dāng)這段時間義務(wù)勞動了。

  當(dāng)我把辭呈放到女副總面前時,她似乎并不意外,打開簡單的看了看。我順手把違約金支票放到了桌子上,她并沒有拿,說,你等等,我要和楚總商量一下。說著就拿起了電話。

  通話只有寥寥幾句,女副總放下電話,拿起辭職信,以一種很優(yōu)雅的姿勢把它撕成了兩半。我不知道她這是意思,剛想開口問,她說,楚總的意思是你不用辭職,算作我們辭退你,這支票你拿回去吧。

  楚非這么做是什么意思,求愛不成心生怨恨要炒我魷魚,還是覺得我賺錢不容易,不想讓我付違約金。我沒有心情去細(xì)想,只要達(dá)到了離開公司這個目的,什么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Amy似乎對我還依依不舍,說Eva我特別喜歡你,以后一起出去玩吧。我笑笑說,沒問題。

  走出了大廈,街道上人聲鼎沸,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我的心里只有遺憾和解脫。遺憾的是,以后恐怕都見不到那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人,但這卻是我對過往的告別,嶄新的愛情和生活在前方等待著我。

  這幾天的心情很暢快,我在家里做著烤羊排,廣播里正放著Nickelback的新歌,陽光暖暖的從廚房的小窗戶照到我身上,十分愜意。昨天小D有點(diǎn)鬧肚子,呂正帶它去了醫(yī)院,但愿可憐的小家伙沒有事情。

  中午飯快做好的時候,呂正回來了,小D自己一溜小跑的進(jìn)來了,看著精神好了很多。他笑著說,醫(yī)生說就是有點(diǎn)吃多了,不是腸胃炎,給它掛了個點(diǎn)滴。我說花了不少錢吧,現(xiàn)在有種說法,寧當(dāng)富人狗,不做窮人娃。

  呂正在臥室收拾著去獵人谷的行李,我坐在沙發(fā)里揉著吃得滾圓的肚子。想起了April,我說道:“咱們?nèi)カC人谷要住半個月吧,要不要這兩天去看一下她?!眳握呁眯写锶麞|西邊說,隨你吧,我無所謂。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要把April來悉尼的原因告訴他。我說,你先別收拾了,有件事和你說一下。他笑了一下說,不耽誤,你說我聽。我就把April婚后遭虐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說完了,呂正慢慢放下衣服,嘆了一口氣說,跟我預(yù)料的差不多,那天我也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痕。我早該想到了,這點(diǎn)小事怎么能瞞過一個特種兵的眼睛,他只是不說罷了。呂正摸著我的頭發(fā)說,笨笨,我只是不想讓你接觸那么多人性的丑惡,所以一直沒說這事。

  他做什么事都是以我的利益為出發(fā)點(diǎn),這讓我自愧不如。對楚非的事情,我一直隱瞞至今。這趟去獵人谷,我一定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清楚,我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公司那個人,以呂正的心胸,他不會計較的。

  我們?nèi)γ嫔虉鼋oApril買了不少生活用品和米面糧油,就開車到了她家。敲了半天門,沒人應(yīng)答,我說不會有什么事吧。這時候,對面的門開了,一個黑人探出頭說,別敲了,那個女人搬家了。

  又搬了?April住在這才一個月,看來真的是被她的變態(tài)老公嚇破了膽。站在樓道里,我說既然出來了,還是問一下她住哪,大不了我們再開車過去。電話里April說實(shí)在不好意思,剛搬來,忘了通知你們,地址是*****。

  她這回搬去了北悉尼,都是中產(chǎn)階級白人居住的社區(qū),白天晚上都有警衛(wèi)巡邏,很安全。我們正要下樓時,那個黑人說你們等等,昨天也有個亞洲男人來問過她去哪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朋友。

  謝過了他,我們往樓下走去。亞洲男人,會是誰呢?據(jù)我所知,April在這并沒有其他朋友,不會是她丈夫追到了這里吧。我們剛走出樓門時,呂正突然拉了一下我,小聲說,右側(cè)那輛銀灰色的卡羅拉看著眼熟吧,該死的,剛才沒發(fā)現(xiàn)。

  我們假裝沒發(fā)現(xiàn),鉆進(jìn)車?yán)锖?,我說這人不會就是黑人鄰居口中的亞洲人吧。呂正一臉嚴(yán)肅的說:“不管他是不是,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好好問問。”我趕緊拉住他說,你別干什么傻事啊。他笑著說,你就別擔(dān)心了,一會乖乖待在車?yán)锞秃茫克矝]多大本事。

  呂正并沒有開車去April的新住址,而是在附近的街區(qū)兜起了圈子,挑好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地點(diǎn)后。他把車停在了路邊,看著我說:“一會下車,我們走到前面路口左拐,他肯定會跟過來的。你別回頭,往前跑,這是個四方形的社區(qū),你一直順著左邊跑,一會就會看見我們的車。鉆進(jìn)去鎖好門,聽清沒有?”

  我咽了咽口水說,我有點(diǎn)緊張,手涼了。他用溫暖的大手握著我的手說,別緊張,沒事的,有我呢。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怕了,這事總要有個解決的。說著我們就從車?yán)锍鰜?,一路上打鬧說笑著,向前面的左側(cè)路口走去。

  拐進(jìn)了左側(cè)的路口,我一看這條路兩側(cè)都是高墻,沒什么住戶。呂正閃身躲在了路邊一個自動販賣機(jī)后面,說,記住我說的話啊,十五分鐘后我沒回來,就打000。他話音剛落,就看了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路口,呂正立刻把我也揪到了販賣機(jī)后面。

  似乎是因?yàn)闆]看到我們,這人的腳步有些遲疑了,呂正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句,快跑,就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那人嚇了一跳,呂正扣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擰,往前一推將他摁到了墻上。那人動了幾下,發(fā)現(xiàn)遇見了高手,也就放棄了掙扎。

  我愣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就跑,只跑出十幾米,我突然想起來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不行,要回去看看,停下腳步我轉(zhuǎn)身走了過去。呂正看我走了回來,大喊著,不是讓你回車?yán)飭?。我走過去說,我見過他,絕對見過。

  呂正照著他的左肋狠狠打了一拳,那人吃痛的倒在地上。呂正沉著聲音問:“你是誰,跟著我們干嗎?”那人咬著牙說,不知道你說什么。

  呂正又照著他左肋踢了腳,他疼的蜷成了一團(tuán),呂正蹲下身,慢慢的在他耳邊說,你知道我打的是你哪嗎,脾臟是最脆弱的器官,你想讓自己內(nèi)出血而死嗎。

  雖然那張臉有些扭曲,我還是認(rèn)出來了。去楚非公司面試的那天,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戴眼鏡,學(xué)生模樣的男人,就是他!他是誰?

  看他什么都沒說,呂正又要打他,我趕緊拉住了呂正,說,別打了,真出人命就麻煩了。我蹲到那人跟前說,咱們別廢話了,我認(rèn)得你,你也知道我,你裝也沒用。他的眼睛轉(zhuǎn)動了一下,說,不明白你說的什么,我就是個過路的。

  我說你和東方朝霞公司什么關(guān)系,楚非派你來的?你跟蹤我們?yōu)榱薃pril吧,她和這公司,和楚非又是怎么回事?他大概是沒想到我將楚非,東方朝霞和April聯(lián)系起來,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我一下。就是他這下意識的一瞥,讓我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并沒有錯。

  呂正揪起他的衣領(lǐng)子,低聲說:“你的老板是April的丈夫吧,回去告訴他,第一,別再跟著我們了。第二,離April遠(yuǎn)點(diǎn),想把她帶回去接著虐待,死了這條心吧!”

  那人抬頭看著他,突然陰陰的笑了起來:“虐待?那女人這么說的?你倆可真是單純,這也相信。呵呵,很有正義感啊,不過太好騙了?!蔽覀冞€要再問的時候,路口傳來了幾個人的說話聲,我說有人來了,快走吧。

  呂正有點(diǎn)不解氣的又給他一腳,就拉著我往遠(yuǎn)處跑去。氣喘吁吁的鉆進(jìn)車?yán)锖?,他狠狠的拍了方向盤一下,嘴真硬,什么都沒問出來!我雖然還是心跳的厲害,但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情,楚非的到來和我無關(guān),是另有圖謀。

  面前的謎團(tuán)又多了起來,但我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楚非與跟蹤者應(yīng)該是上下級關(guān)系,April身上一定有其他秘密,不然跟蹤者為什么嘲笑我們?看來楚非知道她被丈夫二強(qiáng)虐待的事情,難不成他認(rèn)識二強(qiáng)?

  一路上沒有說話,呂正眉頭緊蹙的開著車,我則一直望著窗外,心事重重。幾天前滿心歡喜以為要開始的新生活,如今好像又看不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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