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慘死重生
莊懷瑾慌了神,他一巴掌擊在了陸瀾兮的胸膛上,她被狠狠的撞擊在冰冷的墻面上,一口鮮血從嘴角噴出,還有那只血淋淋的耳朵,也滾到了莊懷瑾的腳下。
“你個賤人!找死!”
莊懷瑾看到腳下自己殘缺的耳朵,像只爆炸的獅子,面目猙獰,他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痛的齜牙咧嘴,此刻,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里已經(jīng)滴到了手背上,而另一只手已經(jīng)狠狠的捏成了拳頭。
“莊懷瑾,你還是不是人?我都快要死了,你還要來掏我的心,挖我的肝?你如此喪盡天良,如此蛇蝎心腸,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莊懷瑾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過是尚書府養(yǎng)的一條狗,我想怎樣便怎樣!就算老天爺,也不會多說一個字!我若讓你叫,你就能叫,我若嫌你吵,你便永遠(yuǎn)開不了口!現(xiàn)在,你就太聒噪了些!”
“是我有眼無珠,要殺要剮,隨便你,是個男人,就痛快點,別廢話!”
“來人,奉淵王妃之命,將陸瀾兮開膛剖肚,掏出心臟,挖出心肝,送去王府做藥引,再剜去她的雙眼,割掉她的舌頭,扯掉她的耳朵,砍下她的四肢,做成人彘,扔到亂葬崗去喂狗?!?p> 陸瀾兮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她不敢相信,莊懷瑾竟然殘忍至此,而后忽然低沉的笑了起來,聽的人后背發(fā)涼,笑著笑著,她仰天長嚎:
“你不配為人,你這個畜生,我詛咒你,你永生永世,都不會與陸婉禾共赴白頭?!?p> 當(dāng)鋒利冰冷的匕首嘶拉的劃破陸瀾兮的腹部時,她忍不住的發(fā)出凄慘的聲音。
“啊……”
一聲絕望痛苦的慘叫后,陸瀾兮再也不吭聲了。
她疼的要命,渾身顫抖,活生生的被切腹,她知道,她越是慘叫,莊懷瑾就越是得意,她不能遂了他的意。
她無聲的流出了血淚,看著莊懷瑾,眼中再也不是含情脈脈,而是滔天的恨意。
恨,她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莊懷瑾,陸婉禾,枉為人!她陸瀾兮,愿化為厲鬼,下十八層地獄,也要把他們挫骨揚灰!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都千倍萬倍的償還!
她的靈魂再游離之間,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個白色雪袍的男人,抱著她殘缺不全的尸體,跪在亂葬崗嚎啕大哭。
陸瀾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絲疑惑,是他,他與她幾乎不曾有過交集,最后卻是他為她來收尸。
看著那毛骨悚然的尸體,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摸了摸她冰冷可怖的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小啞巴,是我來晚了,對不起。”
陸瀾兮錯愕,恍如隔世,隨后喃喃自語:若有來生,念你替我收尸的情份,我寧可負(fù)天下,也不負(fù)你。
恍惚之間,她又看見一抹白衣飄飄的身影,她纖細(xì)的手指比劃著,口中念叨著:神靈在上,佛祖庇佑,幽蘭慕容家第九代圣女慕容星洛,愿以命為咒,以血肉之軀為祭,以三魂七魄為引,護她重返人間,再無輪回,一生所遇皆為良人...
陸瀾兮緊皺眉頭,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血液猶如滾燙的開水,身體在不斷的咯咯作響,整個人輕飄飄的在空中……
而她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那一抹身影也逐漸的消失不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
腦袋好疼!
胸口好悶!
憤怒,痛苦,委屈,不甘,憎恨,厭惡..........
如滴血玫瑰般耀眼的紅蓋頭下,陸瀾兮只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心如刀絞!
“大喜的日子,傻愣在這干什么?還不快點拜堂?”
一聲粗莽的聲音傳到了陸瀾兮的耳朵里,陸瀾兮還沒有緩過神來,低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雙手完好如初!
她捏緊了拳頭,扭了扭腳,發(fā)現(xiàn)她的四肢都還在!
可是她明明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手筋腳筋盡斷!
內(nèi)力全失!
毀容、取血、剜眼、拔舌、割耳........
開膛剖肚、掏心、挖肝、砍手、跺腳........
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小姐,小姐.....”
旁邊熟悉的聲音響起,丫鬟白芷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你到底還拜不拜堂了?不拜的話就原路返回尚書府吧!”
一聲尖銳的聲音入耳,實在是聒噪煩人。
片刻后,她猛然驚醒,她重生了。
還是在和莊懷瑾成親的這一日。
此時她的對面,站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綁著紅綢子的大公雞。
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竟然真的給她留了一條路。
她陸瀾兮回來了!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
她曾以為逆來順受便可安生立命!
熟不知,逆來順受只會讓仇人變本加厲!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讓那些畜生血債血償!
于是,陸瀾兮當(dāng)眾掀開了紅蓋頭,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隨即她小手一揮手,就把那蓋頭像扔什么臟東西一般扔在了地上,還用腳狠狠的踩了兩腳,雙眼猩紅的盯著那只被堵住了嘴的大公雞。
“你要作甚?庶出就是庶出,還沒入洞房,怎可自己掀開蓋頭?還不快戴上,真是丟人現(xiàn)眼。”
旁邊的嬤嬤一臉鄙夷的盯著陸瀾兮說道。
陸瀾兮沒記錯的話,前世的今日,她因為這場極具羞辱性的婚禮,心痛到無法呼吸,幾度暈厥,可因為她愛莊懷瑾,她還是妥協(xié)了。
“尚書府就是這么教養(yǎng)女兒的?當(dāng)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p> 坐在上座的東陽侯夫人拍了拍桌子,怒氣沖沖的指責(zé)道。
“夫人莫生氣,蓋頭遲早是要她自己掀開的,總不能真的讓這只公雞去掀了她的蓋頭吧,讓老奴再去敲打敲打她。”
還沒等嬤嬤敲打陸瀾兮,就見陸瀾兮毫不猶豫的從懷里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大步上前,彎腰,拎起那只憨憨的大公雞,手起刀落,一刀封喉,鮮血不斷地從公雞的脖子下滴落在地面。
“啊啊啊,血,見血了,大喜的日子,不吉利啊?!?p> 在場的賓客剛剛還在看笑話,現(xiàn)在卻無一不慌亂。
“陸瀾兮,你為何要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