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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fēng)月

第二十一章 年前

宦海風(fēng)月 斷刃天涯 3069 2010-07-06 21:58:52

    五代十國的紛亂期,中原民生凋敝,后唐立國之初挾橫掃中原的百戰(zhàn)之師,三度北伐。三度打了平手,太祖未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契丹也沒能揮軍南下。雙反都拿對方?jīng)]招,打的筋疲力盡的雙方只好坐下來談判。當(dāng)時的內(nèi)閣首輔韓熙載主持后唐方面的談判,最終結(jié)果是根據(jù)實際占領(lǐng)線確定了邊界。后唐保住了一個北進(jìn)的橋頭堡易州,契丹則獲得了后唐答應(yīng)在易州開設(shè)市場,兩國互通有無的條件。

  后唐缺馬,騎兵是機動性和沖擊力也是契丹人最大的倚仗,所以契丹在邊貿(mào)上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每年賣給后唐朝的馬不得超過五百匹。所有進(jìn)入后唐的境內(nèi)的馬,一律騸過才能入后唐境內(nèi)。這一條是死規(guī)定!

  由于與契丹人的戰(zhàn)爭,導(dǎo)致后唐需要長時間的休養(yǎng)生息,西北黨項人趁機崛起。后唐三十八年,黨項人李混平定了黨項八部,建國大夏。同年,契丹朝新皇耶律答哥改國號為遼。也就是說,除了歷史上的宋朝沒出現(xiàn),其他的歷史走向和真實歷史的走向極端的相似。

  由此可見,后唐朝的周邊的兩個國家與后唐朝的關(guān)系如何。表面上雙方開市場做生意,和平共處,實際上互相堤防。

  談了一番酒菜上來,三人把酒言歡,論及新年將至,張光明笑呵呵的大手一揮道:“今年的年貨,哥哥一個人包了?;仡^讓人給你們送家去,保準(zhǔn)家里需要的都備齊了?!?p>  “這怎么可以?”曹毅笑著推辭,張光明笑道:“二弟這性子要改改了,太見外了。話說這酒的生意,說起來首功是三弟的。二弟這些日子跟著為兄四處奔波,這買賣其實應(yīng)該算作兄弟三人的才是。奈何你們不肯要股份,難道一點年貨還要跟當(dāng)哥哥的客氣么?”

  張大少財大氣粗,花這點錢根本不放在心上。誠然,張大少對于兩位兄弟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這年月結(jié)拜兄弟,那是可以同生共死的。

  “大哥既然說了,二哥就別客氣了?!泵嫌X曉笑著開口,曹毅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p>  張光明道:“還有這兩匹馬,今天開始也歸三弟了?;仡^我派個馬夫過來,免得這里的下人不會伺弄,都是好馬啊?!?p>  孟覺曉沒有客氣,騎馬也能達(dá)到鍛煉身體的目的。再說,騎馬比坐車要快,明年的童生試上路的時候用的上。想到科考,孟覺曉不禁多少有點擔(dān)心,誰知道縣試會不會直接刷下來。為此孟覺曉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張光明看見后便笑問:“三弟又想到啥了?”

  張大少看來是好處撈上癮了,希望孟覺曉能發(fā)現(xiàn)什么新的點子。張家酒坊這兩個月的盈利,接近張家所有商鋪過去半年的利潤總和。

  “沒啥,我在想,我們兄弟三人,互為照應(yīng),將來一定能干出一番事業(yè)。”孟覺曉沒有明說,免得讓這兩人跟著擔(dān)心??婆e這個東西,不但要看實力,很大程度上還要看運氣?,F(xiàn)在孟覺曉的運氣有了,實力呢?這一點孟覺曉一點都沒有把握。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珠兒邁著小碎步進(jìn)來稟報:“張大官人前來拜訪老爺!”

  “我爹怎么來了?”張光明納悶的問,孟覺曉道:“這誰知道,趕緊出去迎吧。”

  這所宅子的前主人是張大官人,兒子也是孟覺曉的盟兄,但是張大官人來的時候還是依足了禮數(shù)。讓下人通名后在外面等著,既是對主人的尊重,也是自重的表現(xiàn)。

  張大官人最近心情很好,張家的生意成井噴狀,這些變化都是里面的主人帶來的。老于世故的張大官人,登門拜訪時也不擺什么長輩的架子了,笑呵呵的在門口等著。

  看見孟覺曉身邊的張光明和曹毅,張大官人便拱手笑道:“賢侄,叨擾了!”說著對著張光明笑罵:“小子,回來了也不先上家去,你娘知道了不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毅哥兒也在呢,快過年了,趕緊的回家去。免得家里人掛記!”

  張大官人客氣歸客氣,但這說話的語氣也沒拿自己當(dāng)外人,一副親熱隨和的樣子。

  張光明笑著接過話道:“兒子疏忽了,這不眼下這點局面,全是按照三弟的規(guī)劃折騰出來的。臨行前父親教導(dǎo)過,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好局面便自滿,這不出去一趟回來,先到三弟這來,看看還有沒有疏漏的地方?!?p>  兒子的回答讓張大官人很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笑的皺紋更密集了。孟覺曉上前道:“伯父,里面請?!?p>  張大官人擺擺手道:“不進(jìn)去了,我來是給你家送一點年貨的。這不你讀書忙,光明又不在家,做長輩的生意上幫不上忙,只能做這點小事?!?p>  所謂“一點年貨”是滿滿一馬車的貨品,從吃的到穿的用的,可以說一應(yīng)俱全。丟下年貨,交代張、曹早點回去,張大官人告辭了。張大官人這么一攪和,張光明和曹毅也不多留,誰家這時候不等著過年呢,張光明回去還有一攤子年底的雜事等著要處理。

  一車的年貨連下車都省了,直接進(jìn)院子停好,等著孟覺曉回家時帶回去。孟覺曉送走幾位,圍著車子轉(zhuǎn)了一圈,總覺得有點啥沒備下。突然一拍腦門道:“對了!”

  “珠兒,到我書房里來一下。”孟覺曉招呼一聲就進(jìn)了書房,珠兒連忙跟著進(jìn)了書房。孟覺曉拿出十貫飛票遞過來道:“辛苦珠兒走一趟胭脂鋪,女兒家用的一應(yīng)妝扮物品,挑好的備下三份來?!?p>  珠兒聽了心里一陣失落,買女性用品讓自家跑腿,想必家里有女人了。頗有心計的珠兒沒有露在臉上,接過單子道了聲:“曉得了!這就去辦。”

  “等一下!”孟覺曉叫住珠兒道:“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辛苦你,大過年的,那車上的年貨,你挑幾樣帶回家去。另外對其他人說一聲,大年三天全體放假,初四到十五,大家輪流開看著就成?!?p>  珠兒吃了一驚道:“怎么,老爺不在這里過年?”

  孟覺曉點點頭道:“回鄉(xiāng)下去過年。對了,按照之前說好的例錢,回頭讓大家到我這來領(lǐng)?!闭f著孟覺曉想了想,翻出剩下飛票一股腦的塞給珠兒說:“還是你來辦吧?!?p>  珠兒心里一驚,心道主人這是把家里的財權(quán)交給自己了,但凡管錢財?shù)牟欢际莾?nèi)當(dāng)家么?心里一陣歡喜,珠兒笑盈盈的接過飛票道:“謝老爺高看!”

  孟覺曉其實是怕麻煩,前世成為一名宅男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怕麻煩。極度的不喜歡處理這些瑣事,看書倒是能一呆就是一天。

  孟覺曉揮揮手表示沒事了,珠兒滿心歡喜的離開,心道老爺皮薄,這是在暗示自己以后這里由誰當(dāng)家呢。想的越多,珠兒覺得小心肝跳的越厲害,大冬天的鼻尖上冒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

  孟覺曉心里還在琢磨著有什么沒想到的東西,坐在書桌前發(fā)呆,屋子里雖然點了火盆的,但是架不住手腳還是有點冷。這天氣快過年了,驟然間冷了許多。

  搓了搓手,想到每天早晨起來梳洗的痛苦,孟覺曉決定一定要整出牙刷來,別人怎么樣不管,那手指蘸著青鹽漱口的罪實在是不能忍。不能忍歸不能忍,孟宅男在手藝上完全是外行,唯一能做的還是拿筆畫個牙刷,回頭交給下面的人去照著做,至于做成什么樣子,能不能用那是兩說。

  畫好了孟覺曉又沒事情做了,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好像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看書。抱著本書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總是靜不下來,前世的往事在腦海中翻滾著揮之不去。過年了,隔著一個世界的父母,過的好么?想到父母總總的好處,養(yǎng)了三十歲的兒子說沒就沒了,他們的心里該多難受啊。心中苦澀處,孟覺曉不禁潸然淚下。

  腳步聲打斷了孟覺曉的情緒,領(lǐng)著一個下人捧著大大小小的盒子,珠兒采買回來了,站在門口問了一聲,等孟覺曉答應(yīng)了才敢進(jìn)來。雖然珠兒很受孟覺曉的信任,但是這丫頭還是很受規(guī)矩。說起來孟覺曉覺得,這個規(guī)矩還算是一個好東西。

  放下東西見孟覺曉情緒不高,珠兒心里納悶,剛才還是好好的,怎么這會就變了臉。該不是出啥事情了吧?還是下面什么人惱了老爺?

  “老爺,您還有什么吩咐?”珠兒輕輕地走到孟覺曉身后,伸手給看著神情疲倦的主人捏著肩膀。孟覺曉開始還有點不適應(yīng),本打算叫停的,不過珠兒的手法地道輕重正好,捏著實在是舒服,也就閉上眼睛腦袋往后靠享受一番再說。

  腦袋靠在一個軟軟的肉窩間時,孟覺曉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時候抬頭的話就太做作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睛裝著沒感覺到。身后的珠兒非但沒有啥不快,反而臉上露出了微笑。珠兒的理解是,要想拴著男人,就得伺候的他舒服了,離不開你才行。這一點,現(xiàn)在珠兒認(rèn)為自己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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