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抱緊大腿的狀元娘子9
太女的長女是陛下的第一個孫女,一出生就被冊封為皇太孫,由女皇親自取名為司琮。
琮,乃宗室廟堂之器。
可見女皇對其期望之高,寵愛之甚。
“日后你若再敢對我六皇舅不好,本宮絕不會放過你!”
司琮今年不過六七歲,剛到她的腰間,她坐在椅子上,搖晃著雙腿,一臉鄭重。
云珂看著她晃動的雙腿,喉間一動,輕笑一聲:“小殿下可要喝些水。潤潤嗓子?!?p> 她今日剛一進書房,便聽見長青說屋外有位自稱是皇太孫的小孩兒要自己前去接駕。
她出門一看,連忙將人請到書房,她又差人拿著她的拜帖去了東宮。
司琮一身墨綠色錦衣,她舔了舔嘴角,板著一張小臉,道:“你可記住了?”
“是,微臣謹記小殿下教誨?!痹歧孑p笑著搖頭。
“若按照輩分,本宮還得喚你一聲舅母?!彼剧址旁谧郎?,她左手撐著腦袋,看著云珂,道:“可你敢應嗎?”
云珂挑了挑眉,不知這孩子是有心還是無意。
若是云珂應下,可司琮一出生就被冊封為皇太孫,是君,而她是臣。
若云珂否認,那她皇舅司千凌又的的確確是下嫁于她,云珂是她嫡親的長輩。
“小殿下若以太孫之身份,微臣自然不敢?!痹歧骈W了閃雙眸,她身子站得筆直,仿若一棵青竹。
“蘇云珂,你……”
司琮惱羞成怒,猛的一拍桌子,從凳子上跳下來,她用手指著云珂,怒氣沖沖道:“你敢這般同本宮說話?”
云珂甩了甩袖袍,又低頭整理了一番,她語氣平淡,斜著眼看著司琮道:“小殿下若想聽好聽的,東宮有的是,不必來微臣府上。”
“本殿下是皇祖母親封的皇太孫,是天啟日后的儲君!”司琮睜大了雙眼,幾乎是吼著聲音道:“你竟敢這般對我,不怕本宮下殺了你嗎?”
“小殿下慎言?!?p> 云珂不懼,別說現(xiàn)在他沒那個能力,就算是有,她也能全身而退。
司琮慌忙的將嘴閉上,四處張望,若此話傳出去,她又得被禁足。
云珂挑眉,還算知道分寸,只這性子……
她不知道司琮的結局,因為在原劇情里,原主在流放的路上就死了,而劇情也止步于太女登基之時。
窗外,一陣風起,吹起了書案上的一本書,書上畫著一個尖臉猴腮,身著虎皮,手持一根木棍的人,她雙目如炬。
人物旁邊還有任務介紹:“花果山美猴王齊天大圣孫悟空,法號行者,手持如意金箍棒,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p> 司琮跳回凳子上坐下,正好落入她的眼簾,她剛看完,窗外的風像是知曉一般,又吹動翻起一頁。
而這一頁上畫著一個豬頭人身,他穿著黑色短打,酥胸半露,手持九齒釘耙,目光憨厚中帶著些許憊懶。
司琮本不想理會,可那人物介紹太吸引人,讓她忍不住又往后翻了翻,卻是越看越入迷。
云珂半瞇著雙眼,瞧她看得入迷,她招了招手,長青立馬上前,她道:“去給小殿下備些梨水?!?p> 長青應聲退出房門,云珂的書房還算大,她另拿了一些宣紙,尋了個地方,繼續(xù)創(chuàng)作。
果然,不論在什么時候,哪個朝代,齊天大圣總能征服一個又一個的小孩兒。
當然,云珂在默寫《西游記》時,不忘將里面的性別轉(zhuǎn)換了一下一下。
云珂之所以要默出這本書,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來時路。
“這就沒了?”
過了好半晌,司琮將書翻了又翻,一臉失落地看著話本的名字。
云珂默出的《西游記》的共兩種類型。
一種是純文字版,后來她想起那隨司千凌入了深山道門的可憐孩子,她又創(chuàng)作一本帶有人物動作,就如同她那世界的早期的連環(huán)畫,文字都存于人物的對話中。
這也是為何司琮年紀不大,卻能輕輕松松看得入迷的原因。
司琮手上的那本正好停止在大圣與如來斗法之時。
司琮看了一眼專心作畫的云珂,她悄聲上前,云珂感受到動靜。眼底輕閃。
“這……這是你畫的?”
司琮不可置信地望著那還未完成的畫,她連忙打開自己手中的畫冊,來回比對,她還是不敢相信。
云珂寫完最后一字,也不收筆,而是將剛畫完的放置一旁,又開始提筆畫起來。
司琮見她不語,她伸手拉了拉云珂的袖子,使得云珂手腕一抖,一張干凈的宣紙上落下一滴墨水。
云珂轉(zhuǎn)頭,臉上掛著生疏的笑,她語氣清冷,仿若二人并不相熟道:“小殿下這是作甚?”
司琮聽得她的語氣微冷的語氣,眨了眨雙眼,十分乖順地喚了一聲:“舅母?!?p> 云珂嗤笑一聲,將此放在筆擱之中,她轉(zhuǎn)身朝她躬身一禮,語氣清冷,不夾雜絲毫情感地說:“微臣惶恐,小殿下還是連名帶姓喚微臣的好。”
司琮沒想到云珂竟如此不給她面子,以往在皇祖母,皇祖父還有父妃那兒,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只要她擺出這副乖巧的模樣,三位長輩沒有不依的。
以往百試百靈的招數(shù),今日竟在云珂這兒碰了釘子,氣的司琮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女子有淚不輕彈,何況你是皇太孫,是我天啟未來的儲君,何須為區(qū)區(qū)小事落淚?”
云珂轉(zhuǎn)身從身后的書架上拿出話本第二冊,她來到司琮跟前,伸手摸了摸司琮的頭,道:“這書微臣能借于小殿下,但小殿下可要回答微臣一個問題。”
司琮抬頭,頭頂感受到云珂溫熱的手掌,她不似剛才那般大呼小叫,頤指氣使,反而平靜下來。
在她記憶里,只要她一哭,她母王就只會罵她不爭氣,辜負了皇祖母對她的殷殷期盼之心。
而她一哭,父妃與皇祖父就會抱著她說她是天啟的未來的皇,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從未有人敢這般對她,也從未有人如此對她說這番話,蘇云珂是第一個。
“舅母請問。”她收斂了語氣,帶著些真誠,她說:“琮兒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云珂點點頭,收回手,她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她道:“殿下今日上門興師問罪,可是為何?”
“昨日六皇舅回門后,琮兒聽東宮的人說六皇舅回府后同舅母大吵了一架,還當場寫下了休書,當眾羞辱六皇舅……”
司琮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她看了一眼云珂越來越黑沉的臉,心底一陣發(fā)虛。
“微臣還有一問。”云珂斜睨了她一眼,周身泛著冷意,她道:“小殿下可知是何人所為?”
司琮好歹是出身皇室,立馬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人利用了,她身上暴虐之氣再起。
她答:“是琮兒的貼身侍衛(wèi)洛弈。”
“洛弈?”云珂眸色復雜,周身殺意一放,輕聲呢喃道:“果然是她?!?p> 司琮不敢言語,在她看來此時的蘇云珂比她母王還可怕可與她皇祖母比肩。
她不敢動彈半分,此刻她是徹底對云珂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