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貪心
他是什么時候盯上虞眠的?
謝少翎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著極強的控制欲,從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天起,他就有意無意地在控制自己的感情。
知道虞眠喜歡自己,他曾試圖擺正這樣的錯誤,因為她是自己寄居在定康侯府的妹妹。
從最初的時候,那個時候把她當作妹妹看,她比自己小兩歲。
說是妹妹,或許更多的是心底藏著一股傲氣,覺得配不上自己。
也是怕打攪那份純白無瑕的感情,因為他對待女人從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疏解欲望和玩。
但他還是沒有做到像妹妹一樣對待她,十八歲生辰的那天,他們有了超乎兄妹之間的感情。
溫香暖玉,這時他們都才意識到少男少女的變化,除了最后一步,她們什么都做了。
他裝得正直,安慰虞眠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自己會處理好一切。
他還是虞眠心里那個風光霽月的鄰家“哥哥”。
母親給他留下的暗衛(wèi)對他要求嚴苛,自小就教導他,唯有冷情涼薄,才沒有弱點的道理。
要學會偽裝,藏住弱點,最好沒有弱點。
所以私下的他,其實是個浪蕩子,多情的底色,是涼薄的。
那天之后兩人雖然有些不一樣,可他依舊還是那個謝少翎,流連花叢中,當然,虞眠不知道,因為他們之前一直保持著分寸。
她很少踏足自己的地盤,自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表面上風平浪靜,誰也沒有察覺出他們的不一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從來不怕她會離開,不用回頭,知道虞眠就在那里。
享受著虞眠的追捧愛慕,把她當作一只聽話的寵物,時不時給點回應(yīng),她能像狗一樣爬回來。
這很好玩,也很有意思。
虞眠的那個竹馬,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回來的,可笑他以為自己才是和她感情深厚的那個人,原來她還有別人,這個人比他來得更早,認識更久。
男人的手放在小姑娘肩膀,同是男人,他怎么會看不出那點心思,第一次,謝少翎感受道暴戾的情緒。
暗處總有人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只希望這個小沒良心的,可以懂事點,知道誰才是她應(yīng)該攀附的男人。
有幾次自己救她于危難,按照“人情往來”,她早就該將自己洗干凈送上來,這才是報恩,雖然現(xiàn)在也跟自己送上來沒什么區(qū)別。
那兩年他們私底下有來往,可一旦到了白天,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就這樣過著“似是而非”的生活。
謝少翎承認自己貪心了,有些不能明白自己這種感覺,明明是他自己說的,他們是兄妹,這樣做是錯的。
雖然只是吊著女孩的說辭。
渝州靠近外海,陰暗處易滋生出骯臟,他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總歸知道該做些什么。
哀嚎,瘋狂,血腥。
就連在這種地方他都不忘找女人,一眼就挑中了其中一個。
謝少翎命令她爬過來,女人照做,到底嫌女人臟,在離他不到一尺的距離停下,他告訴她,如果能讓他滿意,可以放了她。
女人赤裸著身體,他就坐在那里,四周是暴亂騷動,眼前是隱欲“美景”。
漸漸地,女人大起膽子朝男人爬去,謝少翎沒有阻止。
林凡進來后,女人還是沒有察覺,繼續(xù)勾引,忽然一只手摸上女人的臉,偏頭叫了一句林凡。
林凡上前。
“我是不是對他們太溫柔了?”
林凡不解。
“不然為什么以為我什么貨色都看得上?”
女人被這句話嚇得再不敢上前。
謝少翎問她在怕什么?他從不殺女人。
女人抬眼看他,男人笑得豐神俊朗,但她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冷厲氣息從男人身上傳來,明明上一秒還沒有。
閱覽過那么多男人,怎么會感受不到男人情緒的變化,他分明是想殺人!
是從另一個黑衣男人進來的那刻發(fā)生的變化,殺氣讓女人不禁癱軟在地。
林凡傳遞完消息退至一旁。
少主的確不殺女人,對付不老實女人的手段卻是比殺人還殘忍。
謝少翎覺得無趣,手上力度不減,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顆眼珠子這么像他一位故人,難道自己一眼看上了。
“林凡,你覺不覺得,這雙眼睛很好看。”
“就是,和這張臉不太和諧,剛剛做了那么臟的事情,豈不是玷污了這雙眼睛?”
林凡一下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走出地牢,男人并不寧靜。
md,他不過不在身邊一會兒,虞眠就這么快移情別戀了嗎?
這算什么喜歡?!
算了,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她這也是為自己的未來尋一條出路。
女人,就該找個養(yǎng)得起她的男人嫁了。
但是江周彥養(yǎng)得起她嗎?弱不禁風的樣子,怕是不到二五的年紀,連女人都滿足不了了。
謝少翎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虞眠嫁過去是個愚蠢的選擇。
這一次他主動出擊,先一步攔下婚約。
虞眠很乖,因為喜歡他,哪怕似乎看出了自己之前在玩弄她。
所以,在定康候府落寞后,他用一句口頭承諾,將人完全騙進了自己的地盤,連人帶心,她被騙得什么都不剩。
就連謝少翎自己,都唾罵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賬,因為虞眠面前的謝少翎,一直都是裝出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各大花樓的??停膊恢雷约核较潞团说挠螒?。
看著手里的信紙,將它們一點一點撕碎,他才走了一天不到,豢養(yǎng)起來的小寵就開始紅杏出墻了?
謝少翎讓人盯著,若沒有什么大動作,就等自己回去再說。
最好別讓他抓到給他帶綠帽,他很寬容,僅僅只是和男人聊上一兩句,他不會介意。
但最好只是聊上兩句。
“你什么時候回來渝州的?”
“昨天?!?p> “怎么……忽然回來了?”
那次兩人差點結(jié)連理,江周彥就離開了喻洲,如今突然回來。
江周彥忽然笑了,盯著虞眠,“難道阿眠不想我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p> 故人相逢應(yīng)該是欣喜的,但虞眠看見江周彥的那一刻,一股復雜情緒涌上心頭,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兩人并排走著,穿過車水馬龍,你一言我一句閑聊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像極了一對有緣無分的愛人。
兩人一直快到虞眠的住所,虞眠停下了腳步。
“周彥哥,就送到這里吧。”
再往前,她就要羞愧起來了,沒想到他們再見面,定康候府落寞,江周彥還是那個江周彥,可她卻不是原來的虞眠了。
簡陋的草屋招待不了江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