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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歸行

第10章:意料之外

鳥歸行 文嘲先生 2529 2025-01-17 11:38:14

  青山鎮(zhèn)縣令錢意為巴結(jié)靖安王,這幾日靖安王等人在縣衙辦案,錢縣令都讓出自己的正廳給靖安王等人。

  翎娘將煮好的茶湯放到夏元晏辭旁邊的幾案上,夏元晏辭翻看青山鎮(zhèn)的輿圖。

  “表兄,這名死者既然不是襲擊我的那個兇手,那他是誰呀?”翎娘好奇的詢問夏元晏辭。

  “買走你那位朋友的買家”

  “那個大戶人家是誰?冉娘子在那里嗎?”

  “劉三說是城外宋家買的人,但是宋家并沒有來城里買婢女的習(xí)慣,而促成劉三做這筆買賣的人,就是你剛才看見的那名死者,兇手另有其人,只不過那個術(shù)士被人當(dāng)成替罪羊推了出來”夏元晏辭怕她再去找麻煩,干脆將這幾日查到訊息都與她說了。

  翎娘沉默著,努力接收這巨大的信息量。

  等她消化完這些信息,又問夏元晏辭:“那表兄,大人帶人去鎮(zhèn)上搜索,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你沒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繞不開這鎮(zhèn)子嗎?不管是最開始襲擊你的人,還是后面出現(xiàn)的那個術(shù)士,還有你朋友的荷包,都與這有關(guān)!”

  “阿!所以大人才打算搜尋整個鎮(zhèn),兇手其實就藏身在這個鎮(zhèn)上,表哥,你們真聰明!”

  夏元晏辭無奈嘆了口氣,拿起幾案上的茶杯淺著了一口:“你留著夸大人吧!”

  這時,一位衙役匆忙地來到正廳向夏元晏辭匯報:“寺正大人,我們在小鎮(zhèn)南邊發(fā)現(xiàn)了有個宅院走水了,里面還有可疑人員,還請大人調(diào)派人手過去”

  “嗯,你幫我備幾批馬”夏元晏辭交代完,立刻前往正堂找尋錢縣令調(diào)遣人手。

  隨后,夏元晏辭找了幾人跟隨那位衙役,騎上馬匹先行過去,翎娘身手迅速,坐到了夏元晏辭的馬匹上。

  “翎娘!你!”夏元晏辭別過頭看向后面的翎娘

  翎娘拉了拉夏元晏辭的衣袖,懇求道:“表兄,我身手比你好,我可以幫你的”

  夏元晏辭知曉事態(tài)緊急,耽誤不得,便帶著翎娘一同去往。

  夏元晏辭從衙役那了解到,那處宅院比較偏僻,附近沒什么人家,夏元晏辭讓跟隨他的其中兩人去那附近召集居民幫忙提水來滅火,幫忙滅火者可有官府獎賞,自己則其他人去往那宅院。

  夏元晏辭等人抵達后,火勢有些大,他們從被撞破的大門中進去,便見兩個倒下的衙役,有一人已經(jīng)昏迷,另一人在地上匍匐還有意識,夏元晏辭與另幾人合力將這兩個衙役拖出來。

  翎娘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跟夏元晏辭說:“表兄,我去里面看看還有沒有人”,說完,翎娘便飛身進去。

  翎娘往大堂里走,邊走邊大聲詢問有沒有人,燒著的地方冒著嗆人的煙氣,翎娘嗆得沒辦法發(fā)聲,便踹開一道道門,搜查里面有沒有人。

  等到了三進的院落,翎娘發(fā)覺這院落竟是房里著火,翎娘踹開門,便看到地上躺著人,翎娘將那人扶起,竟是冉娘子,她已經(jīng)沒了氣息,翎娘或許自己也沒意識到下唇被咬出了一道痕跡,她將冉娘子的手臂環(huán)到自己肩上,手扶住冉娘子的腰,將她抬出房間,后面的火勢像在追逐她一般的擴張開。

  翎娘跑至二進院落,便聽見外邊有吵鬧聲,隨后便感覺肩上的重量輕了許多,抬頭一看原來是夏元晏辭幫他分擔(dān)重量,夏元晏辭和翎娘共同將冉娘子的尸身抬出了宅院。

  之后,在夏元晏辭的指揮下,眾人將火勢撲滅,還從宅院最里間的房屋內(nèi)尋到了一些已死去女子的尸身。

  “大人,共有八名女子,經(jīng)確認已經(jīng)全部沒有氣息了”夏元晏辭向到來的容文淵匯報。

  容文淵看見夏元晏辭臉上還殘存這黑色的灰燼,而一旁的翎娘坐在地上發(fā)愣的看著她面前躺著的女子,以及跟她排列陳放在地上其他女子的尸身。

  而一旁看到這場面有些害怕的錢縣令,正詢問容文淵,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容文淵看向錢縣令:“你問我該怎么辦?這事情發(fā)生在你的地盤,死了這么多人,你一個當(dāng)縣令的不知道?”

  錢縣令不敢看容文淵,支支吾吾了半天:“這……這,小……我”

  “來人,將這些尸身先抬回縣衙,讓仵作來驗尸,這個宅院封起來,不要讓人靠近”容文淵交代完,看向錢縣令,“監(jiān)鎮(zhèn),將你們大人帶回縣衙好生看著”

  “誒,上官大人……”錢縣令還想說什么,便被監(jiān)鎮(zhèn)官和幾名衙役帶走了。

  夏元晏辭向容文淵請示道:“大人,我讓人先把這邊的百姓疏散開吧,他們也是聞聲來幫忙滅火”

  “嗯”

  容文淵走到跪坐在地上的翎娘旁邊,翎娘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剛才火有點大熏得我老流淚,大人,這位娘子,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

  容文淵蹲下,拿出手帕替翎娘擦拭臉上的黑灰,“嗯,此事,我會查明真相,夏元寺正有其他事要忙,你先同這些衙役先回縣衙”

  “好,多謝大人,我…還是自己來吧”翎娘訕訕的接過手帕隨意的擦了擦。

  ——

  夜幕降臨,翎娘也回到了鎮(zhèn)國府,她還是如往常那般,與玉娘一起吃飯、打掃、洗漱、休息,只是今夜的翎娘總是平添幾分憂愁,連母親玉娘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翎兒”玉娘撫摸著她的臉頰,“今日出什么事了嗎?”

  翎娘皺著眉頭,嘴角耷拉下來,不爭氣的淚水流了下來:“阿娘,如果我在多給冉娘子一些銀錢,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玉娘不知道翎娘在說什么,只是母親看到孩子哭泣下意識會去安撫她,“翎兒乖,跟阿娘說說,今日發(fā)生了什么,阿娘才知道怎么幫翎兒”

  翎娘邊抽泣邊跟玉娘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玉娘在旁邊默默的傾聽,即使隨著時間流逝,屋內(nèi)的燭光因為蠟燭的耗盡而漸漸熄滅,明亮的月光代替燭火照入屋內(nèi)傾聽著二人的交談。

  今夜的月輪很明亮,透過清冷的光輝,穿行到容文淵的書桌前。

  容文淵正看著手里青白色的瓷片,陷入了沉思,這些東西是從今日那座起火的宅院中搜出的,那些常年待在小鎮(zhèn)的官差自然不明白這東西代表著什么,而容文淵卻極其熟悉。

  這是專門進貢到皇宮所用的白玉瓷,這種瓷器在民間是禁止被使用的,若有人膽敢收藏,那便會被治個欺君罔上之罪,而現(xiàn)在它被發(fā)現(xiàn)在那所荒廢的宅院,容文淵不知此事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查下去。

  若繼續(xù)查下去,牽扯到皇帝,那是件麻煩事,更何況自己在燕京沒有什么立足之本,也不應(yīng)該為了此事跟皇帝,或是朝堂的任何勢力鬧僵。

  “殿下,厭珠娘子求見,說有一物要交給王爺”門外傳來的聲音,是他的侍衛(wèi)衛(wèi)庭。

  “讓她進來”

  容文淵走到堂前,厭珠也正好進來,厭珠雙手奉上了一個不怎么好看,或者說有些丑陋的荷包。

  “王爺,這是翎娘的謝禮,我已收了王爺?shù)脑\金,這個還是交給王爺,畢竟我只是醫(yī)她的人,并非救她的人”

  容文淵拿過那個荷包,拇指摸索著那上面的刺繡,“我知曉了,娘子先去休息吧”

  容文淵拿著荷包走向書房,這么丑的刺繡其實他早在幾年前便見過,容文淵摸了摸,感覺里面好像除了銀錢還有其他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感謝您多次相助,銀錢雖少,請您一定要收下。

  “刺繡丑就算了,字怎么也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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