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奪嫡暗潮涌
回去途中,公冶珩玨一直按捺不住好奇心,壓低聲音問著景溶月:“姑娘,你那鐲子……是何等寶物,竟能如此厲害?”
景溶月腳步不停,簡短解釋道:“翠環(huán)翡影映寒刃,毒刺雙絕月華中——雙絕翡月環(huán),我阿兄送我的新婚禮物。”
聽到新婚禮物四個字,公冶妄腳步一頓,看了一眼景溶月。
她面容憔悴了些許。
“這么厲害的暗器!姑娘你阿兄肯定也很厲害!”
公冶珩玨在一旁冒著星星眼。
“是的,我阿兄很厲害,他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大將軍?!?p> 提到阿兄,溶月臉色眸色一柔,溫柔的回著公冶珩玨。
“什么!”
公冶珩玨驚呼一聲,他知道此人啊,他爹親封的驃騎大將軍,那不就是武侯王府的嫡長子景如垣嗎???
那剛剛他眼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現(xiàn)在眼前這個跟他說話冷冰冰的女俠,是傳聞里那個溫婉如玉的武侯王府嫡小姐景溶月嗎???
為什么不猜二小姐景遙光呢……因為前不久他才跟人家了斷情緣,騙他說自己宗門遇難,他得回門拯救同僚。
是的沒錯,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宗門是皇宮,同僚是他五哥公冶妄啊……
公冶珩玨的驚呼聲雖低,但在寂靜的林中卻顯得格外突兀。
引得景溶月和公冶妄都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公冶珩玨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干咳兩聲。
“沒,沒什么,失敬失敬?!?p> 既然是武侯王府的嫡小姐,那不就是他五嫂嗎。
但余下的話他沒再說出口。
景溶月見他言辭閃爍,也不再多問。
隨著他們逐漸接近圍場中心,四周的守衛(wèi)漸漸多了起來,其他的圍獵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圍場中心。
見到皇帝一行人,溶月又恢復了那副溫婉的形象,公冶妄也裝的異常虛弱。
公冶珩玨在一旁瞧著這夫婦倆的偽裝那是一個咂舌,他偷摸的聳了聳肩膀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父皇啊~母妃啊~不得了啦,兒臣這才剛回來,就有人想置兒臣于死地啊~兒臣帶著五皇兄和五皇嫂那是跑的飛快啊~不然父皇您就看不到我啦~沒有王法啦~”
公冶珩玨一邊哭訴,一邊還不忘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他倒要看看是誰先心虛。
而一旁的公冶妄也裝的咳嗽愈演愈烈,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但內(nèi)心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明昭帝聽聞哭訴,眉頭緊鎖:“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刺皇子?”
公冶珩玨趁機添油加醋,將遇險的經(jīng)過一番渲染,但最終關(guān)于景溶月出手相助的環(huán)節(jié)還是沒有說明。
“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朕必追查到底。玨兒、溶月還有……妄兒,你們?nèi)齻€受驚了,待事情查明,自不會虧待你們?!被实鄢谅暤溃S即命令身邊的侍衛(wèi)長:“立即加強獵場戒備,同時派出暗衛(wèi),務必揪出幕后黑手。”
侍衛(wèi)長領(lǐng)命而去,圍場內(nèi)的氣氛略微緩和。
明昭帝又詢問了幾句細節(jié),確保無遺漏后,便讓三人退下休息。
倒是公冶淮驍沒想到他派出去的人一個沒回來,公冶妄倒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他著急忙慌的插了嘴:“你們?nèi)齻€不會武功的,遭受刺殺怎么一點傷都沒有?”
聞言,三人的眉毛各自一挑,好家伙,自爆了?
禧華皇后不動聲色的撇了眼自己的兒子,真是個藏不住尾巴的蠢貨。
在皇家圍獵場鬧事就算了,失敗還要自己跳出來自爆。
公冶淮驍?shù)脑捯怀觯瑖鷪鰞?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們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公冶妄咳嗽了幾聲,看似虛弱實則狡黠地笑道:“父皇,兒臣等也是僥幸逃脫?!?p> 溶月也是溫婉地接上話茬:“是啊,父皇,我們?nèi)穗m不會武功,但一路上相互扶持,也算是化險為夷了。”
公冶珩玨在一旁眨巴著眼睛,無辜地附和:“對對對,父皇,我們真的很厲害哦,嘿嘿?!?p> 禧華皇后見狀,輕輕一笑,打破了現(xiàn)場的尷尬:“皇上,孩子們能平安回來就好,想必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獵場已加強戒備,相信幕后黑手很快就會被揪出來。”
明昭帝點了點頭,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線索。
最終,他沉聲道:“此事朕自有分寸,你們先退下吧,好好休息?!?p> 三人行禮告退,轉(zhuǎn)身離開時,公冶妄給了公冶淮驍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是嘲笑他的愚蠢。
回到行宮住處,公冶珩玨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五皇兄,五皇嫂,你們看到?jīng)],公冶淮驍那小子自己跳出來了,這下看他怎么收場?!?p> 景溶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表哥已經(jīng)看公冶妄不順眼到這種地步了嗎?
公冶妄則是一臉輕松:“七弟你算的倒是很準?!?p> 三人心中各自盤算著,卻都默契地沒有再多言。
禧華皇后這邊的氛圍就沒那么輕松了,剛剛那一出任誰都知道公冶淮驍有問題。
“你到底要干什么!”
禧華一巴掌扇在公冶淮驍?shù)哪樕?,怒遏?p> 見皇后動怒,公冶淮驍倏地跪下:“母后,兒臣沒想鬧出人命的,兒臣只是想給那廢物一個教訓,我我我沒想到那些蠢貨鬧出那么大動靜。”
“沒想到?你每次做事都不經(jīng)大腦!”禧華皇后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瞪視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你以為你能毀了誰?公冶妄還是景溶月?本宮與你說過幾次了,成大事者,不能容小事,如何掌大權(quán)?更何況他公冶妄身后無人,你這樣做,只會讓你父皇更加厭惡你!”
公冶淮驍?shù)椭^,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過一抹不甘與恨意。
他明明只是想給公冶妄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皇位的真正繼承人,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母后,兒臣知錯了??扇缃褚呀?jīng)這樣,兒臣該怎么辦?”
公冶淮驍?shù)穆曇糁袔е唤z顫抖,他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卻不知如何收場。
禧華皇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你先起來吧?!膘A皇后扶了扶額,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此事母后會想辦法處理,但你必須記住,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如此魯莽。”
公冶淮驍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多謝母后,兒臣一定謹記在心?!?p> 禧華皇后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待公冶淮驍離開后,她獨自神傷。
赤漓圣女一事計劃全亂,如今還有這么個蠢兒給自己整幺蛾子。
而且靜妃的兒子也回來了,那么奪嫡一事,又多了一個對手……
“來人?!彼p聲喚道,一名宮女應聲而入,“查查靜妃那邊有何動靜,還有五皇子那邊要多關(guān)注是否有什么異常?!?p> 宮女領(lǐng)命而去,禧華皇后閉上眼,開始細細思量對策。
公冶淮驍?shù)聂斆惺码m讓她憤怒,但也提醒了她,奪嫡之路遠比想象中更為復雜多變。
她必須重新布局,既要穩(wěn)住公冶淮驍,不讓他再成為絆腳石,又要設(shè)法削弱靜妃母子的影響力,同時還得留意公冶妄的動態(tài),確保他不會在暗處悄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