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fā)
不幸的是,這兩點顧辭都做不到。
就算他能做到,顧辭瞟了對面一眼,她也沒嫁妝。
所以在唐昭將全部嫁妝捐獻之后,顧辭就知道,如無意外,他們倆注定窮苦一輩子。
唐昭瞠目結舌聽完,隨即后悔萬分,是她沖動了。
偷偷昧下一兩個金錠子,誰能知道?
見女子的臉上盡是對世俗的絕望,顧辭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唐昭越過他躺在床上,裝死。
顧辭也不管她,自顧自梳洗完畢,躺下睡了。
月光透過窗柩照到室內(nèi),唐昭看著床頂紅色的幔帳陷入沉思。
這輩子重生到大渝嫁入皇家,她原以為就算不能大肆揮霍花錢如流水,也可以當條快樂無憂的富貴咸魚,誰知道王府也窮的掉渣!
她憤憤捶床,這是騙婚!
她轉身看向地上睡得一臉安詳?shù)哪腥?,長的人模狗樣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誰知道是個外強中干的樣子貨!
果然,女人還是得靠自己!
她做完心理建設,結合目前對這個世界所知的信息,鄭重地給賺錢大計制定了個大致框架,只待添上細節(jié),就可以再次創(chuàng)造她的商業(yè)帝國。
唐昭傻笑出聲,自覺計劃非常完美,眼皮越發(fā)沉重,正打算睡覺,卻聽得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一個激靈睜開眼,果然見顧辭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高大的身軀不自覺蜷縮成一團。
唐昭下床,用手拍拍顧辭的臉,“顧辭,顧辭,你醒醒!”
見人沒有反應,唐昭急忙跑出去喊人,冬梅瞬間清醒,穿好衣服跑去明輝堂。
唐昭帶著春風秋雨回內(nèi)室,指揮朝暉朝儀將人抬到床上,看著朝暉熟練地從懷中掏出藥丸塞進顧辭的嘴里。
天可憐見,顧辭疼成這樣,藥竟然還能被順利咽下。
她肅然起敬,不愧是軍人!
“怎么回事?主子不是已經(jīng)提前吃過藥了嗎?怎么還發(fā)病了?”朝暉滿腦子漿糊。
“什么意思?顧辭一直都這樣?”唐昭莫名其妙地問。
她跟顧辭一起床上床下睡了一個月,咋一點兒沒看出來?
“回縣主,主子之前。。中了毒昏迷,因縣主沖喜才醒過來”,朝儀見實在不能瞞下去,索性盡數(shù)告知。
“主子醒后,毒素未清,每夜子時主子就會毒發(fā),身上劇痛難忍?!?p> “幸虧軍醫(yī)送來了良藥,雖不能解毒卻可以止痛,主子每天吃一粒就可緩解疼痛?!?p> “今日主子明明早就吃了藥,不知為何又發(fā)病了”,朝暉跪在地上請求,“縣主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
唐昭百口莫辯,她不會??!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有沒有辦法”,唐昭在腦海中呼喚。
【有!請宿主轉移生命值】
唐昭掐指一算,“他應該還剩10個生命值才對。”
【生命值過低,抵御毒素能力減弱】
唐昭咬牙,她還不想守寡,“轉移吧?!?p> 【請宿主與目標任務手牽著手,以便轉移生命值】
“以前都可以隔空轉!”唐昭邊抗議邊拔開眾人上前,一把抓住顧辭的手。
【第一次轉移,給宿主的優(yōu)惠】
我謝謝你,唐昭恨恨的想。
【請問宿主轉移多少生命值?現(xiàn)有生命值74】
唐昭嘆氣,“轉移30?!?p> 【叮!轉移成功,剩余生命值44】
唐昭感覺有股熱氣從她體內(nèi)不斷涌出,通過兩人牽著的手傳遞到顧辭體內(nèi)。
渾身好似刀割般的疼痛慢慢減輕直至消失,顧辭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好似被迷霧遮住一般。
“顧辭?顧辭?”唐昭呼喚。
柔美的女聲在耳畔想起,顧辭恍惚間不記得今夕何夕,只順從心底心意應了一聲。
“嗯?!?p> 聲音軟軟的,像撒嬌,也像安撫,唐昭從未聽過顧辭用這樣的聲音與她說話,不太適應。
“柔音”,顧辭低聲道,“你不是在西北嗎?”
前一句太輕,唐昭沒有聽見,只聽得后面一句,翻了個白眼,“我就沒去過西北!”
顧辭嘟囔了一句。
“他說什么?”唐昭實在聽不清,轉頭問。
聽見全程的朝暉朝儀嚇得臉都白了,低下頭不敢看她,吱吱嗚嗚道,“屬下,也沒聽清?!?p> 唐昭不信,他們的反應不像是沒聽見的樣子,可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顧辭拉著她的手好似用了十分的力氣,攥的她生疼。
“大夫來了沒有?”她快撐不住了。
“來了,府醫(yī)來了!”冬梅拎著一個白胡子老頭的衣領跑進來,后面還跟著王妃等人。
王大夫也沒心思跟一個小丫鬟計較,仔細給顧辭診完脈后道,“怪了,少爺脈相并無變化?!?p> 看著顧辭已經(jīng)恢復如常的臉,他發(fā)出來自內(nèi)心的疑問,“少爺當真再度毒發(fā)?”
“千真萬確”,朝暉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王大夫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縣主娘娘福澤深厚?!?p> 這就是承認顧辭安好與唐昭有關。
朝暉朝儀對視一眼,他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事到如今不得不信。
王妃見兒子恢復如常,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平復,將人都遣下去,拉著兒媳的手好一通感謝,見唐昭眼角閃著困倦的淚花,才意猶未盡離開了。
朝暉朝儀在假山處現(xiàn)身,將主子昏迷后的話一五一十轉述給宣王妃。
宣王妃一驚,“確定縣主沒聽清?”
“沒聽清”,朝暉確定。
“那就好?!?p> 宣王妃也覺得兒媳沒聽清,否則兒子昏迷時還惦記著別的女人,她要是兒媳,哪還用請大夫,直接毒死了事!
隨即又在心里狠狠罵了不省心的兒子一番,叮囑道,“柔音的事千萬不可說與縣主知道?!?p> “屬下明白!”
等眾人離開后,一直躲在假山里面的人才小心翼翼出來,悄無聲息回了碧丹院。
唐昭將床讓給了顧辭,自己躺在貴妃榻上睡一晚,只覺得腰酸背痛,不得不起身。
冬梅在外間等了三個時辰,終于等到姑娘睡醒,隨即趴在姑娘耳邊,將昨夜在假山后偷聽來的事轉述給姑娘聽。
唐昭:......
唐昭氣笑了。
真是騙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