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元大陣內(nèi),有人不期而遇。
“蒼王,未想老朽這么快便又再遇見你?!比迥鹿Φ?。
“哼,汝等竟還敢跟來?若急著送死,孤便成全汝等!”姬蒼冷聲應(yīng)道。
正是九重天諸人與為尋帝師而來的儒公等人相遇。
“阿彌陀佛?!比骞砗?,一念禪盡上前來,望向蒼王道:“蒼王殺心太重,貧僧愿再勸蒼王,放下屠刀。”
姬蒼冷眼望來,“便與汝再續(xù)上未完之戰(zhàn)!”
話音剛落,蒼王瞬息而至,一念禪盡低誦一聲佛號,亦踏步而出。
太公霸印再對佛門禪理!
“太陰鬼璽被毀,奴家可正是氣得緊呢......”阡杞禾淺笑低吟,“便讓奴家會一會儒家玄法......”
儒穆公笑道:“既如此,老朽厚顏,與太陰星主請招?!?p> 兩場曠世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龍庭三位上卿猶豫片刻,便想去為儒穆公助陣。
二十八星宿卻在此時走上前來,再起迦難山上欲困殺帝師之陣!
在迦難山上此陣雖因張庸斟至涅槃境,被他抬手間破去,但姬蒼曾想以此陣?yán)ё“氩侥鶚?,亦可明白此陣之不俗,雖如今太陰鬼璽已被張庸毀去,少了大陣中樞,但龍庭三位上卿亦不是帝師張庸!
頃刻間,二十八星宿身后,四象虛影顯現(xiàn),朝三位上卿襲殺而去!
三位上卿無奈收回腳步,全力施為抵御四象七宿陣!
施御大陣之時,二十八星宿竟還能輪流抽身入陣,攜陣勢襲殺三位上卿。
“阿彌陀佛!”
眼見此幕,三位迦難山上尊便要上前相助,剛踏步而出,便見一桿漆黑長槍挑來,血腥之氣鋪面而來!
破軍星主,迦難叛僧,斂千山!
他在迦難山上受創(chuàng),之后紫薇星主法身離體,他身為容器,亦有損傷,故此一直隱于暗中,此刻現(xiàn)身而出,臉色蒼白無比,卻依舊帶著獰笑之意。
三位上尊面色微變,佛掌擊出,將長槍打回!
“諸位師兄,怎么忘了我?”
“禪至!你為私欲,不惜叛離迦難山,甘心做九重天傀儡,難怪乎你修為精進(jìn)如此之快,竟情愿做紫薇星主法身之容器!”三位上尊怒斥道。
“貪嗔癡,人皆有之!”斂千山陰森怪笑,“諸位師兄如此訓(xùn)斥我,莫不是看我已至羽化境,自身卻停步歸一境百年之久,故而妒忌?諸位師兄,可是犯戒了!”
“一派胡言!修為一途,全靠自身,你當(dāng)日求不得,如今放不下,今日,我三人便要為佛門清理門戶!”
轉(zhuǎn)眼之間,風(fēng)起云涌,鎖元大陣內(nèi),四場大戰(zhàn),皆是搏命之局!
就在諸人生死相斗之際,一陣轟鳴聲響起,遠(yuǎn)處一座山峰轟然倒塌,而幾道身影從中飛掠而出,轉(zhuǎn)瞬便到了此處。
正是剛從洞窟之內(nèi)逃出的張溪云等人!
看見那道熟悉身影,姬蒼頓住身子,“張庸!”
諸人皆停止了爭斗,朝他望去。
“怎么會......?”斂千山望向那處,卻未見到紫薇星主。
“紫薇星主......敗了?”阡杞禾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疏鳴龍善放下被他一同帶出的張溪云,輕哼一聲,“倒是熱鬧得很。”
張溪云還沒來得及看清此處局勢,就聽旁邊有人喊他,“臭小子,你怎么也在這兒?”
他轉(zhuǎn)頭望去,不由失聲一笑,眼前之人灰頭土臉,頭發(fā)散亂,道袍破破爛爛,正是一路同行的邋遢老道,周玄在!
他走到周玄在身前,撇了撇嘴道:“我怎么不能在這兒,我好歹也是圣人現(xiàn)世之時的見證者!”
話剛出口,他便感到不對,自知一時口快,說漏了嘴!
果然此處眾人皆望向了他,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斂千山一步踏來,便要抓住張溪云問個究竟,“小子,你方才說什么???”
周玄在冷哼一聲,護(hù)在張溪云身前,道門吼功運(yùn)轉(zhuǎn)。
“滾!”
斂千山被震得往后踉蹌了幾步,卻也知這老道修為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敢再輕舉妄動。
張溪云心頭涌起一絲暖意,周玄在扭頭朝他道:“臭小子,你還真是何處危險就偏去何處!”
“你以為我想??!那還不是得多虧你帶我下山來!”張溪云同他抬杠道。
周玄在尷尬地摸了摸頭,隨即又一拳打在張溪云腦袋上,“讓你頂嘴!”
張溪云揉了揉腦袋,正想表示抗議,就見迦難山一位上尊走朝前來,笑著向他問道:“這位小施主,你方才所講得可是當(dāng)真?”
張溪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由轉(zhuǎn)頭望向了張庸與疏鳴龍善。
張庸見此情景,走上前來,回答迦難山上尊之話,同時也是與在場諸人訴說,“此處洞窟其實乃是中古抑或上古之時,一位佛門圣人封印妖族大圣所在,而就在方才,妖族大圣已然脫困而出,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紫薇星主意圖奪取圣人根基,借機(jī)成圣,卻被脫困的妖族大圣所傷,如今身受重創(chuàng),動彈不得,方才洞窟坍塌,他怕是被壓在其中。”
聽聞此話,眾人一時沉默,周玄在與景行樓互望一眼,暗道果然如此。
“阿彌陀佛?!币荒疃U盡合掌,“妖族大圣現(xiàn)世,世間怕是又再起劫難......”
疏鳴龍善冷哼一聲,望向場間諸人,道:“我族大圣現(xiàn)世,便是世間劫難?老和尚,你望望這些人,究竟是妖惡,還是人惡?”
疏鳴龍善所指,自然是九重天諸人。
“阿彌陀佛”一念禪盡輕聲應(yīng)道:“妖亦有善,人亦有惡,但若無制衡,恐成大惡?!?p> “好一個佛門,當(dāng)真是巧言善辯,十四年前,我族大妖便是在此處,死于你佛門骯臟手段!”疏鳴龍善怒哼道,“十四年前我族大妖之死既然與你佛門有關(guān),萬妖林必定拜會迦難山,與爾等清算”
“施主莫要空口妄言!佛門豈會與你妖族一般,使用卑鄙手段!”迦難上一位上尊走出,朝疏鳴龍善呵斥道。
疏鳴龍善并未答話,只是從懷中取出獸皮卷,將其打開,呈于眾人面前。
“這......?”迦難山三位上尊一時啞口,互相望了望,隨即又道:“迦難山絕不會行此事!”
疏鳴龍善收起獸皮卷,道:“會與不會,非你等說了算,我族大妖遺言,妖族、佛門誓不兩立!世間兩大佛門,迦難山、古浮寺,妖族皆會親自拜會!”
三位上尊欲要再說,卻被一念禪盡攔住,“阿彌陀佛,迦難山自問不會如此行事,若是施主不信,迦難山愿掃榻以待妖族諸位!”
一旁,景行樓走上前來,張溪云見是他,不由得一緊張,這位可是差點(diǎn)將自己送上了楊家的斷頭臺!
“景前輩。”張溪云恭敬道。
景行樓卻未理會他,而是同周玄在道:“此事已了,之后與我無關(guān),我欲先回東連洲,記得你答應(yīng)我之事?!?p> 周玄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p> 景行樓騰空而起,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身影。
疏鳴龍善亦是要離開此地,臨走之際,傳音于張溪云道:“記住我說過的話,好好護(hù)住這妖繭,否則將來我族清算之人,便再多你一個?!?p> 待這二人走后,張庸望向姬蒼,含笑開口道:“蒼王,現(xiàn)下形勢變化,你無半分機(jī)會,但我有一樁交易,不知你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