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燈帶呈現(xiàn)太妃糖色光澤,謝淮州動作很輕,害怕再弄傷李意,她像一株被大雨摧殘過的茉莉花,嫩生生的花瓣被打的七零八落。
他極力的避開視線,李意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活氣,因為藥物的原因,她憑借本能往謝淮州身上貼,如同藤蔓纏繞般摟住他的脖子。
謝淮州呼吸一窒,哄著她,“意兒,乖,咱們把濕衣服換了。”
李意聽不進去,只一味的往他身上靠,彼時她穿著的工作襯衫已經(jīng)如濕潤的花瓣一般被剝下,裸露出白皙的肩膀。
她摟著他貼上去,謝淮州唇角緊抿成一條線,胸前那一部分柔軟難以忽視,他深深壓了一口氣,將她背后的搭扣解開給她換衣服。
謝淮州一開始并不能很好的尋到,他又沒有碰過女生的內(nèi)衣,導(dǎo)致給李意換完上衣后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再等謝之揚進來之后,他哥抱著李意,外面披著他哥的西裝外套,謝淮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李意縮在他懷里,只能瞧見她垂下來的頭發(fā)。
“哥你聽我說,我今天不是故意……”
謝淮州走的很快,冷眼看過去恨不能凌遲他,“謝之揚,你等我之后再跟你算賬?!?p> 他心里一凜,腳步一直跟著謝淮州,他也害怕李意真的有什么,可一想想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那種惡心下作的藥物要是自己吃了的話,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即使她做了這種事情,謝之揚還是擔(dān)心她,她可不要有什么事啊。
謝淮州把李意抱進了車里,謝之揚立刻打開門,這次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哥,澤恩呢?”
謝淮州不想理他,側(cè)身安置李意,他在附近開會,是主辦方來接的人,并不是司機開車送來的。
所以一聽到李意的電話,謝淮州匆忙又叫了車過來。
謝之揚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他心里亂糟糟的,心不在焉,后座謝淮州一直輕聲安慰著李意,李意的嚶嚀聲不時傳到他的耳朵里。
“要,要去哪兒?”
謝淮州摸摸她的臉,憐惜道,“去醫(yī)院,乖?!?p> “你,你是不是哥哥???”
謝淮州點頭,眼睛里隱隱有淚光,“是,意兒沒事了?!?p> 她像受了很多委屈一樣,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黑暗中她靠到了謝淮州懷里,車子一頓,謝之揚罵了一句超車的的人,怕他哥罵他,又握住方向盤,專心開著車。
李意嗅到謝淮州身上淡淡的香根草,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神志不清,她并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沒有同任何男人有過親密,唯獨一次親密就是謝淮州奪走了她的初吻。
此刻那種感覺密密麻麻的涌上心頭,她一直不敢去深想也不敢回味當(dāng)年那個吻,他壓著她,叫她抬著脖子都有些酸,似乎還帶著請酒的氣味在兩人唇舌間交換。
李意現(xiàn)在就好想,好想……
謝淮州知道她不舒服,剛問了謝之揚車里有沒有水,謝之揚回答他小冰箱里放了兩瓶,他彎腰從冰箱里拿出來擰開,剛要遞到李意唇邊,李意卻抬起頭來,在他扭頭的瞬間準(zhǔn)確無誤的貼上了他的唇。
他呆住了。
此刻車子正巧經(jīng)過隧道,謝之揚又罵了一句對面開遠光燈的,晃的人什么都看不清。
李意憑借著多年前謝淮州吻她的記憶也試圖撬開他的唇舌,謝淮州往后稍微讓讓,聲音很低的問她,“意兒,你在干什么?”
“哥哥?!?p> 謝淮州喉結(jié)滾動,有干澀感,伸手托住她的后腦,“嗯?!?p> 李意還想吻他,像一只被小魚干吊著的小貓,吃不到蹦蹦跳跳的很著急。
他嘆了口氣,垂下眼眸,“意兒,我是謝淮州。”
你看清楚,你親的人是誰。
謝之揚看了一眼后視鏡,又轉(zhuǎn)過頭來開車,目視前方,因為謝淮州在后面坐著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又因為今晚李意的事情,他話也沒有多說。
謝淮州半抱著李意,同樣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謝之揚,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不是嗎?
謝之揚,你有什么可以責(zé)怪哥哥的,是你自己拱手將機會送到我手里的,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讓過你很多次了。
你憑什么一直霸占她的喜歡。
又不珍惜。
你擁有的已經(jīng)太多了。
“之揚,好好開,穩(wěn)著些?!?p> 這是上車后謝淮州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謝之揚像應(yīng)激一般趕緊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哥,開的不算很快?!?p> 李意這邊一直在磨蹭他的頸窩,額前的碎發(fā)軟軟的,弄的人發(fā)癢,謝淮州扭過來看著她,誘哄一般問她,“意兒,我是誰?。俊?p> 她聲音很低又細碎,輕輕的,“謝,謝淮州,你是淮州哥?!?p> “那你還要親我嗎?”
李意直愣愣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睛小鹿一般清靈,眼尾泛紅,看著有些委屈,楚楚可憐。
“因為你,親過我啊。”
謝淮州指尖彎折到發(fā)白,像有什么突然崩塌了一樣,扣緊她的后腦,將人一把帶過來。
“意兒,不要后悔?!?p> 他吻住她的唇,不同于蚍蜉潦草,而是長驅(qū)直入勾纏著她翻攪,是很深的密不透風(fēng)的吻。
李意輕微顫抖,謝淮州在她唇邊輕咬,又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叫她安心。
“意兒,別怕?!?p> 哥哥愛你。
最后一句話堙沒在唇齒間,沒有人聽到,謝淮州欲壑難填,李意幾乎要頂不住,手沒有什么力氣的推搡著他的前胸。
“聽話,不要鬧?!?p> 謝之揚一直以為謝淮州是在安慰李意,事實上他確實在安慰李意,安慰他懷里的姑娘放松,別怕。他只是想親親她,什么都不會干,他只是……很久沒見她,裝的太久,太想她了。
謝淮州從不認為自己是個什么溫柔良善的人,這么多年不見,他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早不是李意心目中那個朗月清風(fēng)的哥哥了。
他愛她這么多年,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她。
分開之后,李意小聲的伏在他的胸口喘著氣,謝淮州抬手手背在她的臉上蹭蹭,“意兒,商界侵蝕人心,我早就沒有什么倫理道德了?!?p> 謝之揚微微側(cè)頭,看到李意靠在謝淮州懷里,他仿佛還聽到他哥說什么,道德?
什么道德,道德經(jīng)嗎?
他在給李意念道可道非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