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有勞程太醫(yī)了?!蹦珒A一臉歉疚道。
“皇上那邊聽說公主又發(fā)病了,很是掛念。只是皇上也沒有勇氣面對文昌公主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背烫t(yī)嘆了口氣,無奈道。
“造化弄人啊!皇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怕是還不能見父皇?!蹦珒A低頭思慮了半晌,低聲對程太醫(yī)說道。他知道父皇是想讓程太醫(yī)傳達他想要來看皇姐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皇姐這個樣子,又怎么能見父皇呢?畢竟,皇姐會變成這樣,也全是因為父皇的一意孤行所致。
“老臣知道該怎么辦了,沒有別的事情,老臣就先回太醫(yī)院了?!背烫t(yī)明了的點點頭,當年的事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程太醫(yī)回太醫(yī)院的路上一直在思慮今日文昌公主發(fā)病的情況,只覺太過蹊蹺。按理說,文昌公主在他多年的悉心調(diào)理之下,病情已經(jīng)好了大半了,這突然的病狀,有些反常。
墨傾一直守在偏苑,文昌公主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
“皇姐,你怎么樣了?”見文昌公主睜開眼睛,墨傾一臉急切道。
“傾兒,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我夢見姜鈅回來找我了,我夢見我與姜鈅成親,生下一雙兒女,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們那么幸福的在一起?!蔽牟髂樕珣K白,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憂郁的雙眸溢滿晶瑩,說完這句話,一行清淚自眼角滑落下來。
“皇姐,忘了他吧!他再也回不來了?!蹦珒A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到自己的親姐姐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的心也備受煎熬。
“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蔽牟鳒I眼朦朧轉(zhuǎn)身看向墨傾,疼苦的神情溢于言表。
“可是你一直這樣折磨自己,姜鈅也活不過來啊。你難道忍心他在九泉之下看你每日這樣折磨自己?”墨傾伸手擦去文昌公主臉上的淚水,勸道。
“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也不要折磨我們了。這些年你一直不愿意見父皇,我都能理解,也不會強迫你去干你想干的事情,但你想沒想過我和衍兒?想沒想過母后臨終前是如何交代你我二人的?如果讓衍兒看到你這個樣子,衍兒該有多難受?”墨傾知道就算自己說這些也沒有用處,但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去說,希望她有一天能化解心中的結(jié)。
“是啊,公主,你是該忘了姜鈅了,已經(jīng)五年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不要再折磨皇上,折磨所有愛你的人了?!背萸淇粗牟?,有些惋惜,但是更多的還是無奈,如果勸說有效,文昌公主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蔽牟鳑]有理會墨傾和楚逸卿的話,轉(zhuǎn)過頭,不看他們二人。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一會兒我會派人送藥過來?!蹦珒A無奈,低聲道。站起身來,轉(zhuǎn)身離開了偏苑。
顧漣鳶自從聽了文昌公主的故事,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為愛瘋魔,不追求榮華富貴,只想要一份簡單真摯的感情。
夜已過半,顧漣鳶走到窗前,推開窗子,看了一眼夜空,只見今夜的月色異常明亮,淺淺的銀輝鋪滿大地。
這時,一陣抽泣聲忽遠忽近傳入顧漣鳶耳中,顧漣鳶再不是害怕,心里倒是同情的很。借著月光,顧漣鳶向著那哭聲的源頭走去。
哭聲沒有停止,顧漣鳶在門外徘徊了半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哭聲戛然而止,顧漣鳶心下一驚,難不成出事了?來不及多想,顧漣鳶連忙伸手去推苑門,推開偏苑的大門,之間里面是一個不小的院子,看起來了無生機。漆黑的一片,顧漣鳶沒有猶豫,直接朝正對苑門的廂房而去。
顧漣鳶還沒來得及伸手敲門,突然房門自己打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門內(nèi)竄了出來,嚇的顧漣鳶腳下重心不穩(wěn),連連向后退了數(shù)步。
只見那白衣女子披散著頭發(fā),臉色慘白,回頭看了一眼顧漣鳶,愣了愣,一臉失魂落魄跑到顧漣鳶面前,伸手掐住顧漣鳶的脖子,咆哮道:“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姜鈅的,你把姜鈅還給我,還給我……“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沒有……”顧漣鳶一邊掙扎,一邊解釋道??勺约旱暮韲当荒前滓屡悠?,已經(jīng)快要無法呼吸。
“是你們,是你們害死姜鈅的,你們把姜鈅還給我……“那白衣女子根本聽不進顧漣鳶的話,反而情緒越加激動。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顧漣鳶一邊反駁,一邊往后退,退到一處臺階處,顧漣鳶腳下一個不穩(wěn),滑了下去。顧漣鳶與那白衣女子一同自臺階之上滾了下去,顧漣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翠兒躲在一旁看著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切,嘴角劃過一絲陰狠的笑意。
巡守的侍衛(wèi)自此經(jīng)過,見偏苑的大門開著,暗道不好,連忙打著燈籠,帶著一對守衛(wèi)進了偏苑,剛進偏苑,就見通往文昌公主寢宮的臺階下躺著兩個女子,細細一看,皆嚇得不輕,那兩個女人一個是文昌公主,一個是太子妃娘娘,而且太子妃娘娘的衣裙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娘娘,公主,你們快醒醒???不好娘娘滑胎了……快去通知太子殿下,快!”帶頭的侍衛(wèi)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事情不妙,連忙吩咐道。
墨傾趕到偏苑的時候,只見床上躺著兩個女人,文昌公主和顧漣鳶。墨傾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身鮮血躺在床上的顧漣鳶,低吼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們誰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
楚逸卿臉色有些難看,看著床上的顧漣鳶,有點兒心疼??伤幕ヅc文昌公主有關(guān),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來顧漣鳶的這步棋,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走下去。
“殿下,我們也不知道啊,聽見響動我們就連忙趕了過來,過來的時候娘娘和公主就已經(jīng)成這樣了?!蹦菐ь^的侍衛(wèi)低著頭,一臉歉疚道。
“你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我不是說過不許任何人隨意來這邊?為什么太子妃偷偷跑來這里你們卻全然不知?”墨傾一頭惱火,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