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抱緊大腿的狀元娘子4
云珂理解且尊重。
城外道觀清幽,風(fēng)景秀美。
云珂同司千凌攜手漫步在道觀外的清幽小道上。
云珂瞇著眼,牽著司千凌的手,愜意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美好。
兩人攜手走進(jìn)道觀,虔誠地跪拜祈福。
祈完福后,一道人上前朝二人打了個稽首道:“貧道前日收到故人來信,信中故人讓貧道將這封信轉(zhuǎn)交與小姐?!?p> 云珂不明所以,先是還了一個文人之禮,就見那道長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一封信。
那信封上寫著“云珂親啟”四個大字,而云珂一眼便認(rèn)出那字出自自己恩師之手。
她連忙伸出雙手,接過信,將信捏在手中,朝道長行了一個拱手禮,她道:“云珂不識,道長竟是恩師好友靜空道長?!?p> 司千凌見她行禮,也跟著她默默地蹲著身子行禮。
靜空道長見狀,連忙伸手抬起云珂的手臂,她笑道:“既是故人之徒,何須多禮?”
趙素云的好友眾多,但門生卻不多,云珂便是其中佼佼者。
她多次聽好友提起她這小弟子是如何如何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如今見了真人,她那故人倒還真是不曾虛言。
云珂順勢站直了身子,她眨了眨雙眼,她笑著介紹道:“這是晚輩的夫郎。”
司千凌上前一步,低著眉頭,微微福了福身,輕聲細(xì)語道:“見過道長?!?p> 他雖是皇子,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既嫁給了蘇云珂,便要做好她的夫郎。
靜空道長自然知曉司千凌的身份,她連忙還禮,道:“不敢?!?p> 司千凌又退在云珂身側(cè)。
“今日貧道特意在此等候小姐?!膘o空道長見云珂并不好奇信中內(nèi)容,她斂了斂眸,道:“如今事情已了,貧道就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說完又朝二人做了個辭禮,云珂見狀,連忙還禮,低聲道:“道長慢走?!?p> 云珂望著靜空道長離去的背影,捏了捏手中信,她輕嘆一口氣,她眼神復(fù)雜,內(nèi)心實(shí)屬無奈。
司千凌見狀,心底也忍不住擔(dān)憂起信上的內(nèi)容,唇角微動,試探道:“阿珂不看看信中內(nèi)容?”
他的直覺告訴他,阿珂已經(jīng)猜到信中的內(nèi)容,且與他有關(guān)。
云珂瞇了瞇雙眼,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司千凌,她一雙杏眼猶如一汪清水,干凈明亮。
“阿凌,你信我嗎?”
云珂語氣輕柔,卻是說不出的認(rèn)真。
司千凌迎面對上那雙溫柔清澈的杏眼,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自然。”
云珂聞言,彎了彎眉眼,她摸了摸司千凌的頭,笑道:“我家阿凌真是世間最好的郎君。”
………………
兩人回到府中,同蘇家二老用吃著晚膳。
云珂見司千凌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司千凌也站起了身子,只見她恭聲道:“娘,爹,孩兒與阿凌先行告退了?!?p> “珂兒,你留下,娘和爹有話對你說?!?p> 云珂剛要走,便聽見蘇榆叫住她。
云珂不明所以,只好輕輕拍了拍司千凌的手,輕聲道:“你先回房?!?p> 司千凌朝蘇家二老福了福身,卻見蘇榆抬了抬眼皮,臉上一陣笑意,她說:“殿下一并留下吧。”
云珂皺了皺眉,不知她娘想要干什么,她垂著眼,又?jǐn)堉厩Я杌氐首幼隆?p> “你們都下去?!?p> 蘇榆揮了揮手,將屋里所有的下人奴侍都趕了出去,云珂搓了搓衣角,心里竟莫名的有些緊張,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如今屋里只剩下四人,而這時,蘇榆望著這個年少成名,令她引以為傲的女兒,心底眼里甚為復(fù)雜。
她壓下心底的思緒,板著一張臉,厲聲道:“蘇云珂,你跪下。”
云珂斂了斂眉,一時不知為何她老娘發(fā)這么大的火,還是當(dāng)著新夫阿凌的面。
原身向來聽話懂事,到目前為止。還沒做過什么錯事,總不能是她吧……這幾日她也挺乖的呀。
“砰……”
哪知,蘇榆見云珂不為所動,她卯足了勁兒,拍了一下桌子,她冷聲道:“怎么,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那動靜惹得劉氏與司千凌心底兒一顫。
司千凌一個勁兒地拽著云珂的袖子,云珂這才回過神來。
她起身,撩起衣擺跪在地上,腰背直挺,她垂著眸,唇瓣緊抿。
司千凌后她一步,跪在她的身側(cè),云珂轉(zhuǎn)頭,正好見司千凌看向她,他對她笑了笑。
蘇榆見狀,眼皮微跳,她朝劉氏使了個眼色。
劉氏接到蘇榆的眼神,連忙起身,將跪在云珂身側(cè)的司千凌扶起,他低聲說:“這不關(guān)你的事,娘和爹也是為了珂兒好?!?p> 司千凌乖順的起身,隨劉氏坐回原位,只是眼底一片擔(dān)憂。
“你與趙家郎君可還有來往?”蘇榆語氣不好,似乎很是生氣:“當(dāng)初他與他母親是如何逼著你寫下退婚書,你可都忘了?”
云珂朝蘇榆彎了彎腰,頭磕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她坦言道:“孩兒與趙公子早已斷了往來,當(dāng)日退婚之事,孩兒如何能忘?”
蘇榆望著自己優(yōu)秀的女兒,她冷笑一聲,道:“當(dāng)真?”
云珂跪的筆直,她抬頭,道:“新夫在此,孩兒怎敢妄言?”
“那她趙家可真是好大一張臉皮?!碧K榆怒目而瞪,她怒聲道:“如今見你狀元及第,又蒙陛下賜婚,前途無量,又眼巴巴地黏上來了!”
“呸,就憑他也配?!眲⑹弦彩菨M臉憤恨,道:“就這家風(fēng),還自稱世間大儒,若我是趙素云,早將人趕出去了。”
得了云珂的準(zhǔn)話,劉氏也知曉自家女兒是個什么性子,她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當(dāng)初要嫁的是她趙家,要退婚的也是她趙家,如今是巴不得我家好,想要害死咱家?!?p> “還請爹爹慎言?!?p> 云珂皺了皺眉,她不贊同地看向劉氏,再怎么說,那也是原身的老師,若非老師,原身未必能走到今日,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劉氏被云珂一噎,也不說話了。只一個勁兒地用帕子擦拭著眼睛。
蘇榆嘆了口氣,她神色低沉,她憤慨道:“趙公子與她妻主和離了,如今抱著孩子來投奔你。”
司千凌身子一僵,不知說什么好,他只好垂眸靜觀事情的發(fā)展,畢竟,他妻主還未表態(tài)呢!
“此事孩兒早已料到。”云珂低著頭,輕聲道:“想來老師信上說的便是此事?!?p> “她還好意思!”蘇榆瞪了云珂一眼,她語氣依舊不怎么樣:“也不想想當(dāng)初……”
“娘!”
云珂打斷了老事重提的蘇榆,無比鄭重道:“無論如何,她也是孩兒的老師,就當(dāng)是是為了孩兒,娘就別再提此事了。”
哪怕是換成了女尊世界,在這封建的時代,依舊遵循著“天地君親師”的古禮,而文人,最重禮。
“罷了,依你便是。”蘇榆看在云珂的份上,不再提及此事,但她還有一事,得看看云珂的態(tài)度。
“那趙家公子你打算如何安排?”
蘇榆望著云珂一動不動,她的女兒她清楚,不是那朝三暮四之人。
“此事還得請?zhí)钕聨兔Α!痹歧娲炅舜晔种福璋档臓T光照映著她晦暗不明的臉,她低聲道:“孩兒初入朝堂,手中并無人馬,怕是護(hù)不住他回滄州。”
“你是說……”
蘇榆人不笨,自然聽出云珂話中之意,云珂點(diǎn)點(diǎn)頭道:“明日我會向太女殿下借一兩位侍衛(wèi),護(hù)送趙郎君回滄州?!?p> “你老師那兒你如何交代?”她雖不想同趙家再有什么牽扯,但云珂終要入朝堂,名聲萬不能有損。
“孩兒會修書一封,差人快馬加鞭送至滄州?!?p> 云珂知道蘇榆這是退了一步。她心底忍不住松了口氣。
當(dāng)初蘇榆有多敬重趙素云,如今就有多怨恨她。
畢竟當(dāng)初兩家退婚的場面極為尷尬,蘇家臉面盡失,也就是從那時起,兩家?guī)缀跏菙嗔寺?lián)系。
就連原身,除非必要,否則絕不上門,在原身看來,蘇家與趙家之間僅剩的只有那點(diǎn)師徒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