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過后,墨傾已經(jīng)累的癱軟下來,躺在上官錦的身邊一動不動,妖治的雙眸緊緊閉著,睫毛如蒲扇般垂下,遮住眼簾,挺拔的鼻子如雕似刻,由于沾染上鮮血,淺薄的唇瓣紅的觸目驚心,一頭漆黑的長發(fā)四散開來,遮住他健實的胴體。
上官錦睜大的雙眼,久久沒有合上,眼神空洞的望著視線正上方鮮紅的帷幔,她知自己在劫難逃,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她咬了咬牙忍住眼中的淚水,轉(zhuǎn)頭看向睡在自己身側(cè)的男子,有種難以言說的疼楚。前世的種種,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那蝕骨的仇恨,叫她如何忘的了?
世間男子皆薄情,她恨!上官錦狠狠握緊雙拳,心中暗暗發(fā)誓。顧漣鳶,從此以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會為你好好活著。
不管以后會遇到什么,自己都必須得活著,只有自己活著,才能有機會為上官家兩百零七條人命報仇雪恨。眼前這點屈辱與痛,于她而言,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原本還是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刮過一陣?yán)滹L(fēng)過后,便開始下起了雪籽。因為是冬日,這寢宮內(nèi)一直都燃有爐火,便也不覺得冷。
顧漣鳶自床上坐起身來,想要穿上衣服,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所穿的衣裳已經(jīng)被墨傾撕的粉碎,只好無奈躺回床上,輕輕伸手扯了扯被墨傾壓著的錦被,裹住自己****的身子。
墨傾被顧漣鳶的舉動驚醒,他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就那樣靜靜躺著,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想耍出什么把戲。這個女人是墨葙送來自己身邊的,雖然美味可口,但卻對于危險的東西,他從來不會放松警惕。
等了許久,不見顧漣鳶有何舉動,墨傾也再沒有耐心在此耗下去。睜開眼睛,二話不說,坐起身來隨意披了件衣裳,就轉(zhuǎn)身出了太子妃寢宮—蕙蘭居。走到蕙蘭居門前。墨傾頓了頓,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依舊躺著床榻之上的女子,隨即又掃視了一眼這蕙蘭居內(nèi)的陳設(shè)。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么,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墨傾打開蕙蘭居的大門,只見門外天色已經(jīng)向晚,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一地。只見雪地中站著一女子,撐著一把精致紙傘,一臉楚楚可憐的望向自己。
墨傾合上蕙蘭居的房門,冰冷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少有的溫情。邁步走向撐著紙傘的青衣女子,微微揚起嘴角:“璇兒,你怎么來了?下這么大的雪,也不怕凍著自己。若你想我,派人給我送個信過來,我自然會去看你?!?p> “太子哥哥,璇兒記得太子哥哥曾經(jīng)說過,定會娶我的,可是,如今太子哥哥已經(jīng)有了心愛的娘子,璇兒好害怕太子哥哥再也不愿意見到璇兒了。璇兒不要和太子哥哥分開……太子哥哥說過,會娶璇兒的……”池詩璇一雙美目泛著點點淚光,一副嬌弱無骨,楚楚可憐的模樣含情脈脈望向墨傾。手中撐著的紙傘不知何時從她手中滑落下來,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淺的聲響。
“璇兒,我定會娶你的,她雖嫁入我太子府,但,她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蹦珒A好看的眸子無限溫柔、脈脈含情的望向自己眼前的嬌巧人兒。伸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一臉疼惜道。
池詩璇順勢依偎在墨傾的懷中,萬般嬌羞道:“璇兒信你,璇兒定會乖乖等著太子哥哥來娶我。”
“傻丫頭,冷不冷?以后可別再這么任性,下著大雪就跑過來找我,也不怕我擔(dān)心你。”墨傾將自己懷中的小女子抱的更緊,溫柔道。
“璇兒不怕冷,璇兒只是特別想見太子哥哥……”
顧漣鳶躺在床上,外面二人的對話,她聽在耳里,卻也只是淡淡揚起嘴角,毫不為所動。屋外的聲音已經(jīng)漸漸遠去,顧漣鳶什么也不想去想,閉上雙眼便睡了過去。
待顧漣鳶再次醒來,已是深夜,屋內(nèi)不知何時被人加了炭火,倒也顯得不那么冷了。一見顧漣鳶醒了過來,守候在她床側(cè)的四個小侍女皆滿心歡喜,湊上前來,一個年齡稍大點兒的粉衣女子恭恭敬敬道:“娘娘,您可醒了,我們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p> 顧漣鳶站起身來,只見一旁的隔間里煙霧繚繞,冒著騰騰熱氣,淡淡應(yīng)了句:“好?!?p> 一番梳洗過后,顧漣鳶遣退了下人,靜靜坐在屋內(nèi)思慮著往后的出路。這太子府若能逃的掉,自己一定得逃出去。
窗外還在下著大雪,雖沒有月亮,但屋外一片銀裝素裹,一片純白的世界,即使是在黑夜,也那般明亮,只是這空寂的院落空無一人,沒有半點聲響,讓顧漣鳶有些無所適從。
自從被肖璟承剜去雙眼直到死去,那種寂靜的恐懼早已占據(jù)她的內(nèi)心,黑暗中,她的雙耳也變的極為靈敏,但凡有一點點聲響都無法逃過她的耳朵。成為顧漣鳶之后,并沒有因為換了副肉身就變回常人的聽覺。
咯吱一聲,顧漣鳶眉頭緊緊皺起,連忙一臉警惕抬頭望向屋頂。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站在她屋頂上的應(yīng)該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這太子府一向守衛(wèi)森嚴(yán),這二人能躲過他們的眼睛,潛至此處,想必定然是武功了得之人。
“二位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來一敘?這天寒地凍的,想必滋味也不好受吧?!鳖櫇i鳶委實不喜歡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慢慢走向窗前,伸手將窗戶推開,留了道縫隙,低聲輕語道。
屋頂上踩著積雪,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女皆楞住,互相對視一眼,也不再墨跡了,翻身從屋頂躍下,自窗戶翻了進去。
只見那黑衣男女恭恭敬敬跪在顧漣鳶面前,異口同聲道:“陸乾/陸敏拜見主子!”
顧漣鳶有些詫異,但依舊故作鎮(zhèn)定,淡淡掃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面不改色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主子息怒,驚擾主子休息實在無意之舉,我們是葙公子派來的,有信物為證?!标懬懨粽f罷自腰間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遞到顧漣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