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化妝品撒了滿地,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她似還不夠解恨般一腳把旋轉(zhuǎn)椅踢離自己“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p> 角落里,音音看著她發(fā)脾氣也不敢上前阻止,等她摔完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蹲下身去撿,她最怕自家藝人發(fā)脾氣了。
“別撿了,滾出去?!?p> 對上她惡狠狠的眼神音音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是是是,我這就出去?!?p> 房間里就剩她自己,她把滾的到處都是的瓶瓶罐罐一腳踢開,坐在床邊,打通了那個電話。
“喂,S,你幫我查的事怎么樣了?”
“查出來又怎樣,沒有查出來又怎樣?我還需要向你匯報不成?”他冷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這個S,果然很狡猾,能請的動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惱火的聽著他高高在上宛如王者般的語氣,還不能對著這位‘大爺’發(fā)火,否則就是找死。
“S,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現(xiàn)在就只有你能幫我了,看在我們認(rèn)識多年的份上你不能不管我,你忍心看著我受欺負(fù)嗎?我今天在劇組被那個賤人打了,竟然還讓我給她的助理道歉,真是不要臉。S,你一定要幫我……”她軟軟的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硬的不行就要來軟的,以他們的關(guān)系她還不信他會對她的安危坐視不管。
S想了想他和密夏的關(guān)系,他們是在一個地下交易會所認(rèn)識的,當(dāng)時他正在和當(dāng)?shù)氐凝堫^談一個海上碼頭的生意,而密夏就是龍頭身邊的女人,從他進(jìn)到會所包廂的那一刻這個女人的視線就一直纏在他身上,他不是沒有察覺而是裝作沒看見,在與對方交談中途他中斷會議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跟了過來,說自己是無意闖入龍頭的地盤被扣押的,讓自己救他,作為交換,她可以幫忙談成這樁生意,他當(dāng)時并沒有給出回應(yīng)。
后來的確談成了那樁生意,看在她是華裔而且?guī)土怂拿孀由纤髞砼扇司攘怂鰜?,而且?guī)退才抛√庍€用自己的勢力讓她成功步入娛樂圈,她能擁有今天的成績很大程度上來講都是自己幫她的,她今天的位置還有身價都要感謝他讓她從進(jìn)入娛樂圈開始起點就比別人高,嚴(yán)格算起來,如今是她欠他的,而不是他欠她的,可這個女人似乎并不知足自己當(dāng)前所擁有的一切,性格也越來越放肆無理,也許這才是她真實的面目吧。
想到這里,他那雙好看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耐心用盡的樣子。
“密小姐,當(dāng)年在美國,地下交易會所的事,你如今想起來——是什么感覺?”
密小姐?密夏頓時緊張起來,S平時都叫她夏夏或者寶貝這樣的稱呼,他這個人不熟悉他的人會覺得他很輕浮,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只有全心全意對你才會叫你叫的很熟稔,她也算是了解他的人,所以自然知道他突然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年美國地下交易會所的事是她最不想提起的過去,那段時間她受人脅迫,整日以淚洗面,過著心驚膽戰(zhàn),生不如死的生活,那個時候的她跟現(xiàn)在的她相比,簡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那段黑暗的記憶了,但她始終記得是S給了她現(xiàn)在的生活,他心疼她的遭遇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身份,并且一心一意的對她。
可是為什么他會突然的對她這么生疏,在她以為這個男人會無條件的寵她一輩子的時候,他突然的提起她的過往,她沒來由的緊張,那一瞬間,當(dāng)年地下交易會所的事情她全部回憶了起來,眼神里全是恐怖的神色。
她無意識的搖了搖頭,“S,那是我最糟糕的一段過去,我不想提起……不想提起。”
“不想提起?”他冷笑一聲道:“既然不想提起,那是誰給你的膽子四處惹事的。走到哪惹事到哪,你還是當(dāng)年那個喝口水都要請示我的小丫頭嗎?”
“我是啊S,我一直都是?!?p> “不,你不是,你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野丫頭,都說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別人我不知道,但在你的身上我完完全全的看到了,你仗勢欺人仗的是我的勢,你目中無人無視的也是我的命令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p> “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的?我給你新的身份讓你進(jìn)娛樂圈就是讓你去到處惹是生非的?惹是生非然后呢?仗著我曾經(jīng)對你的縱容肆無忌憚的耍性子,之后讓我給你擦屁股嗎?嗯?”
“我沒有?!彼励喿幼煊驳?。
“你沒有嗎?你在美國拍戲的時候闖的禍還少嗎?現(xiàn)在到中國了就更加的厲害了是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我S是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不但不知悔改還越發(fā)不可收拾,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再聯(lián)系我,我S最后悔的就是當(dāng)年把你從虎口里救了出來,你若是聰明的話就夾起尾巴做人,否則的話,我不但會收回你的一切,你從哪里來的,我還會讓你回哪里去,你盡管試試。”他說完干脆利落的掛掉電話,眼神里諱莫如深,一只手有節(jié)奏的在茶幾上敲著。
“通知下去,從經(jīng)以后這個女人的事一概不準(zhǔn)插手,隨時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如果她在把手伸到林氏的頭上,你們就把收集到的罪證交出去?!?p> “是,少主?!碧熘浪麄兊冗@一刻等了多久,同樣是落魄被少主所救,他們過著出生入死的日子,而那個女人卻享盡了榮華富貴,不但如此,還屢次不知死活的在太歲頭上動土,讓他們這些人去給她擦屁股,他們早都受夠了。
S察覺到他的異樣,“怎么,很委屈?”
“不,少主,我們很高興。”
“高興?”
“是的少主?!彪S從恭敬的上前一步,“屬下和兄弟們常年出生入死的為組織賣命,那是我們愿意,可是直到有一天,少主救回來一個女人,不但對她關(guān)心有加還給了她最好的一切,名譽地位她都不缺,少主不在的時候她便向主人一樣吩咐我們,礙于少主的面子我們只能聽從,后來她離開組織我們以為終于解脫了,可是那個女人不知收斂招搖過市還闖禍不斷,因為她知道就是犯了再多的錯您都不會怪她,還會幫她出面,長此以往,兄弟們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都不服啊,您今天的決定是兄弟們盼著你看透那個女人的為人盼來的,所以兄弟們高興?!?p> S難得的沒有打斷屬下的長篇大論,一個好的領(lǐng)導(dǎo)者就是要善于攻心,屬下對領(lǐng)導(dǎo)的決策可以不滿但不可以提出來,這是送命題,前提是是領(lǐng)導(dǎo)的決策是對的情況下??扇绻I(lǐng)導(dǎo)的決策不對,屬下們沒有人敢提出來,這也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S知道他的命令沒有人敢不從,大局講究的是民心所向,如果失去了民心,那也就大局已去了。
“讓你們受委屈了,以后,如果有兄弟們出現(xiàn)和我意見不一致的情況可以提出來,如果你們對,我便不會處罰你們?!?p> “是,少主?!?p> “那個女人的事你去辦吧,這一次,我不會再縱容她。”
“少主選擇幫誰?”
“你說呢?”
屬下一愣,暗自排腹自己愚蠢,既然選擇站在那女人的對立面自然就是選擇幫林氏了。
……
比起尚炫羽,密夏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她顫抖著看著那端先行掛斷的電話,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完了,一切都完了,可是怎么會,S明明那么維護(hù)她,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讓S突然改變自己態(tài)度的呢。
難道是上一次打電話讓他幫忙的時候?她知道S親自來國內(nèi)查了這件事,當(dāng)時還覺得是S對她的重視,可是誰能想到,他不但沒有幫自己反而把她推出組織,連跟她說話都變得冷言冷語,毫不留情。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覺得別人對自己的幫助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從來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只會把錯誤強加到別人身上,永遠(yuǎn)也看不到自己的問題。
密夏思來想去,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被她分析了一遍,她突然怒目圓睜,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眼神里是滿滿的不甘和怨恨,還有嫉妒“是林思妙,一定是林思妙,是她,她這個賤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
她拿起手機,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想了想,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給S發(fā)過去。
【是林思妙對不對,你既然不幫我是選擇了幫她嗎?S,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了嗎,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說放手就放手!】
S正在想事情,突然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當(dāng)看到短信內(nèi)容的時候眼神跟淬了毒一般的冰冷,仿佛透過手機屏幕盯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恨不得在她臉上盯出一個窟窿。
下一秒,他快速的敲下一行字過去。
【是,比起你的貪婪與妄為,我為何不替那些人教訓(xùn)你呢?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尋死路而已,怨不得別人,你在繼續(xù)得寸進(jìn)尺的話我不但不會幫你,還會加快你斷送前路的速度?!?p> 密夏盯著短信內(nèi)容眼神里盡是怨恨,該死的林思妙,連陌生人都愿意幫著她,真是豈有此理,太過分了。
不過,她顯然再也沒有回復(fù)S短信的理由,話已經(jīng)說的這么清楚了,可想而知S是真的打算與自己斷絕關(guān)系了,也許是很早就這么決定了,又也許這正好成為了彼此劃清界線的契機,她也無比的清楚,S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她不清楚S的身份,她們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是她的重生,她只知道S是對待外人冷酷無情,對待親人卻很好的領(lǐng)導(dǎo)者。他的手下叫他少主,現(xiàn)在想來,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絕對不相信他的真名就叫S。
只是事已至此,不管他叫什么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了,她恨他,也恨林思妙那個女人,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
林思妙作為尚炫羽的身份推測出密夏就是針對她想要害她的人,那個S顯然就是她的意思,只是,她也不明白為什么S為什么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意圖,并沒有害她,而讓她更想不到的是密夏因為S的決定把她恨上了,這都是什么事,真是躺著也中槍。
第二天劇組開拍前夜澈如期趕到了劇組,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當(dāng)他推開林思妙所在的休息室的門的時候他驚呆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么,帥到你了?”尚炫羽不忘調(diào)侃他。
“你……真的是……”
“當(dāng)然了前輩,你要相信你所看到的,我就是可帥可美羽毛眼中最出彩的女版林思妙,男版尚炫羽是也?!?p> 夜澈絲毫也不遮擋自己對他的興趣,他抬頭看了一眼給尚炫羽做造型的韓真真,“我聽說你們在維也納的時候舉辦了一場成功的校園漫展舞臺,當(dāng)時幫你們化妝的也有韓老師,今日一見果然是技術(shù)了得?!?p> “多謝夸獎,可我知道你也是會化各種妝的,不管是二次元還是三次元都是游刃有余的。”
“自然是比不得專業(yè)化妝師了,我那時候是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學(xué)習(xí)化妝,才能上節(jié)目。”
“前輩,你趕回來都沒有休息?”
“習(xí)慣了,只要喜歡的話都是值得的。不休息也是家常便飯了,我知道今天是你女扮男裝的重頭戲,所以過來看看,現(xiàn)在看也看了,我們一會見。”
“好,前輩你見到男裝的我的時候就叫我尚炫羽,我日常也會這樣打扮的,你可別叫錯了。”
夜澈聞言笑了笑,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尚炫羽是嗎?好,自然是沒有問題?!?p> 休息室可謂是兩個極端,每天尚炫羽這邊都是說說笑笑,而另一邊的密夏她們則是烏云密布,有時還會看著密夏對著助理發(fā)脾氣,尚炫羽冷眼看著,也是習(xí)以為常了。他不是不想幫忙,幫忙呢,密夏和她的助理打了劉青青的事仿佛就在眼前,不幫的話音音雖然會吃點苦頭,但好過他幫了反而會引起密夏的遷怒,怪就怪音音識人不清,跟了這樣一位難伺候的藝人,還與她同化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是沒錯的,這樣的人不值得旁人的同情。
韓真真對著鏡子看了一眼尚炫羽已經(jīng)完美的造型,她遲疑了兩秒還是問了出來,“我聽說你昨天請假了?!?p> 密夏一聽她們說道昨天請假的事便敏感的做直了身體,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他大概是去見了S。
尚炫羽若有似無的看向密夏的位置,隨后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是啊,昨天請了幾個小時的假,你是想問我昨天去干嘛了對吧,我昨天去見了一位朋友,朋友盛情邀請,怎能不去?!彼室鈱ⅰ⑶椤瘍蓚€字咬的很重,與其說是回答韓真真的問題,不如說是說給密夏聽的。
“朋友,是什么朋友,我認(rèn)識嗎?”
“你不認(rèn)識,這位朋友告訴我‘總有刁民想害朕’,朕不得不防啊,要不是這位朋友,我又如何能看到別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呢。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這位朋友善意的提醒,事實證明,老天還是比較眷顧善良的人,至于那些一心想著害人的人,自然是討不到什么好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