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搞死我,或者把我往死里搞
“要走?”斕的目光落在蘇月梨身上,腳步微微挪動,卻又收了回來。
他想留她在身邊,又怕他失控時會危及她的性命。
可放她走,他又舍不得!
秦澤的余光瞥見蘇月梨眼底陰沉的神色,和她抿成一條線的唇,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最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他們不會給他留活路的。你……節(jié)哀?!?p> 這句話,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了。
蘇月梨沒有回應(yīng),只找來兩根木棍,迅速綁好一個簡易的擔(dān)架。
她將嘯風(fēng)固定在擔(dān)架上,將一頭遞到秦澤手上,動作干脆利落。
狼族的祭司管醫(yī)術(shù),或許可以拖延時間。
斕的血液能幫助傷口愈合,但有殺兄之仇,他絕不會救嘯風(fēng)!
【剎那光陰】啟動的時候能定位稀世珍寶,沒理由現(xiàn)在不能!
蘇月梨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不管行不行得通,她都要試試!
她追上狼群中的蘇沐雪說明來由。
蘇沐雪抬起右手,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自己尖銳的指甲,語氣漫不經(jīng)心:
“一個雄性死就死了,每天都有這么多雌性死去,你也不止能有這一個雄性?!?p> 她的目光落在秦澤身上,暗示意味明顯,“喏,你眼前不就還有一個?這個也不賴!”
死心塌地跟著她,為此不惜與自己母雌作對,牙都被打掉了!
那個嘯風(fēng)死了好啊,活著礙她們的事!
蘇月梨的眼神急切,伸手按住蘇沐雪的肩膀,用力搖晃:“你就說能不能救?有沒有藥?”
蘇沐雪抬眸,愉悅地欣賞著蘇月梨失控的模樣,她慢悠悠地掏出一個木瓶子,遞到她手上:“有,但有沒有效……”
吃了是毒發(fā)身亡還是稍有好轉(zhuǎn),就不好說了。
蘇月梨一把奪過藥瓶,緊緊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快步回到嘯風(fēng)身邊秦澤正守在那里,臉頰腫得像蜜蜂小狗,吐字也不清晰:
“現(xiàn)在去哪里?喂藥抬回洞穴等結(jié)果嗎?”
其實沒什么好等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很注定了。
他只是愿意陪蘇月梨折騰,只希望她心里不要太難過,她還有他!
蘇月梨低頭,意識正與識海中的系統(tǒng)爭執(zhí):“放任我的狼死了,咱倆誰也別想好!”
三條獎勵下方的平面空間閃爍了一下,出現(xiàn)一行新的字。
蘇月梨的目光快速掃過,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吩咐秦澤:
“你幫我看著嘯風(fēng),我去約斕出來?!?p> “那我喂藥?!鼻貪赡贸銎孔佣读硕?,一顆褐色藥丸落到他手心。
就算是無用功也得做,圖個安心。
“別喂!那是毒藥!”蘇月梨立即出聲制止。
剛剛她提起救嘯風(fēng),蘇沐雪眼神嫌棄地瞥向擔(dān)架上的黑狼,帶著一絲“這簡直是浪費”的不舍。
轉(zhuǎn)頭就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最后看向她的眼神愉悅中透出一股看好戲的神情。
秦澤捻起剛倒到手心里的藥丸,手腕上舉,準(zhǔn)備扔掉。
“別丟!留著喂回她嘴里!”蘇月梨的聲音冷冽,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玩弄她,就要有被報復(fù)的覺悟!
秦澤把藥丸裝回鑿空的木瓶里,收進自己的口袋。
“秦澤,還不回去嗎?”前方的狼族長眼神充斥著威脅和警告。
她說了,蘇月梨是入侵者,不是秦澤認識的那個月梨,這個逆子居然不聽!
今天他敢跟蘇月梨走,以后就別回來了!
她寧愿灰狼族沒有這樣的狼!
秦澤低下頭,眼神掙扎。
月梨的獸夫快死了,他不能離開她!
哪怕她胡鬧,他也要陪著她。
過兩天他再向母雌請罪!
秦澤抬頭,眼神抱歉地投向狼族長,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沒了狼影。
在他神色糾結(jié)的時候,狼族長露出一個失望的眼神,抬腳離開了。
……
取水地很危險,這是所有獸人的共識。
秦澤聽從蘇月梨的吩咐,帶著渾身是傷的嘯風(fēng),遠遠地躲在一個雪洞里等她。
“獸神保佑,千萬不要引來天敵!蘇月梨萬事順?biāo)?,千萬不要被那群虎蠻子為難?!鼻貪稍谛睦锲矶\。
他拿出生日蘇月梨送他的盒子,她曾經(jīng)說有危險可以打開。
……
虎族的虎剛回去,大門沒有守衛(wèi)。
蘇月梨疾步走來,抬腳往第二大的洞穴走去。
最大的應(yīng)該是虎族長的洞穴,那第二大的可能是斕住的地方!她想。
蘇月梨一腳踏進來,虎族長焱正坐在那里喝水。
她神色微動,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你殺了我的獸夫!你為什么這么殘忍?”
焱放下手中的石碗,眼神有些疑惑。
他還說這個弱雌怎么去而復(fù)返了?
原來是找他興師問罪來了!
看來那頭狼已經(jīng)咽了氣!
焱瞪大了雙眼,脖子向前仰,惡劣地笑了笑:“你沒有獸夫了?要不要我賠你一個呀!”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弱雌!誰讓她廢物,契了一個不爭氣的倒霉獸夫。
蘇月梨看著他老頑童一樣癲的焱,終于知道斕隨了誰!
她撈起袖子,一副潑婦模樣:“我跟你拼了!”
兩頭虎看她眼含淚花,情緒激動要跟族長拼命,心中生出不忍。
你這小胳膊小腿能打得過我們族長的一個手指頭嗎?
斕聽見動靜,從另一條道走出來。
他施展出類似縮地成尺的步伐,突然閃現(xiàn)到蘇月梨面前,勒住她的腰,強勢地將她帶走。
焱想起自己死掉的虎崽,止住了臉上的笑意,將石碗摔在石桌上!
殺那頭狼100次,他的虎崽也回不來了!
……
斕把蘇月梨往虎族深處帶,蘇月梨卻用巧勁扯著他向外走。
蘇月梨打開葫蘆蓋遞過去,眼神直接,“你的血借我點?!?p> 斕的眼神落到她巴掌大尖瘦的臉上,眼角里淚痕干涸,眼神里也沒有一絲悲傷的神色。
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那頭狼沒死,她在演戲!
她去他洞穴找他,碰巧遇到他獸爹,便裝作來尋仇,打發(fā)直腦筋的虎族獸人!
“我不會救他!”斕的聲音冷硬,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殺兄之仇,不共戴天!我的血,一滴都不會給他!而且……”
他將蘇月梨推倒,按在一塊大石頭上,抓住她的手拿起一塊掉落的石頭,伸出自己的左臂。
“我只能愈合皮外傷,內(nèi)傷可沒這么好的效果?!?p> 他抓住蘇月梨的手,拿著石頭砸下來。
蘇月梨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松手!你有病?。 ?p> “別這么抗拒!”斕移到蘇月梨身后,彎腰貼臉,灼熱的氣息吐在她耳后,“我希望你搞死我,或者把我往死里搞!”
蘇月梨一巴掌呼過去。
“啪——”
斕的臉頰被打得輕輕一偏。
他抓起她骨節(jié)分明的小手,放在嘴邊吹了吹,清澈的金色瞳孔閃著笑意:
“我臉皮厚,下次別用這么大力!”他是興奮了,但怕她手疼。
蘇月梨抽回手,甩了甩痛得發(fā)麻的手,努力平復(fù)呼吸:“陪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