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聽到這聲大喊,頓時大驚失色,急忙站了起來。林不凡沒想到左冷禪竟然親自來了。林不凡雙眼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不僅林不凡驚訝,劉正風(fēng)不但驚訝,更加心虛,左冷禪來了,為什么自己沒有收到消息?當(dāng)然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點(diǎn)是,他為什么來了?難道是東窗事發(fā)了?。?!
聽到左冷禪親自到了后,林不凡就知道為什么,陸柏費(fèi)彬他們沒有去劫持劉正風(fēng)的家眷了,因?yàn)樽罄涠U來了。
前世看書的時候,林不凡就覺得費(fèi)彬陸柏他們劫持劉正風(fēng)的家眷,并在眾人面前殺光的舉動,是及其愚蠢的。其實(shí)只要把劉正風(fēng)勾結(jié)曲洋的事情說出來,然后逼的劉正風(fēng)生死兩難,就夠了。
因?yàn)獒陨脚傻哪康木褪谴虻裟显篮馍脚傻闹е?,甚至于,劉正風(fēng)的死活都不重要。因?yàn)楣唇Y(jié)魔教的帽子戴下來,劉正風(fēng)就毀透了,南岳衡山派的名頭也毀透了。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掉劉正風(fēng)的家眷,除了讓所有南岳衡山派的人恨嵩山派入骨,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反感嵩山派的霸道殘忍之外,毫無用處。
本來林不凡還想借助這件事狠狠的刷一番聲望,貶低一下嵩山派。就陸柏、丁勉、費(fèi)彬三個人,他并不放在眼里。
不過今天左冷禪竟然親自到了,那么事情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就在林不凡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一陣豪邁的大笑就傳了進(jìn)來。
林不凡定睛一看,就見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身著黃衫的魁梧雄壯的大漢。那大漢身側(cè)跟著四人,觀其步履間的氣度,全是一流高手,這四位林不凡也認(rèn)識。分別是“大嵩陽手”費(fèi)彬、“大陰陽手”樂厚、“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四人身后跟著十余名嵩山派弟子,眾人虎步龍行之間,帶起無盡風(fēng)云,龐大的氣場讓群雄一時失聲。
“見過左盟主??!”林不凡和劉正風(fēng)、定逸師太、天門道長站了出來,向左冷禪行禮,其他人也紛紛行禮,場面很壯觀,搞得很像皇帝駕到......
“嗯”左冷禪微微頷首,帶著嵩山派的人馬,直奔那個無人肯坐的首席,那張居中太師椅。原來坐在左首的年壽最高的六合門夏老拳師,右首的丐幫副幫主張金鰲,一看這架勢,馬上就讓出了左右首的位置。至于,其他人也都默然離席,五岳盟主左冷禪的威風(fēng),還不是他們能夠挑戰(zhàn)的。
左冷禪直接坐在了剛才沒人愿意坐的首席上,至于那四位嵩山派的太保則站在左冷禪身后,一時間場上能坐著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左冷禪打量了劉正風(fēng)一番后,感慨的說:“劉師弟正當(dāng)壯年,為何要金盆洗手呀?這可是我五岳劍派的一大損失呀??!”
“左盟主有所不知,劉某如今打算在仕途上發(fā)展,專心做官了?!眲⒄L(fēng)的理由張嘴就來。
“嘿嘿??!”左冷禪冷笑了兩聲后,拍了拍手掌。
左冷禪后面的陸柏,立刻高聲喊道:“帶上來??!”
只見立刻就有數(shù)十名嵩山派弟子押著十余人進(jìn)來了,眾人定睛一看,為首的那人不就是,剛剛前來宣讀圣旨的“張大人”和他手下的差役嗎?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群雄全都嚇得打哆嗦,這可是官呀?。?!
“你們是何人?為何假冒官員?”左冷禪盯著那位“張大人”喝問。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扣押朝廷命官??!我要上報朝廷,把你們這些亂黨殺光?!蹦俏弧皬埓笕恕惫V弊映罄涠U咆哮。
聽到這些話,有些沒見過世面的人都開始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奔走了。但是一些真正見過世面的人卻看出不對勁了。
左冷禪眉頭一皺,那位“張大人”身后的一位嵩山派弟子,直接一劍穿心,刺死了“張大人”。
其他的那些差役全都被“張大人”胸口噴出的鮮血,嚇得癱軟在地上。還不待左冷禪發(fā)問,一位差役就連滾帶爬的往前跑了兩步,指著劉正風(fēng)哭喊著說:“是他??!都是他!!都是他要我們假扮官員,假傳圣旨的??!”
眾人一聽,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那位爆料的“差役”一臉期待的看著左冷禪,希望他能給自己一條活路,但是他馬上就失望了。左冷禪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說道:“假扮官員,假傳圣旨都是誅九族的死罪。今天本座就當(dāng)是積德了,送他們上路。”
左冷禪話音剛落,門口處就變成了人間地獄,那些差役紛紛死在嵩山派弟子的劍下。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鮮血噴涌的聲音;凄厲的慘叫聲;惡毒的咒罵聲;還有苦苦的的哀求聲,讓劉正風(fēng)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就連場中的群雄也都嚇得臉色蒼白,定逸師太更是閉著眼默念往生經(jīng),為他們超度。
左冷禪這一手,徹底震懾了所有人,就連林不凡都被左冷禪給鎮(zhèn)住了。
“劉師弟,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為什么要金盆洗手了吧?”左冷禪一臉殘忍的看著劉正風(fēng)喝問道。
“因?yàn)?.....因?yàn)?.....”劉正風(fēng)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哼哧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
看著劉正風(fēng)支支吾吾的樣子,暴脾氣的定逸師太就坐不住了:“劉師弟,老尼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呀!咱們大伙看看能不能幫一把。”
“就是,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左某和諸位英雄為你做主?!弊罄涠U說完后,在場的群雄都紛紛鼓噪起來。
林不凡一看劉正風(fēng)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于是哀嘆了一聲站了出來。朝左冷禪隨意拱拱手說:“正所謂人各有志,既然劉師兄要?dú)w隱山林,就讓他去好了,左盟主為何要咄咄逼人呢?”
左冷禪愣了一下,唯我獨(dú)尊了那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質(zhì)疑呢,一時間有些愕然。
左冷禪愣住了,其他人可沒愣住。只見剛才一劍刺死“張大人”的嵩山派弟子,立刻就跳了出來,指著林不凡大吼一聲:“大膽!你竟敢......”
話還未說完,就看見林不凡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沖著他就是一聲咆哮:“放肆————”
在場的群雄,就只感覺,一聲雷霆在腦海里炸起,然后腦海就陷入了一片迷茫。至于那位站出來斥責(zé)林不凡的嵩山派弟子,則感覺迎面飛過來一個大錘子,然后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就在場中群雄陷入一片迷茫的時候,一聲冷哼聲響起,就像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流一樣,吹入了自己的腦海。讓自己瞬間清醒了過來,但是這股寒流,卻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清醒過來的群雄,看著那位雙眼迷離搖搖晃晃的嵩山派弟子,看看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林不凡,再看看面含煞氣的左冷禪,都不約而同的閉嘴了。就連定逸師太和天門道長也閉嘴了,至于原本的地主劉正風(fēng)則被徹底無視了......
那名弟子,搖搖晃晃了半天后,直接轟然倒地了。左冷禪的手,馬上就緊緊的抓住了太師椅的扶手。直到旁邊的弟子,向他示意沒死后,才松開。
左冷禪面色陰沉的看著林不凡冷笑道:“嘿嘿,林師弟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呀?!?p> 林不凡毫無懼色的與左冷禪對視,解釋道:“我正在與左盟主說話,忽然有人跳了出來,我還以為是少林的方證大師,或武當(dāng)?shù)臎_虛道長呢。轉(zhuǎn)頭一看,原來就是一名小小的嵩山派弟子,所以我便不由自主的教訓(xùn)了他一下?!?p> 聽了林不凡的解釋,左冷禪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更加難看了,他身后的四位太保,也對林不凡怒目相視。倒是場中的群雄卻認(rèn)為林不凡做的對,說實(shí)話,華山派掌門與嵩山派掌門之間的對話,也只有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有資格插嘴,你一個小小的弟子跳出來,不是找揍嗎?
這個道理左冷禪自然有數(shù),不由的暗罵一聲蠢貨,就生生的咽下了這個綠頭大蒼蠅。
“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小徒不懂規(guī)矩,林師弟略加薄懲,也是應(yīng)該的,左某謝過。只是林師弟有所不知,如今魔教愈發(fā)猖獗了,左某這些年可是殫精竭慮呀??!哦————這些年林師弟一直在華山派納福,想必是不清楚的。如今劉師弟又要?dú)w隱,我們五岳劍派又少了一位中堅(jiān)力量,所以左某才千里迢迢的趕來衡山,勸說劉師弟要以大局為重呀??!”短短的兩句話,就刻畫出了一個一心為公,奔波操勞的左盟主的形象。讓在場的群雄全都感慨不已。一些年輕人還慶幸不已,慶幸有那么一個保護(hù)神,在苦苦的保護(hù)著自己,否則自己就要被魔教荼毒了云云。
只有林不凡在心里暗罵,到底是一位絕世梟雄。開頭一句話就表明五岳劍派是一家,林不凡身為長輩,教訓(xùn)一下不懂規(guī)矩的弟子是應(yīng)該的。然后再表明一下,自己這個五岳劍派盟主有多辛苦。順帶著損華山派一把,說華山派在磨洋工,不出力。最后又把劉正風(fēng)逼到了墻角里。
林不凡知道,一旦劉正風(fēng)說出他和曲洋相交的事情,馬上就萬劫不復(fù)了。南岳衡山派的掌門說是莫大先生,但實(shí)際上是劉正風(fēng)。一旦劉正風(fēng)死了,南岳衡山派就會徹底一蹶不振好多年。有了這個例子,嵩山派就能大肆的插手,各派的內(nèi)部事宜。林不凡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yīng),再說了,左冷禪既然公然貶低華山派,那么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