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秘事
“在我手里了。”洛遠晃了晃那塊玉牌,“姜戎的手下還挺不小心?!?p> 溫枝瓷湊近查看,玉牌通體瑩白,一面刻著“漕”字,另一面卻是一串復(fù)雜的紋路。她眼睛一亮:“這紋路,跟石碑上的暗記一模一樣?!?p> “所以說,漕運使的令牌不僅是身份象征,還是解讀石碑的鑰匙?”裴青寂將拓片和玉牌疊在一起對照。
洛遠打了個哈欠:“你們慢慢研究,我去睡了?!?p> “站住?!睖刂Υ山凶∷?,“你偷東西的本事用在正事上倒是挺管用。”
“那是自然,我可是——”
“江湖第一神偷,行了,別重復(fù)了。”裴青寂打斷他,“快來幫忙。”
三人圍著桌案研究到深夜。溫枝瓷突然一拍桌子:“我明白了!這些紋路不是文字,是地圖!”
“地圖?”兩個男人湊近看。
“你們看?!睖刂Υ芍钢y路,“這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其實是河道。而這個圓圈,就是那片湖?!?p> 裴青寂恍然大悟:“難怪他們要制造決堤。是想改變水流方向,尋找湖底的寶藏?!?p> “不對?!甭暹h搖頭,“如果只是尋寶,何必大動干戈?直接派人下水就是。”
溫枝瓷若有所思:“除非,他們要找的不是寶藏,而是別的東西?!?p> “什么東西值得一個漕運使鋌而走險?”裴青寂問。
溫枝瓷從懷中掏出先帝留下的密函:“或許,跟這個有關(guān)?!?p> 三人正說著,忽聽窗外有異響。洛遠眼疾手快,一把將燭火熄滅。
“有人在偷聽?!彼麎旱吐曇?。
裴青寂已經(jīng)拔出長劍,溫枝瓷則悄無聲息地摸出飛針。
窗外的人似乎察覺不對,腳步聲漸漸遠去。
“追嗎?”洛遠問。
溫枝瓷搖頭:“不必。既然他們派人監(jiān)視,說明我們已經(jīng)接近真相?!?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兵分兩路。”溫枝瓷說,“你們?nèi)ズ叢樘?,我去拜訪一個人?!?p> “誰?”
“漕運使姜戎的夫人。”溫枝瓷露出神秘的笑容,“聽說她很喜歡聽戲?!?p> 第二天一早,溫枝瓷換上一身素雅的衣裙,來到戲院。果然看見姜夫人正坐在雅座,聽著臺上的花旦唱戲。
“姜夫人?!睖刂Υ缮锨靶卸Y,“小女子斗膽打擾?!?p> 姜夫人打量她一眼:“你是?”
“漕運司的主事?!睖刂Υ烧f得很慢,“十年前,死于一場意外。”
姜夫人的手微微一顫。
“夫人應(yīng)該還記得吧?”溫枝瓷笑容依舊,“畢竟,那場意外,可是您一手策劃的?!?p> 與此同時,湖邊。
裴青寂和洛遠躲在蘆葦叢中,觀察著湖面的動靜。
“奇怪。”洛遠皺眉,“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魚?”
裴青寂定睛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湖面上漂浮著大量死魚。
“有人在湖里投毒。”他說。
“不像?!甭暹h搖頭,“如果是投毒,水面會有異味。這些魚,像是被什么東西嚇死的。”
“什么東西能嚇死魚?”
話音未落,湖面突然翻涌,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下浮現(xiàn)。
“那是——”洛遠瞪大眼睛。
裴青寂倒吸一口冷氣:“機關(guān)獸!”
戲院里,姜夫人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煞白。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彼p聲說,“十年前死去的漕運司主事,我認識?!?p> 其這樁密秘事還是上世偷聽裴已南和裴青寂兩兄弟說的,沒想到還真撞上了。
姜夫人猛地站起來:“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真相。”溫枝瓷說,“為什么要害死他?他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姜夫人咬著嘴唇不說話。
“是不是跟湖底的東西有關(guān)?”溫枝瓷步步緊逼,“是不是跟先帝留下的密函有關(guān)?”
“你!”姜夫人臉色大變,“你怎么會知道密函的事?”
溫枝瓷正要說話,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喧嘩。
“不好!”她沖到窗邊,只見湖的方向升起滾滾黑煙。
“開始了?!苯蛉肃哉Z,“他們終于找到了?!?p> “找到什么?”
“機關(guān)圖。”姜夫人苦笑,“發(fā)現(xiàn)的,就是這個。先帝在湖底藏了一張機關(guān)圖,可以控制整個京城的水系。而他,不該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溫枝瓷心中一驚:“所以姜戎制造決堤,就是為了得到這張圖?”
“不只是他?!苯蛉苏f,“還有更多人,在覬覦這份力量。”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溫枝瓷心中一緊,那是湖的方向。
裴青寂,洛遠,你們可千萬要沒事??!
巨響過后,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裴青寂和洛遠狼狽地在蘆葦叢中翻滾,勉強躲過機關(guān)獸的一擊。那龐然大物通體漆黑,形似蛟龍,但渾身布滿精巧的機關(guān)零件,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這玩意兒怎么看都不像是先帝那個年代的東西?!甭暹h一邊躲閃一邊嘀咕,“做工也太精良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裴青寂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拖到巨石后面。機關(guān)獸的尾巴掃過,將那片蘆葦叢夷為平地。
湖邊已經(jīng)亂成一團。原本在此駐守的官兵不知何時撤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黑衣人。他們井然有序地布置著什么,絲毫不在意那頭發(fā)狂的機關(guān)獸。
“他們在干什么?”洛遠瞇起眼睛。
裴青寂觀察片刻:“像是在布陣。”
“布陣?”
“沒錯,是控水大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兩人回頭,只見溫枝瓷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他們身后。
“你怎么來了?姜夫人呢?”
“她已經(jīng)被帶走了?!睖刂Υ缮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那些人想要的不只是機關(guān)圖,還有控制整個京城水系的力量?!?p> “什么意思?”
“這座湖連通著京城的地下水脈。如果能控制水流,就等于掌握了京城的命脈?!睖刂Υ烧f,“而那頭機關(guān)獸,就是守護機關(guān)圖的最后一道關(guān)卡?!?p> 話音未落,湖面再次翻涌。機關(guān)獸張開巨口,一道水柱沖天而起。
“那還等什么?”洛遠已經(jīng)摸出飛鉤,“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溫枝瓷卻攔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