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著此刻趴在他旁邊的陌生少女。
困惑的盯了一瞬。
這人,哪來的。
哦,想起來了,好像是她救了自己。
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好好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可是怎么辦啊,見過我真正樣子的人,不管是誰,都得死呢。
少年喉間不可抑制的發(fā)出愉悅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
不知道她的表情會是怎樣的呢。
是害怕,不可思議,后悔,懊惱還是恐懼呢。
實在太令人期待了。
這樣想著,少年指尖一動。
一瞬間就有一只蠱蟲從他的衣袖里爬了出來。
少年摸了摸蠱蟲,蠱蟲舒服抖了抖。
努力的向主人表示自己開心的心情。
去吧,爬到她的脖頸處,咬下去,感受那血液噴涌的感覺。
然后順著血管鉆進(jìn)去,吃光她的內(nèi)臟,將她變成一副空有皮囊的軀殼。
對了,吃慢些。
我還要欣賞她死前的可愛表情呢。
蠱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后朝著女孩爬過去,停在女孩的脖頸處。
輕輕的咬了一口。
少年望著那脖頸處緩慢滲出來的鮮紅血液,勾了勾唇角。
但是沒一會,他的唇角就壓平了。
怎么回事?
他戰(zhàn)無不勝的蠱蟲……死了。
少年面色發(fā)沉。
剛剛明明已經(jīng)成功咬住了她脖頸處的血脈。
為何他的蠱蟲在觸碰到她血液的一瞬間就死了。
感受到他失去了對這只蠱蟲的控制,少年漂亮的臉蛋難得的僵硬了一瞬。
沒用的東西,剛吃飽了就干不動了是吧。
那就多來幾只,這次,你們可要爭點氣哦。
然后少年輕輕的一揮袖。
十幾只蠱蟲朝著少女奔涌而去。
但是無一例外。
都在接觸到她血液的一瞬間,少年瞬間失去了對這些蠱蟲的掌控權(quán)。
那些蠱蟲,都死了。
“……”
那些蠱蟲沒對少女產(chǎn)生任何傷害。像是被一只蚊子輕輕叮了一下。
女孩感受到癢意。
摸了摸脖頸處,然后綿密的長睫撲棱了幾下,一雙蘊(yùn)滿水霧的雙眼緩緩睜開了。
四目相對。
“你終于醒了!”
“……”
黎瓷一睡醒就看到了一雙修長而清秀的眼睛。
宛如仙鶴般靈動,透著一股清冷的氣質(zhì)。
眼眸清澈如水,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此刻還透露著一絲慍氣。
不過他的眼睛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和他整個人一樣的漂亮。
“你可是昏睡了整整三天,我救了你,不過不用感謝我,舉手之勞而已啦。”
黎瓷望著面前漂亮的少年郎,語氣都愉悅了不少。
說話間趕緊探了探他的脈搏,這下應(yīng)該是徹底沒事了。
就在黎瓷將手搭上去的一瞬間。
少年體內(nèi)本來非??裨甑男M蟲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少年:“……”
少年好看的眉眼此刻皺在一起,臉色黑了又黑。
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么盯著黎瓷,仿佛要將她盯出窟窿來。
不過黎瓷以為他是剛醒,身體還是不舒服。
趕緊將他放倒在床上,然后立刻拿被子悶頭蓋上去。
“沒事的,你昏了整整三天,現(xiàn)在可以再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吧,睡醒會好很多的?!?p> 被強(qiáng)制關(guān)機(jī)的陸獻(xiàn):“?”
黎瓷貼心的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樂呵呵的往外走了。
她走之后,少年將面沉如水的漂亮臉蛋從被子里拿出來,然后掀開被子坐起來。
伸出手摸了摸皮膚下的蠱蟲,還是很躁動。
可剛剛為何一下子沒了聲息。
嚇的他以為身上的蠱蟲死絕了。
看來,變故在那個女孩的身上。
有趣。
這段時間有好玩的事了。
等我探查清楚你身上的秘密,我想想,這次你的死法可以由你來決定吧。
畢竟你這么特殊,我就勉強(qiáng)大發(fā)慈悲一下吧。
想到這,少年終于釋懷的笑了笑。
然后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寒山
此時的梨瓷正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摘梨花。
這幾天都沒空去摘,就也沒有做梨花糕去賣。
為了治好那個少年,她可是把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
再不出去掙點錢,怕是要揭不開鍋了。
一陣風(fēng)輕輕的吹過。
梨瓷摘梨花的手一頓,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什么味道?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怎么還有這么重的血腥味啊。
難道剛剛是有屠夫在這殺豬了嗎。
因著這味道實在太沖了。
黎瓷捏著鼻子迅速摘了一堆然后快步往回趕。
等她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漂亮精致的少年站在屋外,正低頭沉思。
唇角時不時揚(yáng)起,他的衣袂隨風(fēng)飄動,身姿如一把出鞘了的利劍,定定的站著。
前幾天松松垮垮綁著的發(fā)帶現(xiàn)在在他發(fā)尾纏的緊緊的。
發(fā)尾上纏著的鈴鐺此刻也“叮鈴叮鈴”的響著。
當(dāng)真是紅顏禍水啊。
“我回來啦,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p> 黎瓷看到他現(xiàn)在可以出門走動了,想著應(yīng)是大好了。
開心的揚(yáng)了揚(yáng)頭,亮晶晶的眼睛盯著面前這個漂亮的少年。
少年聽到的她聲音,轉(zhuǎn)頭望著黎瓷,眉間挑了挑。
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過了會,少年彎了彎腰。
湊近她耳邊,看著脖頸處那個早已結(jié)痂的微小傷口。
然后清澈悅耳的聲音在黎瓷耳邊響起,“嗯,大好了?!?p> 黎瓷臉沒出息的紅了紅。
然后趕緊進(jìn)門將滿筐的梨花放下,凈了凈手。
順便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蛋,收拾干凈了才邁步出去。
看那個少年還站在門外,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
和漂亮的人打交道實在太難了。
沒想到他的聲音也這么好聽。
看來自己真是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呢。
這個好看的少年郎要是死了也太可惜了。
少年看著她進(jìn)去之后,剛剛揚(yáng)起的唇角又快速壓平了。
剛剛探查了一下,但是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精心養(yǎng)大的阿蠱,就這樣沒了?
實在匪夷所思。
少年盯著她又朝自己走過來,心想看來得用些別的手段了
他的阿蠱死的也太窩囊了。
黎瓷走過去,看少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估計在走神。
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叫黎瓷,你叫什么呀?!?p> 她甫一走近。
那股淡淡的梨花馨香又若有若無纏了上來。
這味道雖然談不上討厭,但是他向來不喜有其它的味道在自己身上。
然后少年不動聲色的拉遠(yuǎn)了點距離,反問道“你是誰?”
黎瓷有些驚訝。
她撿到的漂亮少年竟然是個傻子嗎。
自己剛剛才說了她叫黎瓷,還她是誰,她還能是誰呀。
這么可愛有善心的小女孩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了。
少年似乎是看出她腦袋里在想什么,臉黑了一下。
然后扯了扯嘴角,緩緩說道:“……陸獻(xiàn)?!?p> 陸獻(xiàn)看出來了。
這人確實沒什么特殊身份。
她剛剛把他當(dāng)傻子的眼神他可看出來了。
他才不是傻子,他可是大名鼎鼎,威風(fēng)凜凜的苗疆少主。
他的蠱蟲可是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的。
但是袖里的手一摸到尸體都涼透了的阿蠱。
陸獻(xiàn)額角跳了跳。
算了,她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