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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顧大帥來接你了?!?p> 小護(hù)士朝門口看了看,難掩八卦的目光在姜唯安臉上轉(zhuǎn)了好幾圈。
姜唯安是因為胃病住院的,動了一個小手術(shù),迫不得已打掉了孩子。
這一切,還沒有告訴顧念之。
姜唯安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顧念之,他一見自己,臉上就掛滿笑容,仿佛她是他心底的珍寶。
這是她和顧念之談戀愛的第八年。
顧念之現(xiàn)在是滿上海的風(fēng)云人物,昨日他和云家小姐云舒月定親的消息徹底點燃了人們的八卦之心。
所有報紙都登著這則喜訊,唯獨姜唯安床頭那份沒有。
“怎么還不穿鞋?地上涼。”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捧著姜唯安纖細(xì)的腳,半跪在地上,親手給她穿鞋襪。
姜唯安靜靜看著,一言不發(fā)。
“怎么了?還不舒服么?”
顧念之伸手覆上姜唯安的額頭,眼神落在報紙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你要結(jié)婚了?!苯ò策煅省?p> 饒是顧念之三令五申,讓所有人都不許告訴姜唯安,可這樣盛大的消息,又怎么瞞得住呢。
“只是家族聯(lián)姻而已。最近戰(zhàn)事吃緊,糧價飛漲,我需要上海商會的支持?!?p> 他攬住姜唯安的細(xì)腰,語氣親昵。
“寶貝,你吃醋了?”
姜唯安壓下心頭的酸澀,輕輕搖頭。
在一起的這些年,她恃寵而驕,而顧念之永遠(yuǎn)包容她的作和鬧。
以致于姜唯安自信滿滿地想,顧念之這輩子都會愛著自己的。
他也不止一次承諾過要和自己在一起一輩子。
可他現(xiàn)在要娶別的女人。
許是一場大病耗費了她太多心力,姜唯安這次沒有鬧。
她只是用濕漉漉的眼神盯著顧念之,無聲質(zhì)問他的失約。
“你放心,我和她之間只有利益。”顧念之用大衣把姜唯安緊緊裹在懷里,“兩年后我就和她離婚,到時候再娶你。”
姜唯安輕輕嗅著他懷里的香氣,柑橘味的,可顧念之從不噴香水。
她抬起頭看著顧念之堅毅的下巴,久久地出神。
“顧先生,云家那邊請您過去吃飯?!?p> 有屬下過來稟報,顧念之放開姜唯安,讓人開車送她回去。
車子啟動的時候,姜唯安看到了醫(yī)院門口站著的女人。
她穿著小洋裝,脖子上戴著大顆祖母綠寶石,渾身都是貴氣。
顧念之出來,遞給那女人一大束玫瑰花。
女人笑容甜美,挽著他的胳膊,周圍是艷羨的目光和急按快門的記者。
姜唯安收回目光,盯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這是顧念之送給她,說是傳家寶,只給顧家兒媳婦。
可有些東西再好,終歸是別人的。
她拿在手里再久,也成不了她的。
進(jìn)門時,她把鐲子取下來,遞給司機。
“把這個東西送到顧家老宅?!?p> 家里傭人也聽到了消息,見姜唯安出現(xiàn),都躲在廚房竊竊私語。
張媽端著熱茶走上來,語氣充滿試探。
“姜小姐回來了?怎么大帥沒陪您一起?”
姜唯安遮住眼睛,把淚水擋在手背上。
“他去云家吃飯了?!?p> 傭人們這才出來各做各的事,姜唯安知道,他們都是審時度勢的人,不管她顧念之多寵姜唯安,以后他們的女主人還是云家小姐。
她沒碰那茶,自己走到電話前,撥通了熟爛于心的一串?dāng)?shù)字。
“安安啊,你決定好來港城了???”
姜唯安哽咽。
姨媽在那邊笑得合不攏嘴:“那我讓人給你買下星期的火車票,到時候有人來接你。早就說你那男朋友不合適,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分開了吧?”
“對。好,那我們下周見?!苯ò膊欧畔码娫挘櫮钪穆曇舯沩懫?。
“你下周要去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