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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yǎng)病弱太子后,郡主被寵懵了

第9章:有人為難了孤的人

  “臣女……”

  “快去吧,不必與孤言謝。”

  裴玄打斷她的話。

  片刻后,阮流箏的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身后,侍衛(wèi)垂首問裴玄。

  “殿下的病情似乎又嚴重了,今晚還去醫(yī)仙那嗎?”

  皎潔的月色照在裴玄的面龐上,他撥弄著手中的玉佩,臉上的笑緩緩撤去。

  “你說呢?”

  “有人為難了孤的人,孤若不還回去,豈不是說不過去?”

  阮流箏帶著裴玄的令牌到了城門口,城樓上蘇夫人的副統(tǒng)領(lǐng)侄兒起初還趾高氣揚地不準人放她進來,等阮流箏拿出了令牌,頓時便偃旗息鼓了。

  等她馬車入了城門,那副統(tǒng)領(lǐng)在身后唾了一聲,罵道。

  “這小賤人倒是有本事勾搭,本來想困她一夜讓她凍死在外面也省事,這回算她命大。”

  馬車到了王府外,阮流箏從上面跳下來,一臉焦急地往里面走。

  “人怎么樣了?”

  “奴才著人去請了大夫了,只是小小姐的情況不大好,才止住了咳血,現(xiàn)在人昏迷過去了?!?p>  “你是怎么看的人?她說要打你便讓她打嗎?”

  阮流箏一向溫柔的音色里帶了幾分冷意,管家更是面色惶恐。

  “那會奴才在庫房算賬呢,舅夫人來了后要進您的屋子,小小姐恰好來找您,瞧見舅夫人正拿著您的東西往頭上戴,便說了一句不問即取跟賊偷子沒什么兩樣,舅夫人一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便以沖撞她為由命人打了小小姐?!?p>  阮流箏的這個堂妹阮顏年前才沒了娘,后來便跟著她繼母住,可她繼母對她并不好,每日只讓她吃殘羹冷炙。

  去年冬日的時候,阮顏饑餓得不行,大晚上偷偷跑出來找東西吃,踩空摔在了街邊的石頭上,被路過的阮流箏發(fā)現(xiàn)將她救下,兩姐妹的來往才多了起來。

  可阮流箏與她到底隔著一家人,總也不好插手他們家的事,便只能時常偷偷接濟她一二。

  阮顏年歲小膽子也小,加上她繼母不喜她,二房地位不高,才給了柳氏惱羞成怒發(fā)作的理由。

  阮流箏沉著臉進了內(nèi)室,一眼看到那個躺在軟榻的嬌小人兒。

  阮顏嘴里還說著胡話,阮流箏掀開被子,頓時被她后背上的傷嚇了一跳。

  “姐姐……姐姐……”

  阮顏聽見她的聲音,恍惚地睜開眼,氣若游絲地喊了一句。

  “她拿你東西,我一時氣不過……我……”

  阮顏乖巧地靠在阮流箏旁邊的枕頭上,巴掌大的臉燒得通紅。

  這么小的人兒被打了這么些板子,阮流箏心疼得不行,連忙溫柔哄了她幾句,拿著帕子給她擦汗。

  到底是怕出人命,柳氏下手還留了些分寸,只是阮顏本就身子嬌弱,自然是扛不住的。

  “大夫開了藥,說先給小小姐煎上,身上的傷也留了涂抹的……”

  “去將我屋內(nèi)的玉明膏拿來?!?p>  阮流箏打斷了他的話,一邊捏著阮顏的小手哄她。

  “不疼了,姐姐喊大夫給你治病?!?p>  “這便是奴才要向您回稟的第二件事?!?p>  管家把頭更低下去。

  “今日奴才清點庫房,發(fā)現(xiàn)月前您病倒在榻,昏迷了整整三日不醒,舅夫人曾以保管為由帶走了咱們王妃留下的三十處莊子地契。

  聽說舅夫人呵斥了幾個婢女不讓與您說,奴才已經(jīng)命人將那幾個婢女一起捆了拷問了此事?!?p>  阮流箏聽完臉色已經(jīng)不大好看。

  “還有別的嗎?”

  阮流箏知道既然柳氏敢拿,就絕不會只拿三十處地契。

  果然,管家看了她一眼,又道。

  “還有庫房的玉明膏,以及咱們王爺去年得來的心愛之物,是一方硯臺,舅夫人說府上公子今年將要參加春闈,反正這硯臺也沒人用,不如一起帶回去給公子用,也不算浪費。”

  這硯臺是她父親心愛之物,自去世后便被她好好收著放在了書房,沒想到她前幾天昏迷不醒,這府中竟要亂了套了。

  阮流箏幾乎要被氣笑。

  原以為前幾天晚間柳氏那番話是頭一回開口,沒想到是已經(jīng)搜刮了幾次,還要最后腆著臉朝她要。

  把她這端王府當什么了?李家的庫房嗎?

  端王夫婦去世三個月他們不聞不問她忍了,上回退婚急著撇清關(guān)系后來又巴巴湊上來她也沒說什么,如今偷拿了他們的東西,還打了她阮家的人,真以為她阮流箏是泥捏的沒脾氣?

  阮流箏騰地站起來。

  “你留在府上好好照顧小小姐,至于你的失職我回來再與你算賬,青兒,跟我去拜訪舅母?!?p>  李府的門深夜被敲開,柳氏一臉睡意朦朧地被叫起,一瞧見坐在主院客廳的人,頓時清醒了大半。

  開口的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

  “這是怎么了,流箏,怎么大半夜過來了?”

  “現(xiàn)在才剛到戌時,舅母就早早入睡了,看來今兒心情甚是不錯,是從我阮府拿走了合心意的東西?還是因為罰了我阮府的人耍夠了威風,所以這般高興?”

  阮流箏沒這么好的心情和柳氏糊弄,當即微微一笑,綿里藏針地張口問道。

  柳氏心里頓時一咯噔。

  眼看著滿院子的人都神色各異地看過來,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說什么呢,舅母怎么會拿你的東西?”

  “二月初,我在家中昏迷,舅母以保管為由帶走了我母妃留下的嫁妝地契和一些物件,這東西若是李府當真短缺,舅母開口說一聲,是求是要,我還能不給嗎?怎也不至于這般偷走了東西,卻連聲招呼也不打吧?”

  阮流箏微微一笑站起身,柳氏本就心虛,連連后退了兩步。

  “流箏可別聽他們胡說,平白傷了咱們之間的情分,是誰胡亂造謠惹是生非,拖出去亂棍打死了就是,舅母身為長輩,怎么會隨便拿你的東西?”

  她話說得冠冕堂皇,阮流箏卻腳步不停一直走到她跟前。

  柳氏又退了兩步,心中發(fā)虛。

  “你……”

  “我倒是想相信舅母沒亂拿我的東西,可這您從阮家取走的簪子還好端端戴在頭上呢,您總不能覺得我和這院子里的人都瞎了,看不出這是圣上御賜的東西?!?p>  阮流箏話落,抬手抽走了柳氏頭上的金簪。

  嘩啦一下,她頭上的珠翠隨著這動靜齊齊掉在了地上,好好的發(fā)髻也亂成了一團。

  而阮流箏手中那金簪在燈盞下散發(fā)著明亮的光。

  “阮流箏,你!”

  曹氏大怒剛要發(fā)作,就瞧見她手中攥著的簪子,還有阮流箏秀美面龐的上的冷意。

  頓時心里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她是小門小戶出身,李家更是因為有了個出息的王妃姑奶奶才飛黃騰達,夫君官職不高,她用的東西自然也不好。

  端王妃故去后,她仗著阮流箏身后無人,挺直了腰板去過王府幾回,下人四散奔逃,王府蕭索不比往昔,也讓柳氏頤指氣使帶走了些物件。

  有一就有二,地契莊子頭面首飾,索性王府只剩下這個被退婚的外甥女,留著好東西也是糟蹋,曹氏想著她性子溫柔,必定也不在意這些。

  今兒去的時候,阮顏年紀輕輕就敢亂說話指責她,讓柳氏心中不舒服得很,索性是個庶女又不得寵,她便張口讓人打了,沒想到阮流箏晚上就從護國寺趕了回來,非但找上門,還連她之前拿東西的事也知道了。

  “我父王的硯臺,母妃的玉明膏,都是皇上圣旨賜下來的東西,舅母是有幾個腦袋夠砍敢隨意拿了去?不怕被皇上降罪連累舅舅和兩位表姐嗎?”

  深夜同樣被叫起來的舅舅李明輝聞言惡狠狠瞪了曹氏一眼。

  “我……我哪知道這是皇上賜的…”

  柳氏被阮流箏這一頓嚇唬得不輕,頓時胡言亂語地承認了。

  “地契莊子是我母妃的陪嫁,李府若真清苦到需要靠自家女兒的嫁妝過活,舅舅大可開口一聲,我送與您就是了,總好過明日傳出去,外人要說府連送出去給女兒的東西還要搶回去,平白損了舅舅的名聲。

  李明輝的臉色亦是不好,阮流箏這一番話明里暗里把他也罵進去就算了,這柳氏眼皮子短淺,偷盜別人東西更是讓他臉面盡失。

  “混賬,還不把流箏的地契還回來!”

  柳氏被他這一瞪,嚇得一哆嗦,連忙讓人去取了。

  “還有玉明膏,舅母也別忘了。”

  阮流箏微微一笑。

  “您從阮家拿走多少東西,我府中庫房都有記著呢,若是少了什么,改日皇上或者娘娘問起來,我也只能據(jù)實以告了?!?p>  柳氏不情不愿地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地契莊子,頭飾金簪,沒一會就把這半張桌子堆滿了。

  李明輝抬腳踹她。

  “賤人,你連我外甥女的東西都偷!”

  柳氏悶聲挨了一腳不敢說話

  清點了東西,李明輝討著笑上前安撫阮流箏。

  如今這外甥女雖沒了靠山,可馬上要成為太子妃,他還想攀著這關(guān)系飛黃騰達呢,可不能就這么得罪了人。

  “流箏,你看這……”

  “今兒是誰打的阮顏?”

  阮流箏打斷了他的話,往下看去。

  頓時柳氏身邊的兩個嬤嬤身子一抖低下頭。

  青兒眼尖地看到了,驚呼出聲。

  “小姐,管家說了,是舅夫人身邊的老嬤嬤。”

  “拉出來,打?!?p>  阮流箏一聲令下,她身后站著的幾個侍衛(wèi)頓時上前,不由分說地拉了人到庭院里,啪啪幾板子就打了下去。

  柳氏張口想要護她們,被李明輝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侍衛(wèi)們下手不輕,十板子下去兩個嬤嬤身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慘叫聲更是響徹整個院子。

  院中噤若寒蟬。

  打完了人,阮流箏這才朝明輝微微福身一笑。

  “今兒叨擾舅舅了,在您院中這般大鬧的確是我的不對,但若是還有下回,流箏也是敢的?!?p>  李明輝自是半句怨氣不敢說,陪著笑把阮流箏送出門,還要千叮嚀萬囑咐阮流箏別把這事說出去,轉(zhuǎn)頭送走了人,李明輝關(guān)上門,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柳氏臉上。

  “賤人,你真是讓本官丟盡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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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大俠饒命??!”

  昏暗的地牢里,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出來,慘叫聲不絕于耳。

  昨兒才在城樓上頤指氣使的蘇夫人侄兒副統(tǒng)領(lǐng),還沒到下值的時候就被人打暈了捆到這不知道什么地方,一來就十八般刑罰用了個遍,他起初還嘴硬,等只剩下半條命的時候,滿口便只剩下求饒了。

  “我不知道哪得罪了您,還求您饒我一條賤命?!?p>  “不知道錯在哪么?”

  他被人蒙著臉,瞧不見面前的人,只能聽到這聲音是極溫和的,只是手中捏著冰冷的刀子抵在他下頜,殘忍地割開了他脖頸處的肌膚,頓時鮮血涌出,他害怕地又要尖叫。

  “大俠,求您……”

  “你昨兒在城樓上為難了誰,不記得了么?”

  誰?為難了誰?

  尖叫聲戛然而止,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自己為難了誰。

  “你將阮府小姐困在城外,沒到宵禁的時候就公然關(guān)城門,是想趁著天寒將她困在外面受罪,還是……”

  面前的人聲音頓了頓,聲音驀然冷淡。

  “還是城門外早被你安排了猛獸與侍衛(wèi),欲要置阮女子死地?”

  “我……我沒有……”

  他此時約摸有了些頭緒,聽了對面人的話連連搖頭。

  心中卻害怕不已。

  他是安排了人沒錯,那是聽他姑母蘇夫人的話,他姑母說這女人死了就不再是他表哥的累贅了,可這些他從未與人說過,面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肯說實話么?”

  面前的人輕輕皺眉,似乎對這回答很是不滿意,冰涼的刀刃碰到他肌膚,頓時讓他更哆嗦。

  “我我我……我……”

  “你知道盛安有許多刑罰,專門對付不喜歡說真話的犯人,穿琵琶骨,俱五刑,剝皮,你更喜歡哪個?”

  他不急不緩的聲音落在昏暗的屋子里,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頓時把副統(tǒng)領(lǐng)嚇得說不出話。

  “不說么?那便都試一試吧。”

  溫和的面容上帶了幾分可惜的表情,他撫掌而嘆,握著匕首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挑選從哪開始更合適些。

  “不,不,啊﹣-”

  一道凄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一刻鐘后,匕首被扔在地上,清然的藍色衣袍上沾了些血跡,年輕的男人從屋內(nèi)走出,垂落的陰影遮住了他眼中的陰摯。

  才入內(nèi)換了衣裳,下人打了凈水,修長的指節(jié)沒入水中清洗著血跡,動作不急不緩,一舉一動賞心悅目。

  門外有下人低垂著頭進來。

  “殿下,阮小姐遞了帖子到東宮。”

  窗邊的男人凈手的動作一頓,接過帕子將最后一絲水漬擦拭干凈。

  正辰時,窗欞外陽光正好,他回身溫和勾唇一笑。

  “請阮小姐過去正殿,孤待會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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