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我們六大宗門的宗主聚首,凌城主何不一盡地主之誼,請我們諸位嘗一嘗安云城有名的輕宵酒?!?p> 林狂快人快語,也不介意當(dāng)這個小人,各宗主來安云城的目的世人皆知,哪怕他不出口也會有人將凌驚天留下。
“那是自然,凌某已經(jīng)于城主府中設(shè)了晚宴,等待諸位的到來。如今時候也不差不多了,各位稍稍移步前往城主府吧。”
楊皓大概猜到這些宗主的心思,無非是為了紫氣東來的原因,或者懷疑異寶已經(jīng)落在凌驚天身上。
凡是獲得進(jìn)入六大宗門資格的武者,都有前往城主府參加晚宴的資格,楊皓自然也不例外。他在眾武者羨慕的目光之中,踏上了凌珊的飛行法器,飄然而起。
對于凌珊這樣的女司機(jī),楊皓寧愿步行,也不想再踏上她的飛行法器。無奈二人需要一個說話的地方,也就只好上車了。
“現(xiàn)在連主從靈魂契約都跟你簽訂了,你是否有話要好好的跟我說呢?”
楊皓不想卷入凌珊的麻煩之中,假若可以,他肯定馬上要求解除主從契約,然后大家各走各的,從此形同陌路。
二人來到了數(shù)千丈的高空,夕陽在緩緩落下,橘紅色的天空,是如此的璀璨而美麗。那火燒般的云霞,美輪美奐,觸手可及,如此迷人。
“首先,我要跟你道歉,這主從靈魂契約我無法解開。”
凌珊似是下定決心般,說出了這句話,讓楊皓一下子懵了!
解不開契約,豈不是說,我的命要一直與這女人連在一起?
“我要解釋!”
楊皓在極力的壓抑著怒火,要是凌珊是個男武者,他早就用拳頭說話了。
“普通的主從靈魂契約,以我的能力亦可以解開,但這靈魂契約經(jīng)過那個人的改造,隱藏于識海中的殺陣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蛟S整個凌云國,也就只有那個人才能解開?!?p> 凌珊有些頹然,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她也不想將楊皓卷進(jìn)來,但命運(yùn)似乎非常喜歡開玩笑一般。
楊皓聽到凌珊竟稱呼自己的父親為那個人,頓時察覺了不尋常,怒氣消了些許。
心想:這凌驚天果然有些問題。
“將你覺得可以說出來的話都說出來吧,我可不想某一天突然死了,還死得不明不白?!?p> 凌珊咬著牙,在柔和的斜陽光芒之中,開始了她的訴說。
世人皆以為,凌云國的四大統(tǒng)帥都是劍閣之人,實(shí)則并非如此,因為凌驚天就不屬于任何一個宗門。
一百多年前,凌云國的西北域遭受到西瓊山脈萬年一遇的獸潮襲擊。除了安云城之外,所有西北域的城池已淪為死城。
當(dāng)時僅僅只是一個普通軍士的凌驚天,參加了討伐獸潮的大軍。經(jīng)過三天的激戰(zhàn),安云城抗住了獸潮的第一波攻擊,但武者的死傷遠(yuǎn)超千萬。
在第三天的夜里,天生王極陣體的凌驚天,發(fā)現(xiàn)安云城中存在著不尋常的陣法波動。
憑借對陣道天生的直覺,他循著陣法波動尋找,最終被他找到了一處黑暗密道。
當(dāng)時他還不清楚這黑暗密道究竟是何物,卻感知到這里蘊(yùn)含著超乎想象的陣法威能。而他甚至可以通過王極陣體作為媒介,將這股威能觸發(fā)。
在安云城即將被兇猛的獸潮攻破之際,凌驚天果斷發(fā)動了這股陣道威能。
一股熾熱的之感,讓他昏死過去,直到再次醒來之時,獸潮已沒了蹤影。不僅如此,安云城數(shù)千萬百姓,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他的修為,卻在一夜之間,從原來的煉體二重,直接飆升至氣旋境。
以凌驚天對陣道的超強(qiáng)理解,他很快就明白,安云城進(jìn)行了血祭,而血祭的中心,正是這黑暗密道,是自己觸發(fā)了這恐怖的存在,導(dǎo)致所有人身死。
自身的修為之所以暴升,就是因為血祭所得到的靈能,都灌入了體內(nèi)。
凌云國的援軍趕到時,只發(fā)現(xiàn)安云城只有凌驚天一個強(qiáng)者,便認(rèn)為獸潮是他消滅的?;栌沟膰跎踔翛]有過問安云城的數(shù)千萬武者為何消失不見,便冊封凌驚天為統(tǒng)帥。
隨著凌驚天涉獵了越來越越多的陣法典籍,他開始理解到,這黑暗密道其實(shí)只是某個大陣的陣紋而已。這東西非常危險,權(quán)衡之下,利用其陣道之體,強(qiáng)行撕裂了密道中的一部分陣紋,封存于體內(nèi)。
數(shù)十年之后,凌驚天發(fā)現(xiàn)鐵壁城的地下,竟也有這樣的陣紋,于是以血為引,利用自創(chuàng)的封印之陣,再次進(jìn)行封印。
只不過這一次,他將封印的陣紋,加持在剛出生的凌珊身上。
凌驚天之所以那么做,是因為這樣的超級大陣陣紋,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的陣道天賦,對凌珊日后的發(fā)展作用甚大。
凌珊出生后的數(shù)年,凌驚天一家的生活尚算平靜安穩(wěn)。
直到凌珊五歲之時,她的母親得了急病,需要霜靈天花才能治愈。
為此,凌驚天帶著數(shù)位強(qiáng)者,進(jìn)入西瓊山脈深處,搜索此靈草的蹤跡。雖然找到的可能非常渺茫,打凌驚天并未放棄。
他這一去,便是三年!
凌珊的母親已病重去世,而凌驚天回來之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跟離開前沒有區(qū)別,但眼神里卻缺小了那份柔和。
小小年紀(jì)便聰慧如妖的凌珊,一下子便發(fā)現(xiàn)了不妥。通過有意無意的幾個問題,她便完全確定,眼前這人不是自己的父親。
在偶然之下,她翻開了凌驚天那本看似平凡的筆記,并解讀了這部筆記所隱藏的真正內(nèi)容,從而得知凌驚天的往事,也知道了神秘陣紋與黑暗密道的秘密。
當(dāng)她所接觸到的知識越來越多后,少女終于確定,自己的父親被奪舍了。
凌珊不知道凌驚天是如何被奪舍的,也不知道被誰奪舍。但這些年與那人同一屋檐下,她逐漸發(fā)現(xiàn),此人對自己身上的封印陣紋非常感興趣。
當(dāng)時凌珊就猜測,那人是為了陣紋而來的,但父親身為王極陣體的擁有者,在陣道之上所達(dá)到的高度,或許超出了此人的理解,所以無法從自己身上將陣紋提取出來。
直至數(shù)月前,那人突然讓凌珊在宗門選拔前回到安云城,說是有重要事宣布。
當(dāng)時凌珊就察覺不妥,本沒有打算回來的,奈何鐵壁城大敗,她也就沒有不回來的理由。
然后那人所要求的事,便是締結(jié)主從靈魂契約,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楊皓也清楚了。
凌珊的話信息量確實(shí)不是一般的大,很多事都像是天馬行空般。不論是修為一夜暴升至氣旋境,還是安云城和鐵壁城的恐怖黑暗密道陣紋,還有凌驚天的王極陣體,且一個氣旋巔峰強(qiáng)者竟被奪舍,那奪舍他的人實(shí)力強(qiáng)大到何等程度!
雖然凌珊所表達(dá)的意思有些凌亂,但楊皓還是完全聽懂了,而且也相信此女的話,這種事可不會拿出來亂說。
“我對你剛才那番話有很多疑問,但現(xiàn)在還是先回去慶功宴為好,以免生疑。明天我們馬上離開安云城,前往真月宗?!?p> 楊皓可不想?yún)⒓邮裁磻c功宴,只想盡快找個僻靜之地,好好的檢查自己的識海。
締結(jié)主從靈魂契約時那道殺機(jī),百分之百就是奪舍凌驚天那家伙的,絕對要對識海進(jìn)行一次全面的探查。
……
這一晚,城主府熱鬧非凡!
整個園林花園擺滿了酒席,月夜之下,武者們痛飲美酒,高聲歡呼。
為了進(jìn)入六大宗門,他們艱苦修煉,才有今天的成就。之前的種種苦楚,總算是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楊皓也算是本次晚宴的主角之一,所以遲到些許,也沒有人說什么。
也許是與凌珊一起出現(xiàn)的緣故,楊皓清晰的感受到在場眾多男武者那充滿惡意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
楊皓掃了一眼參加晚宴的眾武者,剛好看到司馬宏正朝著自己點(diǎn)頭微笑,索性離開了凌珊,往司馬宏那邊走。
有凌珊在場,根本沒有多小武者關(guān)注楊皓,自然也不管他何去何從。
“恭喜楊兄奪六宗比斗第一,這杯酒司馬宏敬你的!”司馬宏拿著兩只酒杯迎了上來。
“司馬兄不也如愿進(jìn)入了劍閣,這杯也是我敬你的?!?p> 楊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與司馬宏交談起擂臺場上的戰(zhàn)斗。
二人并未交談多久,楊皓就收到了江寒的神識傳音,“楊皓,你是六宗新人比斗的第一,需要到首席來坐?!?p> 楊皓心想:坐到首席上,那還叫晚宴嗎?我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猩猩,可不習(xí)慣在上萬人的目光中吃東西??!
雖然不太愿意,但還是與司馬宏道別之后,走向了整個慶功會場最大的那張桌子。
隨著他的走近,楊皓的心情由晴轉(zhuǎn)陰,只因他看到了仇人-----周芷蘭!
首席之上,坐的都是大人物,除了周芷蘭、凌珊和羽毅之外,其余全是氣旋境的強(qiáng)者。就連奕明和謝玉,都沒有資格坐上來。
見到周芷蘭在場,楊皓本能的抗拒坐上去,但是稍稍想了想------自己為什么害怕與她同臺,既然沒有害怕她的理由,坐上去又何妨。
“楊小子,你總算是過來了!”林狂一見到楊皓,就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似乎楊皓是他刀殿的弟子一般。
“晚輩楊皓,見過諸位前輩。”
楊皓畢恭畢敬的向每一位強(qiáng)者拱了拱手,唯獨(dú)周芷蘭他看都沒看一眼。
“哎呦,奇怪咧!你這小子怎么沒有向周芷蘭打招呼了,她不是你們這輩人中最崇拜的人物之一嗎?現(xiàn)在就在你眼前,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激動?”
林狂這家伙好歹是一宗之主,楊皓是真的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楊皓見到周芷蘭當(dāng)然激動啊,激動得想立刻將她殺死。只是這等場合,自己實(shí)力又未夠,唯有隨便找個借口蒙混過去了。
“晚輩跟在凌珊仙子身后進(jìn)入會場,幾乎被眾多男武者怨毒的目光射殺,要是這時候還敢靠近周芷蘭仙子,我想我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p> 楊皓的話幽默而不失風(fēng)趣,林狂哈哈的狂笑,“也有道理!”
……
此次晚宴,絕對是楊皓人生中最為尷尬的一次!
雖然宴席之上,全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但看著周芷蘭他實(shí)在吃不下。
就在慶功晚宴即將結(jié)束之際,凌驚天踏空而起,“諸位相信也清楚十?dāng)?shù)天前的紫氣東來異象,凌某確實(shí)有必要再次澄清一下。
雖然紫氣東來的源頭是安云城,我身為安云城的城主,確實(shí)有很大的可能將異寶得到手。但這僅僅是片面的想法而已,我凌驚天以道心發(fā)誓,絕對沒得到過什么異寶。
明日凌某會與各宗的宗主在安云城來一次全面的搜索,若真的發(fā)現(xiàn)異寶,定然公告天下?!?p> 楊皓輕蔑一笑,心想:異寶就在哥身上,想要找到,還是等下輩子吧!
凌驚天此話間接說明,異寶很有可能還存于安云城之中,所有武者頓時變得不淡定了。
凌驚天說話期間,凌珊向楊皓使了個眼色,楊皓馬上會意,對江寒道,“江宗主,我和凌珊仙子打算明天就啟程前往真月宗,不與眾弟子一起上路了?!?p> 宗門選拔,六百多名年輕強(qiáng)者進(jìn)入真月宗,為了給這些弟子充足的道別時間,前往真月宗的飛舟,會在二十天后才啟程。
要留在如此危險的安元城二十天,別說是凌珊,就連楊皓都不愿意。
江寒也沒有問原因,一塊玉牌落在楊皓的面前,“帶著這令牌,可以在真月宗自由出入,到了宗門之內(nèi),自然會有人來接待你們的?!?p> “謝謝宗主,宗主返回真月宗后,記得兌換承諾。”
楊皓這話是提醒江寒,不要忘了賭斗的三分之一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