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言四起
陸瀾兮蹙眉,心中嘀咕道:
【今日沒看黃歷,怎么穿了兩次夜行衣,都被此人抓了個正著?!?p> 【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到底是什么人?圖我好看?可我戴著紗巾,他眼神應(yīng)該沒那么好吧?!?p> 【圖我的錢?可是我兜里比我臉都還要干凈,若是圖錢,他應(yīng)該早動手了。】
【他難道一直在跟蹤我?監(jiān)視我?】
對面的謝景安則靠在樹上,雙手環(huán)胸,姿態(tài)慵懶自在,嘴角微微勾起,饒有興致的盯著陸瀾兮。
他親眼看著陸瀾兮拋尸,裝傻充愣,飛檐走壁當(dāng)爬山虎。
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啞巴,是不是心口不一,還放不下莊懷瑾這個負心漢。
“閣下莫不是跟了小女子一路?”
陸瀾兮索性也雙手環(huán)胸,有模有樣的徑直走到了謝景安所在的大樹下冷冷的說。
“姑娘這么大聲,就不怕驚動了里面的人?”
謝景安雖然戴著銀色面具,卻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睛。
“閣下究竟是敵是友?”
“姑娘覺得呢?”
“說吧,你跟蹤我到底想干什么?”
“姑娘此言差矣,我只是恰巧路過,恰巧看見你偷聽墻角,恰好……”
“說人話?!?p> “好吧,我就是單純的好奇,白天還斷情絕愛的新娘子夜晚卻偷偷來探人家新郎官的府?。窟@可不是君子所為?!?p> “莫不是對新郎官余情未了,后悔了,想舊情復(fù)燃。”
謝景安賤賤的一笑。
“啰嗦,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謝景安也不靠著大樹了,索性直挺挺的坐在了樹枝上,雙手抱拳,微微勾唇的說道。
“那是我眼花看岔了,冤枉了手無寸鐵的姑娘——怪我怪我—”
陸瀾兮撇了撇嘴,冷冰冰的,并不回答謝景安,反而帶著股狠勁說道:
“一個大男人竟如此八卦,也不嫌害臊。”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欠,今日之事,還請閣下務(wù)必守口如瓶?!?p> “至于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尚書府,我也當(dāng)作沒看見?!?p> “否則我必會與你不死不休?!?p> 陸瀾兮冷著臉,一口氣說完,也不管謝景安的反應(yīng),就一溜煙的消失在月光之下。
“小啞巴,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謝景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容逐漸消失,整個人猶如一塊寒冰。
“知道怎么做了吧?”
謝景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屬下這就去安排?!?p> 川墨雙手抱拳。
既然莊懷瑾這么癡情,那他就只好成人之美了。
——
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莊懷瑾為愛自殘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更是讓莊懷瑾被傳成了見異思遷,背信棄義,左右逢源,不敬長輩的負心漢和不孝子。
當(dāng)然還有陸婉禾,說她是狐貍精,仗著幾分姿色,和莊懷瑾暗度陳倉,勾引自己妹妹的夫君,毀了妹妹的婚事,害的莊懷瑾自殘,是個禍水。
對于川墨的辦事效率,謝景安很滿意。
他就是要讓莊懷瑾退無可退,把他架在火上烤。
以免日子久了,夜長夢多。
尚書府。
陸瀾兮洗漱完畢,正在教白芷習(xí)武。
白芷雖然力大如牛,但是沒有一身好功夫也難以保護自己。
所以這一世,她要教會她自保,畢竟她不能無時無刻的陪在白芷的身邊。
她打算一會白芷練完就出去一趟,花點銀子,買通幾個小乞丐,幫她辦點事。
陸瀾兮坐在屋頂橫梁上一邊欣賞風(fēng)景,一邊監(jiān)督白芷練武,手里還不忘記往小嘴巴里送吃的,前世沒有好好的吃喝玩樂,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彌補自己。
忽然聽到府里家丁大呼小叫的,一陣騷動,她豎著耳朵聽清楚具體內(nèi)容時,從震驚到平靜,僅僅只用了一瞬間。
原來,他是她的戰(zhàn)友啊。
竟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還出手比她更早!
只是不知道,他和尚書府,東陽侯府究竟有什么淵源?
“小姐,你別傷心,別難過—”
顯然,聲音之大,連專心致志的白芷都聽見了,她停下手里的動作,委屈巴巴的安慰到陸瀾兮。
“我一點也不傷心難過,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免得讓自己負重前行?!?p> 陸瀾兮拍了白芷的背,示意她好好練習(xí),不要分心。
“奴婢看見小姐能割舍下莊世子,打心眼里替小姐高興,我們小姐啊,長的花容月貌,值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兒,他莊小世子給小姐提鞋都不配呢。”
陸瀾兮笑了笑,彈了彈她的小腦袋。
“小姐,可是外面的人傳的這么難聽,大小姐會不會想不開???”
呵呵,就算是比這還難聽,還惡毒的話,都不會讓她陸婉禾想不開。
誰都有可能想不開,但是她陸婉禾一定不會想不開。
因為她陸婉禾本就是個毒婦。
“再練一會,別偷懶,說不定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呢?!?p> 報白芷乖巧的點了點頭。
海棠苑。
陸婉禾一覺醒來,天都大亮了,她全然忘記了昨夜的怪事,正心情愉悅的描著眉,就看見陸婉寧此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見陸婉寧走來,她得意洋洋的說道:“婉寧,你看我新買的胭脂水粉好看嗎?”
陸婉寧挑了挑眉,嘆了口氣:“我的好姐姐,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化眉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嗎?”
“外面都傳開了,說懷瑾哥哥昨天晚上為了逼迫東陽侯夫人同意娶你而自殘,大不孝。”
“什么?”
陸婉禾手里的眉筆掉落在桌上上。
心里怒罵:這個蠢貨!
“還有更難聽的,說你是狐貍精,是紅顏禍水,是……”
陸婉寧還沒說完,就見陸婉禾暴跳如雷。
“是哪個亂嚼舌根的在胡說八道?再胡言亂語,就讓人去縫上他們的嘴!”
“滿城都是流言,就算把京城的針線都買來都不夠你去縫的?!?p> 陸婉寧抱怨道。
【這個陸婉禾,自己不檢點就罷了,如今還連累了陸家其他的女兒,這還讓她陸婉寧以以后還怎么找個如意郎君?!?p> 陸婉禾心急如焚,腳步匆匆的去找李嫻月。
此時,李嫻月在正廳里正發(fā)著彪呢。
“他們還傳了些什么?”
蘭嬤嬤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邊說邊擦額頭上的汗珠。
“去給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誰在造謠生事,毀婉禾的名聲?!?p> 李嫻月咬牙切齒的命令,查出來始作俑者,她一定要把那個人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