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理靈秀宮1
衍祥宮,沐蕭把湘南軍監(jiān)軍魏承林送來的奏折遞給蘇墨軒,厚厚的一打,蘇墨軒一看,樂了,這哪是奏折?分明是云鴻每天的日常活動,點卯訓(xùn)練的大事,基本都是一筆帶過,其他什么吃喝玩樂,那寫的叫一個詳細,遲到一炷香都能洋洋灑灑的寫個一頁紙。
“哈哈,有這個姓魏的小子在,云大公子可有的忙了?!?p> “你就沒看出點別的?”沐蕭看了他一眼,問道。
“別的?”蘇墨軒又把奏折拿起來看了一遍,不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頓時明了,“你的意思是,魏承林這是在投誠?”
沐蕭點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從表面上看,他是在拿云鴻日常說事,雖然啰嗦,卻很有重點,和什么人吃飯,在哪里,什么時候,都說的一清二楚,這比我們的探子知道的還詳細?!?p> “也許,他就是寫著玩的,再說就算如此,不用早上起晚一會,都說個半天吧!”蘇墨軒還是有些不確信。
“你仔細看看,云鴻每次起晚的前夜都是與人喝酒,并且喝酒的人都是一樣的,云鴻總不至于只有和他們喝完酒才會起晚吧!”
蘇墨軒又把奏折仔細看了一遍,神情也越來越嚴(yán)肅,點點頭,“你說的對,魏承林前面說,云鴻十天有八天起晚,但是只重點說了四次,這四次的前一晚上,他都是和王成、柳一天、李陽以及白輝白建兄弟倆一起喝酒。難道魏承林在提醒我們?”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能就憑這個確定?!便迨捳f道。
蘇墨軒想了想,提議道:“要不然這樣,魏承林的親姐姐魏敏快出嫁了,魏承林不是在奏折里請求回來送姐姐發(fā)嫁嗎?你先答應(yīng)了,然后等他回去的時候,就把運糧的事情交給他,讓我們的人好好打探一番?!?p> 沐蕭也正有此意,點點頭,“你去辦吧!”
蘇墨軒起身離開,可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怎么了?”
蘇墨軒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沫寶林,發(fā)現(xiàn)了那條密道……”
“……”
靈秀宮,沐靖用午膳時,看了看身邊伺候的人,隨口問道:“樂琴呢?”
樂棋樂詩樂畫三人面面相覷。
“我問你們呢,樂琴呢?”沐靖又問了一遍。
“樂清姐姐替公主去……”
樂畫最小,也最藏不住話,話剛說了一半,樂棋便打斷了。
“公主,樂琴去浣室拿衣服了。”
“是嗎?”沐靖放下手里的筷子,這次是看著樂詩問的。
樂詩遲疑了一下,答道:“是的!”
“去多久了?”
“不到一刻鐘?!睒菲鍝屩卮?。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樂詩樂棋樂畫剛出門,就相互抱怨。
“為什么要騙公主?樂琴姐姐明明是說,要替公主去教訓(xùn)沫寶林的啊?!睒樊嫴唤獾膯柕馈?p> “就數(shù)你最笨,這話哪能告訴公主?”樂棋瞪了樂畫一眼。
“萬一公主知道了怎么辦?”樂詩的膽子最小,怯怯的問。
“知道就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樂琴也是為了公主,你們看沫寶林那張狂的樣子,這還沒受寵呢,若是他日得寵了,那還不騎到公主脖子上了!”
樂棋這話說的真是沒有一絲道理,樂詩樂畫心里清楚,但也裝著不知道,公主醒了以后,像是換了一個人,不準(zhǔn)她們做這個也不準(zhǔn)做那個,往日她們也是囂張慣了的,這突然要她們收斂,還真不習(xí)慣。
她們幾個也知道,這一切不能怪公主,那就只能怪沫楹了,要不是她害的公主落水,公主也不會變成這樣,她們也不用這么憋屈,所以啊,一聽說云婕妤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給沫楹送東西了,樂琴這心更不安分了,心里這火自然要去找滅一滅了。
樂琴一回來,沐靖便問道:“樂琴,你做什么去了?”
“回公主的話,奴婢去浣室拿衣服了?!睒非傩睦锏靡?,樂棋早就通風(fēng)報信了。
“哦?把衣服拿來我看看?!?p> 見公主不信她,樂琴心中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去拿了衣服。
衣服是從柜子里隨便拿的,反正公主衣服多,也記不得每天穿的是哪件。
“這就是你今天拿來的衣服?”沐靖公撐開衣服,前后看了看,眉頭一簇,厲聲說道:“去把洗衣服的人給我找來,好好的衣服怎么就洗的變色了?”
“公主……”
樂琴傻了。
“還不快去,難不成我還使喚不動你了?”沐靖生氣的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p> 許久未見公主發(fā)火,樂琴也有些怕了,只好硬著頭皮去浣室找人。
樂琴也是個機靈的,在浣室找了一個宮女,給了一錠銀子,前后交代了一番,便拉著她去頂包了。
一錠銀子可是粗使宮女三個月的月例了,不過挨頓罵就得來了,那宮女也很愿意,到了靈秀宮,那宮女趕緊跪下請罪,“奴婢蘭花有罪,請公主恕罪?!?p> 沐靖此時是真惱了,這樂琴真是好大的膽子,再看這個叫蘭花的宮女,更是不喜,拿起杯子就重重的扔到蘭花面前,怒斥道:“連件衣服都洗不好,要你干什么,來人,把她雙手給我剁了?!?p> 這不講理的樣子,可謂是學(xué)了以前那位公主的十成十。
蘭花這次嚇傻了,不是說只是被罵一頓的嗎?
見真有宮女上來要把她拖下去,蘭花頓時嚇得痛哭求情,“公主饒命,饒命啊,這衣服不是奴婢洗的,是樂琴,她給了奴婢一錠銀子,讓奴婢這么說的,公主饒命?。 ?p> “公主,你別聽她胡說,真是奴婢從她手中接的衣服??!”樂琴急忙辯解,心里也害怕了,跟著公主這么多年,樂琴心里明白,公主雖縱容她們胡鬧,但最恨別人騙她了。
“公主,奴婢不敢說謊啊,都是樂琴指使奴婢的,公主饒命??!”
“胡說,我又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怎么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欺騙公主?”
“誰知道你干了什么,今天浣室根本就沒人見過你。公主若不信可以去浣室問啊!”
“當(dāng)然沒人見過我,我剛走到門口,你就出來了,接了衣服,又說把衣服給我送過來,我從始至終只見了你一個!”
蘭花氣結(jié),從身上取出一錠銀子,辨別道:“這可是你剛給我的銀子,還說只要認(rèn)了錯就能走……”
“這銀子又不會說話,誰知道是誰的?你少栽贓陷害我。”樂琴反駁道。
“你……”
“公主,奴婢抱著衣服進門的時候,樂棋可是看見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