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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揚了渣男骨灰

第二章 重生

重生后我揚了渣男骨灰 路又 2045 2025-03-05 20:17:42

  將軍府果然只剩下斷壁殘垣,夜幕降臨,冷月高懸,將銀輝灑在將軍府的殘垣斷壁之上。曾經(jīng)威嚴壯觀的府邸,如今化作一片焦土,散發(fā)著淡淡的煙火氣息。鄭凌波靜靜地佇立在廢墟前,宛如一尊石像,眼神呆滯中帶著些迷茫與痛苦。

  明明已經(jīng)空無一物,但她眼睛里似乎能看見烈焰熊熊映紅了半邊天空,房間里兄長姐姐還有孩子們的呼喊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隱隱在耳邊響起。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緊緊攥著衣角,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夜風拂過,吹起地上的灰燼,在月光下緩緩飄散,鄭凌波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靜靜地站至天光初現(xiàn),鄭凌波緩緩轉(zhuǎn)過身,腳步虛浮地離開這片廢墟,她就那么愣愣的走著,不知來路,沒有歸途。

  直到天亮,她才僵硬的如同游魂似得回到了柳家。

  柳家正在用早膳,并沒有發(fā)現(xiàn)鄭凌波甚至一夜未歸,等到她神情恍惚的站在門口,一身狼狽,方才還笑著逗孩子的楊玉燕霎時間摔了筷子,面露不悅。

  鄭凌波抬眸看了她一眼,并不向平時那樣上去陪笑,跌跌撞撞又往自己那小院子里走。

  柳承望昨夜宿醉,早上沒能起得來,這會兒才堪堪睜眼,整理了一下衣服,正頭疼納悶間,看見鄭凌波飄了進來。

  皺眉不悅的正要開口,卻見鄭凌波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昨天就知道了?”

  ——那么大的宅子燒的干干凈凈,怎么想也不是一天能結(jié)束的事。

  柳承望宿醉身上無力,正難受著,聞言反問了一句:“什么?”

  “將軍府,你昨天就知道了?”

  ——所以高興的喝了那么多酒,連人都認不清。

  柳承望沉默了一下,錯開鄭凌波的視線,有些不耐:“知道又如何?”

  大抵是鄭凌波的臉色看著實在可怕,柳承望說著,又緩了緩語氣,繼續(xù)道:“事情已成定局,將軍府已經(jīng)沒了,你以后安心留在府里好好孝順婆母,養(yǎng)著寶兒就是了。”

  這語氣、這話放在平時,鄭凌波怕是高興的要笑出聲,可這會兒她只是愣愣的看著柳承望,摸了摸心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少女時也是嬌生慣養(yǎng)手如削蔥的大家小姐,如今才二十多歲,一雙手卻如同老樹皮一樣,又干又瘦。

  看著看著,鄭凌波不由得大聲笑了起來,笑自己這一生荒謬。

  這院子偏僻,她以前經(jīng)常被柳承望打的哭叫無人理會,這時候她笑的宛如瘋子也沒人管。

  柳承望本來就頭疼,被她笑的更不舒服,張口斥責,鄭凌波卻并不理會。

  等笑夠了,鄭凌波使出全身力氣拖著依舊頭昏腦漲卻還叫囂著的柳承望進了柴房,用布條將他綁住,然后一把火將柴房點了。

  柴火都是干燥的,很好燒,燃燒起來非常溫暖,鄭凌波大笑著死死抱住掙扎著想要往出跑的柳承望,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生不同衾,我們死也要同穴!”

  “父親,兄長,姐姐,我來找你們了……”

  ……

  “錦兒,收拾東西,我想回家?!?p>  錦兒愣了一下,傻乎乎的“啊”了一聲,重復了一遍:“回家?”

  鄭凌波垂下眸子,點頭:“是,回家!回鄭家!”

  上輩子拖著柳承望一起葬身火海之后,鄭凌波沒想過自己還有睜開眼睛的時候。

  只是睜開眼睛仍舊是在柳家。

  鄭凌波記得這個時候。

  她才十五歲,正是黏柳承望黏的厲害,前幾日姨媽楊玉燕生辰,她過來送禮,非要留在柳家,甚至因此和家人吵了一架,晚上又故意開著窗戶吹了一夜的風,第二天成功將自己折騰的病了,這才在柳府留了下來。

  鄭凌波昏昏沉沉,又發(fā)熱了一晚上,在錦兒擔憂的啜泣中意識到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五歲。

  回到了還沒和柳承望成親的時候,回到了柳家還在的時候。

  這會兒她渾身依舊疼,張口喊了聲“錦兒”,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也啞了。

  門被推開,進來的卻并不是錦兒,而是更年輕一些的柳承望,鄭凌波牙關(guān)一緊,差點兒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那一瞬間將軍府幾十口人的音容笑貌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她想不通柳承望怎么能那么狠心,那般視而不見還高興的喝酒,甚至用將軍府那么多人命去取悅一個女人。

  鄭凌波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現(xiàn)在將軍府還好著,這才冷靜了下來。

  柳承望將她看了一眼,就不耐煩的訓斥:“鄭凌波,你能不能別總是這么矯情?想害欣兒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最好真的要死了?!?p>  卻是錦兒看鄭凌波一直昏迷,想請大夫來看看,所以去求了柳承望。

  鄭凌波能猜到錦兒的思路,聞言并不看柳承望,對于她口中想害欣兒的事情也懶得解釋——上輩子已經(jīng)解釋過太多次了,這輩子卻已經(jīng)沒有必要,只冷冰冰的說道:

  “我們將軍府有的是大夫,不勞柳三公子費心?!?p>  柳承望怔了一下,皺眉:“鄭凌波,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鄭凌波聽見柳承望的聲音就想起他上輩子醉酒將她當成欣兒問的那一句“將軍府沒了,你開心嗎?”一時間心里直犯惡心,聞言冷笑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柳承望什么時候被她冷臉待過,一時被她這態(tài)度氣的瞪眼睛,“你,你你”了半天,甩下一句“不可理喻!”轉(zhuǎn)頭就走。

  錦兒知道鄭凌波有多喜歡柳承望,在后面看的直著急:“姑娘,柳三公子好不容易過來,你不趁機留下,怎么將柳三公子氣走了?”

  鄭凌波一聽到那個名字就窒息,心口似乎破了一個大洞,疼的她冷汗淋漓,甚至干嘔了幾聲。

  錦兒嚇了一跳,扶著她坐下,口中說道:“姑娘別怕,我去求柳三公子請大夫過來?!?p>  鄭凌波臉色發(fā)白,勉強拉住錦兒的手:“別去。”

  錦兒一怔,鄭凌波咬牙,手指攥著被子止不住的顫抖:“不去找他,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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