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悄無聲息的流逝,顧漣鳶幾乎一夜未眠,耳旁是墨傾的溫言軟語。
待墨傾睡下,顧漣鳶這才神智清醒了些,細細思量,顧漣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下了藥了,不然怎么會突然全身無力起來?
顧漣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衣不附體的男子,眼中有晶瑩的淚光在閃動,她強忍住要掉下的眼淚,將雙手緊握成拳,自枕邊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顧漣鳶小心翼翼坐起身來,在黑暗中緊緊盯著躺在自己身側(cè)的墨傾,見他睡的不省人事,顧漣鳶這才松了一口氣。顧漣鳶抬眸看向自己手中鋒利的匕首,心竟不由自主顫抖起來。顧漣鳶連忙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故作鎮(zhèn)定,看了一眼睡在他身旁的墨傾,閉上雙眼,咬緊牙關(guān),心一橫,使盡全力狠狠將匕首刺向墨傾的胸膛。
墨傾其實一直未睡下,之所以在完事之后還躺在此處,只是因為,他想或許這個女人對他構(gòu)不成威脅,或許自己不該對一個無辜的女子如此殘忍,或許她也是身不由己?;蛟S自己應(yīng)該慢慢接納她。但在顧漣鳶自枕邊掏出那柄匕首之時,墨傾只覺好笑,自己竟然會同情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女人。
就在匕首快要刺入墨傾胸膛的剎那,墨傾伸手死死握緊疾馳而下的刀刃,睜開雙眼,一臉陰冷的看向顧漣鳶,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失望至極:“顧漣鳶,你就這么想要我死?”
“墨傾,你,你沒睡著?”顧漣鳶一臉驚愕的睜開雙眼,只見墨傾正用右手死死握緊她刺下的匕首,手刃已經(jīng)入肉三分,墨傾的手上滿是鮮紅的血跡,鮮血順著刀刃一點一滴滴落在墨傾的身體上。
“說,是不是墨葙讓你來殺我的?你燒的是不是你們私通的信件?”墨傾一把將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臉上的表情冷寂如霜。用滿是血漬的雙手,狠狠捏住顧漣鳶的下巴,漆黑的眸子透著幽冷的寒光,質(zhì)問道。
“不是,不是的。”顧漣鳶只覺自己的下巴快要被墨傾捏碎一般,疼痛難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直直涌入她的鼻腔,她知道那不是她自己的血的味道,是墨傾的。
“呵。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也沒有必要對你手下留情。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閻王,你這個賤人!”墨傾俊朗的面龐因為氣憤過度而扭曲,將捏住顧漣鳶下巴的手移向顧漣鳶的脖子,怒不可遏的看著顧漣鳶,低吼一聲。
“咳咳。??瓤?。。你。。你放。。放開我?!鳖櫇i鳶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掙扎著伸手去掰墨傾有力的大手??墒菬o論她如何努力,就是掰不開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顧漣鳶只覺自己的脖子似乎快要被墨傾給掐斷,更是無法呼吸,那種窒息的感覺,與當初在肖府暗牢的感覺如此的相像。
“求饒???向我求饒我就饒你一命。”墨傾一臉陰狠,手中的力道絲毫未減。
“站住,竟敢擅闖太子府,給我上,抓住這個大膽逆賊?!蔽萃鈧鱽沓萸涞暮艉奥?。
一片嘈雜聲響起,是太子府內(nèi)守衛(wèi)尋著刺客的蹤跡追捕之聲。
墨傾眉頭皺了皺,一把將顧漣鳶甩至一旁,臉上滿是怒意,伸手將自己的衣服一帶,披衣而起,便陰沉著臉走出了蕙蘭居。
“怎么回事?”墨傾走到蕙蘭居外,只見楚逸卿正指揮著府內(nèi)守衛(wèi)在搜捕刺客,一臉陰沉道。
“太子殿下,你還在這里???”楚逸卿見墨傾自顧漣鳶的屋內(nèi)出來,一臉驚愕道。太子殿下不是說了,在這邊辦完事就走的嗎?怎么都五更天了,他還在顧漣鳶的蕙蘭居,難道太子殿下對顧漣鳶動情了,舍不得離開了?但是看他的反應(yīng)和態(tài)度也不像啊。
“什么叫我還在這里?你馬上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傾看了一眼楚逸卿,怒不可遏道。
“也沒什么,就是一個毛賊而已,相信我,我馬上就把這個大膽的毛賊給抓住?!背萸湟娔珒A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有點不知所謂,只好前說說好話,免得他發(fā)更大的火。
“一個毛賊也需要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把那毛賊給活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蹦珒A想想就覺得心煩,現(xiàn)在的太子府到底是怎么了?隨隨便便就能被毛賊給闖進來。說完,墨傾一甩衣袖離開了蕙蘭居。
楚逸卿看著墨傾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
楚逸卿見蕙蘭居大門開著,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況了,一直在蕙蘭居外徘徊著,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他知道顧漣鳶與墨傾之間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不然墨傾也不會遠端發(fā)那么大的火,但,不管怎么說,自己總歸是個外人,很多事情,自己也無能無力。
“娘娘,你怎么樣了?”楚逸卿還是忍不住詢問道。
顧漣鳶聽見楚逸卿在屋外詢問自己,也不好說什么,雖然她很氣憤楚逸卿在自己的食物里下藥,但畢竟在這太子府,也只有他一人對自己好。顧漣鳶強作鎮(zhèn)定,低聲應(yīng)道:“我沒事?!?p> “既然沒事就好,今夜有飛賊闖入府內(nèi),但娘娘請放心,我會派人駐守在蕙蘭居外,已確保娘娘的安全?!甭犚婎櫇i鳶回話,楚逸卿懸著的新算是放下了,連忙叮囑道。
“楚公子,謝謝你?!鳖櫇i鳶淡淡應(yīng)了句,便躺回到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今日魯莽的舉動。自己是不是太愚蠢了些,這樣與墨傾硬碰硬,自己怎么可能逃的出太子府。自己必須要沉心靜氣,再好好想想以后的該怎么做。
“那楚某就先去捉拿飛賊了?!背萸漭p聲道。說完,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守衛(wèi),吩咐道:“你們幾個給我守在蕙蘭居,太子妃娘娘要是出了什么意味,我拿你是問?!?p> “是,楚公子?!蹦菐讉€守衛(wèi)連忙恭恭敬敬應(yīng)道。
楚逸卿轉(zhuǎn)身離開了蕙蘭居,使出輕功,全力追捕飛賊去了,好在那飛賊輕功沒他好,沒一會兒,楚逸卿便追上那穿著夜行衣的刺客。
“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背萸滹w到那黑衣刺客面前,毫不把那刺客放在眼里。
“哼?!蹦呛谝麓炭屠浜咭宦?,二話不說,便使出自己隨身佩戴的長劍,向楚逸卿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