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里還有熟人?我心里一驚,在陰界有太多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丫妹妹別怕,我是桂花??!”身后那個人說道。
“桂花!”我這才敢轉(zhuǎn)過身來,正是數(shù)月前在上吊大嫂村里吊死的桂花!“桂花!你過得好嗎?你不知道,你吊死了,我多難過?。 ?p> “二丫妹妹,你別難過了!我在這里還能和夫君在一起,過得挺好的?!惫鸹ㄈ崛岬匦Φ?。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桂花身邊還站著比桂花先走一步的李員外,正笑吟吟地看著我呢。
“你們怎么都沒有去投胎呢?”冷靜一點后,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連死了好幾年的正牌王二丫還都被關(guān)在這里呢。
“留在這里的人都是心有執(zhí)念的人?!惫鸹ㄐ腋5匦α诵Γ氨热缯f我和夫君,我們都心系對方,所以寧愿做鬼,也不愿意喝那碗孟婆湯。”
“那……這好像也不是什么長遠之計吧?!蔽译m然沒有做鬼的經(jīng)驗,可是被扣在這里總是有一種被留級的感覺,好像不是什么正道。
“不要擔心,”桂花附在我們耳邊,“只要我們兩個人都不妥協(xié),到時候誰都拗不過我們,就會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系上一根紅絲線,再放我們?nèi)ト碎g投胎,下一世我們還會再相見,再續(xù)夫妻緣。這就當是對我們的考驗吧。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魂魄監(jiān)獄的容量是有限的,外面不斷有新的魂魄進來,早晚有一天,會有裝不下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就會妥協(xié),同意我們的要求,放我們?nèi)ネ短??!?p> “哦~”我狡黠地沖桂花拋了個媚眼,“你都成老油子了啊。對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王二丫的樣子了,你們是怎么認出我的?”
“當你瘋了一樣喊順子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桂花捂著嘴笑,“這世間的癡情女子都是一樣的。對了,我還沒問,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不是我找到這兒來了,”我哭喪著個臉,“我是被帶到這兒來的,自己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看樣子,我是出車禍的時候死的。”
和桂花聊了一會兒,我琢磨著是不是該天亮了,就跟桂花說,“外面是不是天亮了?會不會有人給我們送早飯???”
這句話一問出去,周圍聽到的人全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個餓死鬼,做鬼也想著吃飯呢?!?p> “呵呵,”桂花和李員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里是陰界,哪里有什么天亮和天黑?;昶遣怀燥堃矝]關(guān)系,反正都已經(jīng)死了。當然,如果有冥幣,是可以和獄卒買一點飯來吃的。你要餓了,我這里還有一些冥幣,還是二丫妹妹你燒給我的呢?!?p> 我看著那一沓冥幣,欲哭無淚,這都些什么事兒?。吭趺次覠o別人的冥幣,現(xiàn)在人家要給我用呢。
我哭天嚎地了一會兒,不斷有善良的鬼過來安慰,“這位新鬼,你也別傷心了。這兒也沒啥不好的,大家伙兒都很和善,習慣了就好了?!?p> 可不是嘛,有執(zhí)念的要么就是特別好的人,要么就是特別壞的人。中間活的糊里糊涂的那些被人一忽悠還不馬上又糊里糊涂地去投胎了嘛。
算了,哭也沒用,我又不累又不餓又不渴又不困的,我都不知道我嚎啕個什么勁兒。
過一會兒,我自個兒覺著無聊了,就走到正牌王二丫跟前,坐下來,跟她說,“二丫,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不愿去投胎嗎?”
“你認識我?”正牌王二丫瞪著大眼睛瞅著我。
哎呀媽呀,這表情,這張臉,這簡直就像在照鏡子啊。弄得我都搞不清楚我是誰了。
“這個,一言難盡啊?!蔽也恢涝撛趺凑f,“算是認識吧。來,告訴大姐,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沒準兒我還能開導開導你呢。用了你那么長時間的身子,總該付點租金的?!?p> “嘻嘻,”正牌王二丫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了頭,兩只食指在一起頂呀頂?shù)?,“我想二牛哥,我想等他一塊兒去投胎?!?p> 這個可憐的丫頭喲,我在心里感嘆,你那個二牛哥早已經(jīng)娶了別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只怕現(xiàn)在孩子都好幾個了。他不值得你等啊,自古以來,中國癡情女人都太多。可是這事兒吧,我又不好明著說,說實話吧,正牌王二丫少女肯定會很傷心,不說實話吧,這個傻姑娘會一直傻傻地等下去,還不知道人家已經(jīng)變了心。
“我說二丫妹妹,”啊呀媽呀,真像在叫我自己,“姐姐呢,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說你,人呢,不對,鬼呢,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咱們得展開翅膀,放眼全世界,這個地球上還有很多男人可以挑選。但是,你首先得拿到入場券,得有機會,得去投胎,才能進行選擇。你明白嗎?”
“可是……”王二丫吞吞吐吐地,好像被我說動了,又好像有點不甘心。
“別可是了,等會兒姐姐幫你談談條件,讓他們先把你好好改造地更漂亮點,然后找個富裕的人家嫁了,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才是最重要的。”我循循善誘道。
“真的有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可以投胎嗎?”生前天天吃黑菜團子的正牌王二丫問道。
她這一問,又讓我想起來了去我漢堡店給我算命的那個人曾說過這個王二丫是“一世貧苦”,看來真是不假,富裕這兩個字兒,這孩子連想一下都覺得奢侈。
我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既然讓姐遇到你,姐保證罩著你,一定讓他們給你投個好人家。”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拽住欄桿喊,“獄卒大哥,獄卒大哥!有人要投胎!”
“來了!來了!”獄卒大哥一邊嚼著雞腿一邊跑過來了?!澳囊粋€要投胎啊?”
“是她!”我把正牌王二丫推到前面,“她要投個好人家,擁有月貌花容,家財萬貫、如意郎君。”
“嘿——”獄卒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她算老幾???還想投這么好的人家?這么好的人家要是人人都可以投,你獄卒大哥我就直接去投了,還用在這兒當獄卒管你們這些鬼嗎?”
請好好愛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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