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一直下雨,這天早上一起來就是個大晴天,小西溝的大人進山去打獵,男孩子們也都進山采摘了。向巖沖昨天晚上幾天吃壞了肚子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沒去,洪天賜也少有的在家休息一天。因為沒別的事可做,洪天賜就拿著《孟子》在門前一邊曬太陽一邊認真讀起來。
很快太陽升起來了,天氣很快就炎熱起來。向雅俾見天氣好就約鄰居家的女孩一起到上游一處被樹木遮擋地方洗澡洗衣服,并讓向巖沖在遠處放哨,防著有男人走過來。因為蓮花坪的一些小伙子就常常偷看女孩子洗澡。
洪天賜讀書正讀的津津有味,突然聽到遠處傳來爭吵聲,洪天賜聽聲音正是向雅俾他們洗澡的方向,知道發(fā)生了事情,急忙放下書向傳出聲音的方向跑過去。等跑到地方發(fā)現(xiàn)向巖沖正跟二個小伙子爭執(zhí),看出是劉二愣和他最要好的伙伴傻柱子。此刻向巖沖揪著劉二愣的衣服跟他撕扯,傻柱子在旁邊幫忙要拉開向巖沖。
洪天賜急忙跑到跟前問向巖沖:“二牛哥,咋的了?”
“這兩個家伙偷看女孩子洗澡。”向巖沖氣憤地說道。
“別亂講話,我們只是路過。”
“路過?路過你爬到樹上干什么?”
劉二愣有些羞惱了?!翱旆砰_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p> 向巖沖毫不示弱?!熬筒环牛蓧氖逻€敢耍橫?”
劉二愣見洪天賜過來了,怕再過一會兒有別人過來就不好看了,想盡快離開,就突然伸手抓住向巖沖的手腕一扭,然后身子一用力想把向巖沖摔倒。
劉二愣的力量比向巖沖大得多,這一擰一下把向巖沖的手擰的松開了,但半年多來向巖沖跟洪天賜的對抗練習(xí)產(chǎn)生了影響,自然而然的做出了應(yīng)對的反應(yīng),雙手抓住劉二愣的手臂,順勢向后使出一招連環(huán)腿的招式,踹倒劉二愣的前胸,把劉二愣踹的仰面向后摔倒。
向巖沖這一招正是連環(huán)腿反敗為勝的一招,一經(jīng)使出馬上見效。
劉二愣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向巖沖踢倒了,心里一陣惱火。他和傻柱子要去山里,走到附近聽到向雅俾和其他女孩兒在水中嬉笑的聲音,知道有女孩子在小溪里洗澡,就想爬上旁邊的一棵大樹偷看一下,沒看到向巖沖就在旁邊,結(jié)果發(fā)生了沖突。
讓他感到惱火的是什么都沒看到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還被從沒放在他眼里的向巖沖一腳踢到了,哪能不心里窩火。他惱羞成怒爬起來就要反撲,把傻柱子攔住了。
“算了,二楞,咱們走吧。”
劉二愣也知道自己理虧,跟傻柱子說:“咱們走?!碧染鸵???墒潜幌驇r沖伸手拽住了。向巖沖早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站住。不認錯休想走?!?p> “媽的,你還沒完了。”劉二愣火上來了,狠狠地給了向巖沖一拳,想打倒他然后逃走。不過他的拳頭被向巖沖低頭躲過了,反而側(cè)身又給他來了一腳,一下踹到劉二愣的前胸,劉二愣又被踹倒了。
地上盡是石子,疼的他直咧嘴。
劉二愣有些發(fā)蒙,爬起來后罵了一句:“媽的,你到底要怎么樣,真想打一架嗎?”
“對!就要打你這個淫賊。”向巖沖毫不示弱。
劉二愣決定給向巖沖來點顏色,反正他的名聲夠差的了,也不差這一回,兩人馬上打在一起。
要是往常向巖沖早就被劉二愣打倒了,可是這回兩人打了十幾個回合,劉二愣根本就沒有占到便宜。
站在旁邊的傻柱子見劉二愣拿不下向巖沖,上前要幫忙,洪天賜雖然心里有些膽怯,但還是鼓足勇氣迎上來,把傻柱子擋住了。
“你要干啥?”
傻柱子的武術(shù)不如劉二愣,但哪能把身材瘦弱的洪天賜放在眼里,所以他也不說話,上來就給了洪天賜當(dāng)面一拳。洪天賜急忙躲了一下,拳頭打在他肩頭,跟著傻柱子的另一只拳又打過來了,洪天賜這時也來氣了,低頭把這一拳躲過后,就勢使出連環(huán)腿中的一招,一下把傻柱子也踹倒了。
傻柱子爬起來喊了一聲:“二愣子,他倆發(fā)瘋了,咱們快跑吧。”喊完撒腿就跑。劉二愣也感覺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他搞不清為什么向巖沖一下變得如此厲害,但是知道再拖下去對他也沒好處,后退一步轉(zhuǎn)身也跑。
向巖沖快追兩步把他抓住了。
“站住。馬上認錯,說你再也不偷看女人洗澡了就讓你走,否則我就到村里把今天的事說出來?!?p> 劉二愣拿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說:“好哇,你隨便說,你要是敢跟別人說今天的事,我就跟大家說,我看到水蓮洗澡了,看見她白白的身子......”
“住嘴,你再亂說?!?p> 向巖沖不知道這個可惡的家伙還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急忙把他的話打斷了。
本來向巖沖理直氣壯,可是他沒想到劉二愣竟然耍無賴,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劉二愣把向巖沖的手甩開,大搖大擺的往山里走了,傻柱子緊緊跟在后面,不一會兒就走沒影了。
看這兩個混蛋走掉了,洪天賜也很生氣,但另一方面卻感覺非常興奮,等劉二愣和傻柱子消失不見后,他高興地對向巖沖說:“二牛哥,剛才你把劉二愣給打倒了?!?p> “是呀,”向巖沖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這么不抗打?是他心虛吧?!?p> “我把傻柱子也打倒了,我看是我們的對抗練習(xí)有效果了?!?p> “好像還真是這樣?!?p> “等師父回來告訴他一聲,他一定會高興的?!?p> “行。不過剛才的事別讓姐姐知道,否則她又要生氣了?!?p> 過了一會兒向雅俾和幾個鄰居女孩一起洗澡回來了,她剛才遠遠聽到好像有人在吵鬧,問向巖沖發(fā)生了什么事,向巖沖撒謊說剛才是他和洪天賜在玩鬧,把事情掩飾過去了。
兩天后是石塘鎮(zhèn)大集的日子,向巖沖和洪天賜去山下賣山貨。今天的運氣不錯,帶來的東西很快就賣光了,賣的價格也不錯,兩人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背在身上高高興興地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唱著小調(diào)。
往山上走了沒多遠,聽到路邊樹叢后面?zhèn)鱽硪魂嚧蚨仿?,兩人十分好奇,什么人在這里打斗?出于練武人的好奇心,兩人走近樹叢悄悄往里面看,見里面有一小片空地,有兩伙人正在打架,一方是劉二愣和傻柱子,另一方五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向巖沖認出他們都是石塘鎮(zhèn)的。
雖然劉二愣和傻柱子的武術(shù)都不錯,但對方的五個人也不白給,他們?nèi)齻€人對付劉二愣,另外兩個人對付傻柱子,場面完全占上風(fēng)。不過劉二愣和傻柱子也真不含糊,拼命抵抗就是不認輸。
見到自己痛恨的人被打,兩個人都很高興。不過向巖沖怕被劉二愣和傻柱子發(fā)現(xiàn),落下一個見死不救的罵名,小聲說了句:“活該!”拉著洪天賜悄悄退出來。
“怎么了?”洪天賜有些不解。
“讓劉二愣和傻柱子看到就麻煩了,蓮花坪有什么事大家都伸手,如果讓村里人知道咱倆見死不救,就很難在村子里混了。”
洪天賜跟著向巖沖繼續(xù)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路向巖沖忽然站住了。
“二牛哥,怎么了?”
“咱們還是得回去看看?”
“回去看他們挨打嗎?”
“不是。不管怎么說他倆都是咱蓮花坪的人,見死不救的規(guī)矩不能壞在咱家。”
向巖沖說完撒腿往回跑,洪天賜緊緊跟在后面。
回到剛才的地方,見傻柱子已經(jīng)被打倒在地上,被一個人按在地上。另外四個人正在圍攻劉二愣,劉二愣剛被打倒。向巖沖馬上沖出來大聲喊:“快住手,別打了?!?p> 幾個人全都停下來回身看,劉二愣借機爬起來,看見是向巖沖和洪天賜后不禁愣住了。
因為對方是四個人打劉二愣一個人,劉二愣被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子也被打出血了,很顯然被打得很重,不過那四個人的臉上也都掛了花,可見劉二愣確實有些實力,洪天賜心中暗暗敬佩。
這幾個人知道向巖沖是蓮花坪人,其中一個人說:“走吧,今天就算了?!?p> 另一個人對劉二愣說:“媽的,今天就饒了你倆,下次再敢偷看女人,一定饒不了你們!咱們走?!?p> 這五個人下山走了。
等這五個人走遠了,向巖沖和洪天賜也轉(zhuǎn)身走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回頭看了一下,見劉二愣和傻柱子并沒有馬上跟上來,知道他倆是沒臉了。向巖沖罵了一句:“媽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早知道他倆又是偷看女人,真應(yīng)該晚一點過去,讓他倆好好挨頓揍?!?p> 隔了一天向巖沖和洪天賜有事到村里去,剛好碰見了劉二愣,他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但是也沒跟兩人說話。
當(dāng)天下午向東鄉(xiāng)跟鄰居們打獵回來了,晚上吃完飯向巖沖和洪天賜陪著向東鄉(xiāng)在院里說話,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跟向東鄉(xiāng)說了,向東鄉(xiāng)聽后十分高興。
“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們吧。武術(shù)沒有高低之分,只要結(jié)合自身的條件練好了,都能發(fā)揮很大的作用。只要你們堅持練習(xí),早晚有一天你們也能成為一流好手?!?p> 這回向巖沖和洪天賜都相信了,不但沒有反駁,而且心里都很高興。
向東鄉(xiāng)今天心情也不錯,兩人說:“我看你們的腿法也學(xué)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我準備再傳授給你們一些別的招式?!?p> “什么招式?”向巖沖急著問道。
“明天早上你們就知道了。”
這天早上,洪天賜和向巖沖早早就起來了,還沒下樓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兩人感到非常奇怪,趕快下樓出去看,看見向東鄉(xiāng)在院子中間舞動著一根小樹干在練什么武術(shù),見他身體靈活地左沖右閃,木棒在他的四周上下翻飛,棒梢激起一片風(fēng)聲。
向巖沖和洪天賜都是頭一次看向東鄉(xiāng)演練這種武術(shù),兩個孩子都看傻眼了。等向東鄉(xiāng)演練完了,向巖沖急忙問道:“爹,你要傳授給我們的就是這個嗎?”
“不錯,你們的拳腳招式練得也差不多了,應(yīng)該學(xué)一些使用家伙的武術(shù),日后到外面闖蕩時可以更好的防身。我想傳授給你們的就是這套棒法?!?p> “這套棒法有名字嗎?”
“在你爹的家鄉(xiāng),隨便什么東西都可以拿來練武,像這種棒法隨便撿起一根木棒就可以御敵,非常實用,不過沒人知道名字,練會了你們可以自己取一個?!?p> “爹,你從沒講過家鄉(xiāng)是哪里?”
“等你再長大一些爹就告訴你?!?p> 向巖沖一臉的不高興?!昂?,又說等我長大,你都說了好多回了。”
“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你爹的家鄉(xiāng)也在江南,離天賜的家鄉(xiāng)也不算太遠,其他的以后再告訴你。下面就開始學(xué)這套棒法吧?!?p> “行?!?p> “這套棒法很好學(xué),一共只有二十四個招式,你們很快就能學(xué)會?!?p> 向東鄉(xiāng)把這套棒法從頭演練了一遍,然后一個招式一個招式的講解,兩個小伙子有練武基礎(chǔ),學(xué)習(xí)的很快,幾天過去就能掌握了。
當(dāng)時向東鄉(xiāng)就是隨便拿一根燒火的劈柴教他們的,向巖沖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劈柴棒法’,向東鄉(xiāng)說名字起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