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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破產(chǎn)被我踹,大佬出獄他還愛

第九章 你們倆什么關(guān)系

  月光像潑灑的銀汞漫過公交站臺,元幼指尖的煙頭在夜色中明滅。

  南雅已經(jīng)緩過來,小口小口平復(fù)著呼吸,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

  她比元幼大三歲,身量卻差不多,一米七的個子,身材比例也一樣,胸比元幼大點。

  南雅忽然笑了聲。

  “謝謝你,元幼?!彼^發(fā)也亂了,妝也花了,卻依然笑得像個妖精。

  元幼和她是兩個反差。

  南雅像盛開的玫瑰花。

  元幼是腐敗的水蜜桃。

  元幼掐滅煙蒂,泛青的指節(jié)擦過南雅鎖骨處的淤青,“為什么不反抗?!?p>  南雅倒抽一口涼氣,害了聲,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你現(xiàn)在去哪?”元幼問。

  南雅沒租房子,一直住在維多利亞員工宿舍里,她搖頭,冷風(fēng)拂過她的長發(fā),她嘆氣:“無家可歸?!?p>  她不是海城本地人。

  老家在隔壁市的縣城,父母早亡,留下她跟一個上高中的妹妹,相依為命。

  好在妹妹學(xué)習(xí)成績好,保送去留學(xué)。

  她這才糟蹋自己來維多利亞陪笑。

  談了三年的男朋友也散了。

  她這些過往,元幼并不清楚。兩人關(guān)系熟,也只是相比維多利亞其他員工。

  出租車碾過坑洼的水泥路,元幼把她帶回家。

  銀灰色比亞迪停在一處潮濕的胡同,一個有著斑駁墻皮、裸露電線和露天陽臺的樓房下。

  梅雨下的粘稠,空調(diào)外機滴著銹水,在防盜窗上敲出綠色的苔痕。

  房間不大,但五臟俱全,勝在干凈。

  元幼剛想說你別嫌棄,就聽見南雅尖叫一聲。

  逼仄的出租屋里,南雅染著丹蔻的手指劃過包包紋路——

  二十三個名牌包在節(jié)能燈下泛著冷光。

  “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感嘆,“你有這一柜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脰|西!還去酒吧掃廁所?還租這么破的房子?”

  “你喜歡?”元幼把所有燈打開,問她。

  “哪個女人能不心動?”

  “你挑挑喜歡的,送你?!?p>  “我全喜歡。”南雅一點不做作,眼花繚亂,根本看不過來。

  “那全送你?!痹渍f。

  南雅笑容一僵,看向脫下保潔制服冷冷扔進垃圾桶的元幼,猶豫道:“那一百多萬…”

  元幼微愣。

  “你也說了,這么多好貨,隨便賣兩個就能湊齊!”她指指衣柜。

  南雅眼睛毒的很,“元幼,你實話跟姐說,那周老板是你什么人?”

  元幼聲音像淬了冰的威士忌:“仇人?!?p>  南雅不信。

  元幼又說:“他坐過兩年牢?!?p>  包廂聽那個李老板提起過,南雅點頭:“這我知道。”

  元幼云淡風(fēng)輕:“我把他送進去的。”

  南雅:“…”這我不知道。

  她掃了眼元幼寬大柔軟的床,想問元幼父母是在哪是做什么的。

  元幼沒骨頭似的拿了浴巾往淋浴間走,“我明天還有課,管他周季遠還是煤老板,統(tǒng)統(tǒng)去死。衣柜里有我衣服,你找一件一會兒換上?!?p>  “你是學(xué)生?”南雅挑眉。

  “嗯?!?p>  南雅打開衣柜,里頭衣服疊的亂糟糟,她扒拉幾下,找出件裙子。

  兩人接力賽一樣洗漱完,元幼累的抬不起胳膊,吹完頭發(fā)就躺床上睡著。

  心很大。

  南雅入睡步驟復(fù)雜多了,又要護膚又要做面部美容操。凌晨三點,還對著梳妝鏡涂抹元幼的貴婦面霜。

  心也很大。

  換成別人經(jīng)歷今晚這一遭,哪還有心情。

  元幼睡眠一直不好,做噩夢,今晚倒消停,也是累的狠了。

  昨晚周季遠瘋了一樣,她幾乎一夜沒睡。

  隱約間,她聞到酒精味,右掌輕微的刺痛,她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抬不起來,一泄氣,又沉沉睡去。

  -

  晨光像把生銹的刀,割開防盜網(wǎng)的陰影。

  元幼在全身酸痛中睜眼,發(fā)現(xiàn)南雅昨晚睡過的位置已經(jīng)冰涼。

  南雅早早離去,只剩下午夜玫瑰的香氣。

  她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裹著紗布的不小心打翻了南雅昨晚買來的酒精。

  微信對話框躺著南雅的信息:

  「不用擔(dān)心我,我回老家避避風(fēng)頭,電話聯(lián)系。另外,債務(wù)我想辦法還,李老板要是找上門,就說我去泰國變性了?!?p>  再看時間,早上七點半。

  這該死的生物鐘。

  元幼揉了揉亂糟糟的長發(fā),一頓,看向自己被紗布包裹的手,再看衣柜,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拿瓢?,一個不少。

  這個南雅…

  元幼赤腳踩過滿地空酒罐,冰箱門被甩得哐當(dāng)作響。

  她開了聽新買的酒,隨便扒拉一身衣服,拉開遮光窗簾,冰鎮(zhèn)酒精滑入喉管的瞬間,微波爐忽然“?!钡亓疗穑辛苏沟钠さ爸嗾距矫爸?。

  元幼站在原地,愣神許久。

  不銹鋼碗燙得她指尖發(fā)顫。

  -

  公交進站時濺起的水花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學(xué)生。

  元幼扣著鴨舌帽,攥緊易拉罐擠進后排,前排大媽捏著鼻子回頭:“姑娘家大早上就喝酒?”

  她晃了晃纏著紗布的右手,“治病?!?p>  大媽噎了下,“謬論!”

  車窗外廣告屏正循環(huán)播放財經(jīng)新聞,海城首富高家的商業(yè)大廈在LED光里明明滅滅。

  元幼把最后一口酒倒進喉嚨,在搜索欄打下那個名字。

  彈窗突然跳出推送——

  [遠洋資本明遠集團注資海城,或?qū)⒋蛟煨乱黄虡I(yè)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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