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令狐止和宇文軒夫婦三人敘舊后第二天就各自上了一匹快馬,日以繼夜趕往江陵府與孤宇傲等人會合。一路上,令狐止發(fā)現(xiàn)各地都有通緝他的告示,幸好令狐止一路喬裝打扮,倒沒有人發(fā)現(xiàn),宇文軒和霍敏萱倒沒有寫在告示之內(nèi)。跑出了郊外后,宇文軒才敢低聲說道:“看來皇上找你找得很急切?。 ?p> 令狐止苦笑道:“是啊,他想把我早日找出來,送到楊陵君手上,換他幾天的安穩(wěn)覺?!?p> 宇文軒聽了沉默不語。令狐止并不理會繼續(xù)說道:“宇文大哥,哪天我跟楊陵君交手了,無論勝負如何,你都要做好抵御蒙古大軍的準備。”
“嗯,阿止說得對。”宇文軒贊同的點了點頭。
江陵府的集市上人來人往,突然人群中發(fā)出一聲叫喊:“哎呦,誰家的夫人暈倒了。呦!還有著身孕吶!”不一會便有一群人圍了上去。杜陵飛帶著依依和風鈴恰巧在逛集市,看見不遠處圍著一群人,依依愛湊熱鬧的性子又起了,風鈴拉住她低聲說道:“先不要過去,看看情況?!?p> 杜陵飛也勸道:“是啊王姑娘,現(xiàn)在阿止被通緝,我們也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還是別去湊這個熱鬧為好。”
“快抬去附近的醫(yī)館。哎呦,這姑娘太虛了。”一位婦人叫道。
幾位青壯年把那兩位女子抬近附近的醫(yī)館,就在那兩位女子被抬出人群中,杜陵飛看到了湘菱的模樣,低聲叫了一聲:“湘菱!”
便跑上前去,依依和風鈴看著情況不對也趕了上去。杜陵飛攔住說:“這幾位兄弟,這是我家妹子,已失散多年,如今終尋得。請把她們兩位交給我吧。”
幾位青年看了看杜陵飛,心里想道:“杜武師來了江陵府那么多年都沒聽說過他有個妹妹,這是怎么回事?”
但杜陵飛在江陵府上口碑甚好,眾人信得過他的人品,便把湘菱和小月帶回去。依依和風鈴見集市人多嘴雜也不好多問什么幫忙扶著二人回到忠義館。
回到忠義館,依依和風鈴齊聲問道:“杜大哥,這人是誰?”
“是我?guī)熋?,也是楊陵君的妻子?!?p> “什么?”兩人同時驚叫道。
“噓”杜陵飛急忙叫她們低聲,依依急道:“她怎么會來到這里?她,她不是應該跟著姓楊的狗賊在蒙古準備怎么欺負我哥嗎?”
杜陵飛說道:“王姑娘切莫妄言,湘菱跟楊陵君不是一路人,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師妹,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風鈴說道:“杜公子,那她從遠方撐著一口氣來到江陵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這,這我也不清楚。風鈴姑娘,請救救她吧,她現(xiàn)在太虛弱了。”
風鈴姑娘稍作遲疑,杜陵飛勸道:“風鈴姑娘,假若阿止在場也希望你能出手相救的,再說行醫(yī)者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啊!”
風鈴想了想,便點頭答應。當下把脈開藥,進過一夜的治療,湘菱和小月漸漸醒轉過來。
湘菱睜眼看見昔日的大師兄在自己面前,激動得哭出聲來,風鈴說道:“姑娘,如今你有孕在身,加上之前連日奔波,對你和腹中的胎兒都損害很大,現(xiàn)在切莫大悲大喜。這樣很傷身?!?p> 杜陵飛說道:“是啊,師妹。”
湘菱抓住杜陵飛的手臂說道:“師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馬跟你說?!?p>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讓你趕快把身子養(yǎng)好,其他事晚點再說不遲。”杜陵飛安慰道。
湘菱用力搖搖頭急道:“我夫君,”又頓了頓看看依依和風鈴,又望著杜凌飛,杜陵飛說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不妨直說?!?p> “我夫君,楊陵君要與令狐大哥決一死戰(zhàn),你們要找到令狐大哥,千萬要小心?!倍帕觑w和風鈴、依依登時明白為何近段時間官府要通緝令狐止。
杜陵飛說道:“湘菱,現(xiàn)在阿止去了別的地方一時還未回來,回來后,我們會提醒他的。你先養(yǎng)好身子?!毕媪饴犚娏詈谷チ藙e的地方,心里又著急起來,擔心令狐止沒有收到消息。
三人走出湘菱房間,依依說道:“看她應該不是壞人,她大老遠跑這兒來就是想提醒我哥,證明她還是有點良心?!?p> 風鈴贊同,說道:“杜公子,我覺得還是把她們二位帶會我們的住處,留在這里對你,對她都不方便?!?p> 杜陵飛沉吟片刻說道:“那好吧,湘菱就拜托你們了。”第二天,等湘菱和小月醒來之后就坐上杜陵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風鈴和依依帶回到孤宇傲他們的住處去了。
孤宇傲和梅竹默看見風鈴和依依扶著兩個女子驚奇問道:“她們是誰?”
“楊陵君的妻子。”依依說了一句便和風鈴扶著她們?nèi)胛萑チ?。安頓好后,風鈴和依依再跟孤宇傲和梅竹默解釋,兩人皆理解等待令狐止回來。
令狐止三人從重慶府一直奔回江陵府,回到了依依他們的住處。令狐止敲了敲門,應門的是風鈴,她看見是宇文軒和霍敏萱高興道:“宇文將軍,霍姑娘!”
再看看旁邊一位漢子,骯骯臟臟的,宇文軒二人看著好笑,說道:“這是我朋友?!?p> 風鈴便說道:“都進來吧,都進來?!?p> 依依和孤宇傲梅竹默迎上去說道:“好啦好啦,大家都來到我們這兒啦?!?p> 孤宇傲嘆道:“不知阿止何時才能回來?”
那位穿著邋遢的漢子噗嗤一聲笑了,依依說道:“嘿,你,笑什么笑!”
宇文軒說道:“勞煩孤大哥和梅公子帶我這位朋友去梳洗一下?!?p> 孤宇傲和梅竹默領著令狐止上樓,宇文軒和霍敏萱暗自好笑。隔了一段時間,樓上傳來“啊”的叫聲,眾人跑上樓來,只聽見孤宇傲和梅竹默大叫:“二哥(弟)!”
依依率先奪門,眼前那個邋遢漢子變成了劍眉鷹目的俊朗少年,“哥!”
依依撲上去,罵道:“哥,你怎么比我還淘氣,回來了都不說一聲?!?p> 風鈴見了是令狐止,高興地作了一揖:“主人,您回來了?!?p> 令狐止微笑著點了點頭。
風鈴想起了一件正事,說道:“主人,你有一位故人到了我們的住處,我想你應該立刻去見見她?!?p> 眾人都表示贊同,就留下宇文軒和霍敏萱夫婦到客房休息,風鈴領著令狐止來到一個房間,令狐止推開門一看,屋內(nèi)和屋外的人都驚呼了一聲“湘菱!”
“令狐大哥!”
令狐止快步進屋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看見了她凸起的腹部,湘菱笑道:“這是我和君哥的孩兒?!?p> 令狐止心頭掠過一陣苦楚,湘菱緊接著說道:“令狐大哥,君哥要找你報仇你一定要萬分小心。你們兩個決斗是我萬萬不想看到的,我知道令狐大哥你武藝高超,但是君哥那一套玄黃之術還是很厲害的,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
湘菱緊緊地握住令狐止的手臂。令狐止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早就知道了。湘菱,你這個傻妹妹。我們倆早晚有一場決斗,再說決斗哪有不負傷的。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只要他誠心悔改,向師父師娘叩頭認錯。”
令狐止說完轉頭便走,臨出房門前再說了一句:“我也不想看到你,和你的孩子沒了依靠。”便帶上房門。依依他們看見令狐止臉色凝重,也不敢多問什么。
令狐止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也罷。只要他殺不了我,我又何必殺他?之前的事,過了這件事之后什么都結束了?!?p> 抬頭微笑道:“走,咱們喝酒去,我今天回來了,要好好喝個痛快,依依,我把我遇到的新鮮事兒都告訴你。”
眾人都隨著令狐止下樓,風鈴想起了還缺一個人,但看令狐止不想多說什么,也就先忍著不提了。
到了晚上,眾人開始商議如何應對楊陵君的挑戰(zhàn),宇文軒先提出來:“阿止,你打算對楊陵君這件事怎么辦?”
聽見宇文軒說起這件事,眾人齊刷刷看著令狐止,令狐止放下手中的酒杯,平靜地說道:“我要去會會他?!?p> 孤宇傲提議道:“我們一塊去,讓我們先探探他的虛實,看他是不是有著真本事兒?!?p> 令狐止手一擺說道:“你們幾個就不要跟著我了,我會帶上宇文大哥。”
依依不高興了:“哥,你上次去南方找那個蕭世就已經(jīng)不帶上我們了。而且一去就去那么長時間,叫我們好替你擔心。現(xiàn)在你又不要我們,又要我們在這里光為你擔心又幫不上忙?!?p> 梅竹默說道:“是啊,二哥。我看這次我們就一起會會那個楊陵君。畢竟多個人多一份力嘛。大家都在也好多擔待些?!绷詈拐f道:“大家先冷靜,聽我解釋?!?p> 令狐止停了停又說:“這次楊陵君興師動眾要跟我打一場,無非就是想了結舊時的恩怨,想向湘菱證明他比我優(yōu)秀。這種私人的恩怨我又何必讓你們摻和進來呢?”
“那你又帶上宇文大哥?”依依問道。
“帶上宇文大哥,是因為宇文大哥要抵御蒙古兵的入侵?!?p> 依依好像想起了什么,問道:“哥,蘇鳶姐姐呢?”風鈴、孤宇傲和梅竹默同時看著令狐止,只見他臉色頓時凝注,隔了好長時間才自己斟了一杯酒“咕咚”一口喝了下去說道:“她走了?!?p> 依依追問:“她怎么就突然走了?”風鈴看令狐止臉色不對連忙提醒依依,依依這才發(fā)現(xiàn),臉色尷尬。
令狐止淡淡地說道:“我趕她走的?!?p> 說罷緊閉眼睛,此時令狐止的眼眶中已充滿著眼淚。隔了很久,風鈴把話題說開:“主人,其實我們可以不參與打斗中,但是我們可以在你身邊想想辦法。楊陵君的玄黃之術我們不知道他掌握多少,但是如果遇到什么情況,我們可以在外頭做策應?!?p> 令狐止忍住淚水,堅決說道:“大家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決。后天我便和宇文大哥一起面圣。”說罷便留下眾人自己回房。
第二天一早,風鈴抱著一張琴來到令狐止房前:“主人,我能否進屋,我有話與你說。”
令狐止答應,只見風鈴抱著一面檀木古琴說道:“主人,你把這張琴帶上吧。這張琴不僅可以為你消煩解悶,它能讓你摒除雜念,這樣可以有效地避免因為楊陵君制造的虛假環(huán)境干擾你的內(nèi)心從而將你擊垮?!堵此畬Ω琛纺氵€記得吧?”
“當然記得,此曲音律婉轉,蕩人心弦?!?p> “嗯,這首曲配這張琴能將效果發(fā)揮到極致。還有,這是另一首小曲。”
“怎么,風鈴姑娘還把我當成風雅之士臨陣時還彈上一兩首曲子?”令狐止笑道。
“主人說笑了。這首曲彈起來,我的信鴿自然會飛到主人身旁,主人有什么事都能及時告知于我們。”
令狐止笑道:“風鈴姑娘有心了,我會好好練習此曲,走時會帶上這張琴的。”
令狐止和宇文軒與眾人拜別后上馬直奔臨安而去,令狐止為了免在中途多生枝節(jié)便一路上頭戴黑紗,不讓路人見到他。宋理宗一聽令狐止來了,喜出望外。
令狐止和宇文軒走上朝堂,宋理宗看了看宇文軒哼了一聲說道:“宇文將軍,你不是應該在重慶府嗎,怎么來到臨安?”令狐止搶先一步說道:“陛下,我會與楊陵君會一會面,我們兩個的恩怨處理得如何均與朝廷無關,但是蒙古大軍必然可能會隨著楊陵君的南下而南下,因此我希望陛下能做好準備?!?p> 賈似道冷笑道:“大膽刁民,陛下自有陛下圣裁,何須爾等在此多言?!庇钗能幚事暟莸溃骸氨菹拢⒊贾郎秒x重慶府乃大罪,但是臣愿率兵抵御蒙軍來襲以將功折罪?!?p> 宋理宗斜眼看著宇文軒說道:“你們怎有知道蒙古會派兵攻打,若是你們挑起戰(zhàn)事,那你們是千古罪人?!?p> 宇文軒說道:“陛下,若蒙古那邊不率兵,那我們也不會故意挑起事端。懇親陛下批準微臣五萬人馬駐扎臨安府外,若蒙古有動靜也好及時做出準備?!?p> 賈似道剛想說話被令狐止插嘴朗聲說道:“陛下得此良將乃是天佑大宋,宇文將軍主動請纓保我大宋山河,陛下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正當皇帝猶豫不決之時,一把尖聲傳來:“蒙古使者求見。”
朝堂眾人皆一凜,宋理宗說道:“宣?!?p> 蒙古使者氣宇軒昂的走入朝堂,簡單行了禮后舉著一張羊皮說道:“我國國師來與令狐止下戰(zhàn)書。”
令狐止朗聲說道:“我就是令狐止。”使者將戰(zhàn)術遞給令狐止,楊陵君在書上約定下月初一在凌波派山上見面。這個決定讓令狐止和宇文軒都吃了一驚,本以為會在宋元交界的地方碰面,結果居然回到江陵府。
令狐止把戰(zhàn)書全部看完后,說道:“陛下,我即日啟程趕往江陵府,懇請陛下派兵防止蒙兵南下。”
賈似道剛想阻止理宗,理宗手一揚說道:“好,朕答應你們。”
隨即宋理宗派章夢飛等人與宇文軒一并駐扎城外。令狐止連夜騎快馬趕回江陵府。
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余天的時間,令狐止加快腳程回到江陵府時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天時間。
話說就在楊陵君想著如何下戰(zhàn)書與令狐止時帳外一士兵跑進來稟報:“國師,帳外有一漢人求見?!?p> “是誰?”楊陵君停下手中的筆問道?!八麤]有報上姓名,只是說他與您有共同的目標?!?p> “哦?有意思。叫他進來?!?p> 楊陵君斜眼望去,只見一位中年男子走近帳內(nèi),身型不算強壯但可以看出手臂粗壯,臂力應該是比較大的。中年男子行了漢人禮說道:“見過楊國師?!?p> 楊陵君淡淡地說道:“在下好像與這位好漢素未謀面吧?”
“的確,之前我不知道楊陵君是誰,同樣你也不知道林桐是誰?!?p> “你叫林桐?”
“正是?!?p> “為何你說你與我有共同的目標?”
“難道打敗令狐止不是你的目標嗎?”
“哈哈,有趣,實在是有趣。你有何那廝有什么瓜葛?”
“在下是天山飛鷹門下的大弟子,在令狐止來之前,我是門下各個弟子的榜樣。師父也很看好我。但是就在令狐止投入我?guī)煾甸T下后,憑著他從其他地方學到的雜七雜八的功夫一次次讓我在師弟們面前丟臉。哼,更可氣的是,由于他的失蹤,師父禁止我們再去學習本門高深武功,說是什么很危險??墒菐煾赴阉泻脰|西都給了他。憑什么?”林桐說道最后氣憤地一拳打在桌子上。
“最后師父郁郁而終前除了對著一幅畫像嘆息外就是惦記著那畜生,可是一直到師父臨終都沒見他回來?!?p> “令狐止就是這種忘恩負義,橫刀奪愛的小人?!睏盍昃龖崙嵉恼f道。
“那行,我預定在下月初一在凌波派山上與令狐止決一死戰(zhàn),你意下如何?”
“可以?!绷滞┐饝馈?p> “不知林大哥有何過人之處?!?p> “我的一條長鞭是我的武器,另外暗器我也在行?!?p> “甚好甚好!暗器等長距離的兵器能與我的陣法布置相得益彰?!睏盍昃笙驳?。之后的時間內(nèi),林桐和楊陵君一直在帳內(nèi)商討對付令狐止的方法,畢竟兩人都是令狐止的手下敗將,雖嘴上說得犀利,但是心里還是頗懼令狐止的。
就在令狐止回到江陵府當天,杜陵飛馬上趕到令狐止的住處,看見令狐止回來高興道:“阿止,你前幾天丟下我上京就不對啦。幸虧姓楊那小子約在凌波派上,你這就讓我和你一起上山,咱們兩兄弟手刃仇人替師父師娘報仇?!?p> 令狐止見他言辭激動,急忙對他低聲說道:“大師兄,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我跟他一對一。再說我答應了湘菱不殺他的?!?p> 杜陵飛急道:“這是什么話,我是凌波派的大師兄,要我窩在山腳下當一介武夫而不能報師父師娘的仇,我又算得了什么男子漢?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了不殺他,那好我也可以答應。但是你必須要讓我與你同去?!?p> 孤宇傲也同意道:“阿止,你不讓我們?nèi)ナ钦f同門恩怨我們作為外人過多干涉不好,但是杜大哥也是凌波派的人還是大師兄,你應該要答應的?!?p> 依依同意道:“就是,哥,你跟楊陵君講什么一對一,誰知道他會不會找來幫手?哥,你就是太實誠了。”
令狐止沉吟片刻同意道:“那好吧。大師兄,明日卯時在這里出發(fā),我們兄弟二人一同上凌波!”
“一言為定!”當晚眾人和令狐止、杜陵飛飲酒餞別,湘菱也以茶代酒希望他們平安歸來。
第二日卯時,令狐止便和杜陵飛同騎快馬直奔山上。不一日就回到了凌波派。眼見秋日蕭瑟,山路上落滿了枯葉,時而吹來的一陣秋風讓人打起寒顫。昔日凌波派的生氣與輝煌已蕩然無存,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叫的人心里空蕩蕩的。杜陵飛看著這破敗之景嘆道:“當年我拼死逃出來后再也沒回來過,今天是第一次回來?!?p> 令狐止說道:“我倒是還來過一次,但當時依舊彌漫著一個血腥味,而現(xiàn)在味道已經(jīng)消散了?!?p> 令狐止心里想:“恩怨也是時候消散了?!眱扇艘矝]有心思收拾破敗的環(huán)境,回到當年的屋子歇息下去了,但是沒人能睡得著。是啊,看著派中今夕這番景象又有誰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安然入睡呢?令狐止坐起來拿出風鈴給他的那張琴彈起了《麓水對歌》,雖然自從體內(nèi)的氣息打通之后就沒怎么在彈起過,但是音律還是記得一清二楚。令狐止隨即彈奏起來,絲竹之聲飄入杜陵飛的耳朵也漸漸撫平了此起彼伏的思潮,漸漸入睡。令狐止想起了蘇鳶,但心里卻有隱隱的慶幸,或許是知道蘇鳶絕對不會幫忙,這樣就可以保她無虞,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隨著琴聲的的飄蕩,令狐止想起兒時隨少林釋空大師習武,接著上天山,然后到了凌波派最后四海為家直至今日。期間陪伴自己的不僅有爹娘、師父,還有朋友,心上人當然還有仇人。在步入江湖差不多有十年里,自己感受到了快意恩仇的江湖但是也感受到爾虞我詐的江湖,體驗到情真意切也體驗到虛情假意。令狐止看著窗外黑壓壓一片猶如死寂一般,嘆道:“再過一天,就結束了?!眱?nèi)力驅使,感覺琴聲之中蘊含著一股綿綿的勁力,令狐止心中為之一振,嘆道:“妙極!妙極!”
手運內(nèi)力,力隨指出,“噌噌噌”三聲,力道隨著琴聲急沖開去,真的屋外大樹沙沙作響。令狐止心中暢快:“琴既能抒情,又能殺人!”的確,沒什么不能殺人,能殺人的東西太多,而且殺人能不見血!令狐止睡意正盛,倒頭就睡,嘴里喃喃念道:“結束了,一切都要結束了。”是嗎,真的能結束嗎?過了這兩天,全部都能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