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單位知道難以留住小強,只是迫于五年合同加身的緣故,不得不委身于此,只等合同到期,立馬抬屁股走人。所以才安排小強這份松散的工作。也算是物盡其用吧,總比什么都不干,工資一分不少拿,空手套白狼強吧?
80年代中葉,大學生畢業(yè)還是國家包管分配。五年合同的大致內容是這樣:體制內編制,外地的還可以解決北京戶口。但唯一的約束條件是:必須在本單位工作滿五年。
所以,一個月固定哪兒天去報數據,單位也會做一些相應安排。譬如:開會。不可能讓你前腳報完數據,后腳就開溜了。那這份工資掙得也太輕松了不成。緣于此,小強就得在單位食堂就午餐了。
一次小強去食堂打飯。窗口是一位小姑娘在給職工打飯。
“是來這兒辦事的吧?”。小姑娘順嘴兒問了一句小強。
“我是這個單位的人呀”小強也不經意的答道。
“那怎么平時沒看見過你???”小姑娘有些好奇的問。
你一言,我一語,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中午我在辦公室,有時間找我玩兒去”,小強發(fā)出了邀請。
小姑娘如約而至。估計不止一次有這種情況,不然也不會有人當面對小強說: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會招貓遞狗的”。
小強之所以跟小雨主動坦誠,說明當時他心里沒鬼,否則遮還擋不住呢?還主動挑起事端?吃飽了撐的嗎?
從小強口中得知了一些這個女孩的情況:家里五朵金花,她老幺,名叫莊華。初中畢業(yè),干食堂工作是接父親的班。自己不甘于現狀,曾到某位導演興辦的演員培訓班學習過。長得挺好看的,不然也不會有心想往演藝這條路上走。
最值得小雨幾個月之后玩味的話是:莊華親口跟小強說“特別想找一個像小強這樣的人”。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太高,從而單指像小強這樣的大學生;抑或是接觸多了,喜歡上了小強這個人。
小強不開心是因為同事說的那句話。小雨當時對小強是百分百的信任。如果不是小強主動談了這些,興許小雨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番橋段。但幾個月后來發(fā)生的林林總總,讓小雨對小強的人品提出了質疑。
小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安慰小強道:
“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叫門。嘴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給縫上不成?身正不怕影子斜。好了,好了,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值不當的”。
于是,看似小風波,也沒興起大風浪。
風平浪靜過了一段日子。平靜的湖面,如同投過去一塊鵝卵石,激起了層層漣漪。
一次,小強自己動手做了一個顯微鏡,原本是想看看蚊子、螞蟻之類的小生靈,在顯微鏡下是啥樣子。
記得初二上生理衛(wèi)生課,開始是女老師講頭、四肢‘軀干啊一切按部就班。唯有該講到生理結構的時候,換了一位年輕的、未婚的男老師(他女朋友是我們的數學老師,所以,知道一些小八卦)。上課了,男老師站在第一個同學的座位旁,身子還略微靠在課桌上?!捌鹆ⅰ薄ⅰ白隆?,開始上課,男老師漲紅著臉,說:今天,田老師臨時有事(不是是真是假,是不是躲出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由我來給同學們上課。今天應該講的是‘人的生理結構’,同學們都認字,下面改上自習課。大家自己看就可以了。
所以,在聽了小強如此這般,小雨不禁會胡思亂想、想入非非、浮想聯翩,于是,小強在小雨的心中,就有了小小的瑕疵。只是一點點兒而已。
正好那天捕到一只蚊子,就順便看看:它在顯微鏡下,會是啥等模樣?
原來,完成是出于好奇心的趨勢。一場子虛烏有的誤會而已。完全是小雨的主觀臆想。后來,小強又給我上了一堂活生生的生理衛(wèi)生課。
猛然想起高三的一次課間操。其中的一位女同學的嫂子剛生完小孩兒。小雨很好奇,就問旁邊比較要好的女伴:孩子從哪里出來的?肚子是不可能的,我媽帶我去公共浴池洗澡,沒見她肚子上有疤痕?。空÷曕止灸?,女班主任老師恰巧發(fā)卷子(那時候語文課是天天做卷子,以做代練、以做代學),被老師聽個正著兒,現在還能浮現班主任看小雨的樣子:腦袋沖小雨這邊瞧瞧,看看都是什么人在扯閑篇兒,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小雨身上,摩挲了一下眼睛。一句話沒說,又繼續(xù)往后發(fā)卷子去了。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兒,完完全全顛覆了小強在小雨心底的形象和認知。
平時倆人去哪里,大多以騎車為主,要不就是去小強家,很少坐公交車去遠地兒。哦,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做公交,去過一次頤和園?;貋淼臅r候,為了給我倆爭座兒,竟然把人家拱一邊兒去了,那人氣得還嚷嚷了幾句:“沒坐過車,是吧”。
這天,小強讓小雨陪他去抄數據。好不容易擠上了車。剛站穩(wěn),“車總算是來了”小雨一邊嘟囔了一句,一邊朝小強看去。小強似乎根本沒聽見小雨在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某處。
尋著小強的目光望去,分明是一位挺漂亮的女孩子(旁邊有個男孩在身邊),奪去了小強的注意力,以致于連小雨說話都沒聽到。仿佛被定海神針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