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綿延起伏的山脈,放眼望去,蒼茫無盡,淡淡的霧氣遮掩著蔥蘢的古木,山勢巍峨雄渾,大河奔騰壯闊,禽鳴獸吼之聲在空曠的山野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轟??!”
忽然,平靜的虛空劇烈的扭曲了起來,憑空產(chǎn)生一股強橫的撕扯力,將參天古木刮的東倒西歪,半空中突然撕裂出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兩大一小三個身影從中掉了出來,重重的摔向林中,正是凌辰、葉靈音和小小。
在即將摔到山石上的時候,凌辰使勁把葉靈音翻轉(zhuǎn)過來,兩人重摔的力量全部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直摔得他齜牙咧嘴,也不知道小小摔飛到哪里去了。
葉靈音掙扎著爬起身來,潔白的衣裙上也沾滿了塵屑和鮮血,俏麗的容顏上一片蒼白,雙眸依舊靈動,伸手將凌辰扶了起來,眸子中滿是憐惜,還有些心痛,關(guān)心的道:“你怎么樣了?”
凌辰顫巍巍的站著,渾身上下滿是血跡,慘不忍睹。他和葉靈音連續(xù)傳送了幾次,才剛剛進入中原,凌辰在一旁感嘆傳送的太近,被小小聽了去。小家伙兒一下子往乾坤陣臺中塞了幾十塊極品靈石,而且還是四個方向都有,凌辰還沒來得及阻止,乾坤陣臺就開始了傳送,剛開始傳送,就砰地一聲炸了開來。
乾坤陣臺在傳送途中爆炸,讓他們都陷入了虛空風(fēng)暴之中,凌辰為了護住葉靈音,身體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勢,差點給虛空風(fēng)暴撕扯成碎片。即使他修為強橫,全身上下所有骨頭也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裂痕,肌肉迸裂多處,經(jīng)脈破損嚴重,一身的修為幾乎耗盡,神識都無法出體,若非天帝珠一直在輸送著生命精元,恐怕他早已去見了閻王。
凌辰蒼白的臉上滿是尷尬,強忍著透徹骨髓的疼痛,艱難的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枚療傷圣藥,遞給葉靈音一枚,苦笑道:“暫時還死不了,三五天就可恢復(fù),就是讓你跟著受連累了,也不知道小小這個惹禍精死到哪里去了?!?p> 正說著,一道五彩神光從林中竄了出來,小小的身子雖然沒有受到大的傷害,但是其身周的五色神光卻十分的暗淡,耷拉著小腦袋,一副心虛的樣子,不敢抬頭看凌辰,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小小的胡鬧差點害死兩人一獸,凌辰忍不住就有氣,板著臉瞪了小小兩眼,虛弱的罵道:“他媽的,你差點把老子坑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掉在什么地方,萬一遇上個遠古兇獸,死在這里也太窩囊了。”
小小咿咿呀呀的小聲嘟囔著,伸出爪子輕輕拽著凌辰的衣衫,大眼睛中滿是無辜,拿出一枚月牙型的萬載靈果,討好的遞給凌辰。
凌辰虛弱的道:“這果子先給你靈音姐姐,你小子把乾坤陣臺都給弄毀了,那可是二十多塊七彩靈髓,以后慢慢的補回來。現(xiàn)在我們要療傷,給我們護法!”
小小精神一振,身上的五色神光都亮了許多,把靈果遞給葉靈音,瞪著一對滴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葉靈音知道小小身上靈果多,也沒有推辭,接過靈果收了起來,服下圣藥,和凌辰靜靜的恢復(fù)修為。
凌辰枯竭的身體也緩慢的恢復(fù)著,幾個時辰之后,忽然雙耳一動,隱約聽到一陣的嘈雜聲在越來越近,募然睜開眼來,丹陽的能量已然化開,體內(nèi)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修為也恢復(fù)了一成。
葉靈音緊接著也睜開眼來,她受的傷勢比凌辰輕得多,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三成,秀眉微蹙道:“有人來了?!?p> 凌辰掃了小小一眼,伸手一招,小小自覺的斂去了五彩神光,盤在凌辰肩頭,像個小巧的靈蛇一般。
葉靈音贊道:“小小確實是扎眼了些,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靈獸,隱藏起來對我們都有好處,以我們這時候的狀態(tài),無法與人動手,有人問起,不如就說我們是……”說到這里,葉靈音稍微頓了一頓,眉目瞄了凌辰一眼,接著道,“是兄妹好了?!?p> 凌辰又不是榆木疙瘩,暗自嘆息一聲,伸手握住她的玉手,緩緩道:“說是兄妹恐怕惹人生疑,不如說是夫妻?!?p> 葉靈音清澈的眸子驟然一亮,閃爍出一抹動人的光彩,雙頰有些發(fā)燙,細語細聲道:“那就扮夫妻。”
在離兩人不遠處,嘈雜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凌辰二人。凌辰雖無法神識出體,可靈覺依舊敏銳,清晰的感應(yīng)到來人共有十九個,其中一個正在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樹枝一動,一個黑衣侍衛(wèi)裝束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凌辰二人,看到凌辰二人身上的傷勢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氣,沉聲詢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里?”
凌辰故作吃驚的抬起頭來,像是才發(fā)現(xiàn)這名侍衛(wèi)一般,給人一種錯覺,就是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年輕侍衛(wèi)的到來。凌辰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年輕侍衛(wèi)身上掃了一眼,雖然重傷,但是他的眼力還在,憑著氣息能感應(yīng)到,眼前這人的實力處于龍騰后期。年輕侍衛(wèi)的胸口還繡著個龍飛鳳舞的‘夏’字,凌辰對中原的勢力了解的不多,憑著年輕侍衛(wèi)龍騰后期的修為才做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他猜測這應(yīng)該是某個大勢力的護衛(wèi)隊的名字,或者是個不小的家族。
凌辰將葉靈音護在身后,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姓凌,這是我娘子,我們兩人乘坐傳送陣遇上了虛空風(fēng)暴,受了些傷勢,行動多有不便,被困在了此處?!?p> 年輕侍衛(wèi)一驚,緩緩道:“虛空風(fēng)暴?你們能從虛空風(fēng)暴中活下來,也算是運氣?!?p> 凌辰心有余悸的道:“僥幸罷了?!?p> 得到凌辰的肯定答復(fù)之后,年輕侍衛(wèi)又道:“你們是外地來的?”
凌辰從年輕人身上并未感受到有惡意,當即平靜的道:“是的,我們尚不知此處究竟是什么地方,小哥能否告知?若是你肯帶我們一程,我們夫妻二人不勝感激?!?p> 凌辰并沒有說厚報之類的話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是誠摯的表示感謝。對方若是真心想幫助他們,他傷勢康復(fù)之后,自然不會虧待人家,若是對方無意幫助,至少自己這一身破破爛爛,也不會招人覬覦。況且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佯裝未曾發(fā)現(xiàn)對方的其他人,也算是為自己留了個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