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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嫡女替嫁后,病弱皇子不裝了

半載夢醒引和離

  公冶妄的腳步在曇林的話語后輕輕一頓,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回溯至那面具崩裂的瞬間。

  倘若母后真是那幕后黑手,操縱赤漓圣女出逃,那么,母親的死……是否也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此事繁復(fù)如織,難以一言蔽之。”公冶妄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赤漓圣女昔日失蹤之謎,我與一群身份不明的暗影衛(wèi)士激戰(zhàn),終因寡不敵眾,身受重創(chuàng),無奈之下躍入懸崖深淵,方得逃至這巫山臺。昔日種種,幕后黑手如霧里看花,而今夜之變,卻讓我恍若撥云見日,執(zhí)棋者的身影已在我心中勾勒成形?!?p>  曇林聞言,眉頭緊鎖:“今夜知曉執(zhí)棋者,公子難道也識得景蕪?”

  公冶妄捏緊袖中的玉牌,他當然識得,從酆元回歸,對他千萬般關(guān)心的母后,他怎會不識?

  “鄔安國的皇后,我的繼母。”

  如玉石墜地,碎成了一片。

  曇林倏的抬頭看向公冶妄:“公子可是鄔安五皇子,武侯王府的……嫡姑爺?”

  若眼前人是自己所想之人,那便是阿嫚的孩子……

  “是?!?p>  恍如一記驚雷,曇林差點沒立住腳跟摔倒。

  公冶妄忙攙扶過曇林,關(guān)心道:“林叔可有什么疑問?”

  曇林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停下腳步,目光緊緊鎖定在公冶妄身上,仿佛要將這張臉龐深深烙印在心中。

  “公子……你可知,你母親她……”曇林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她是一個很好的人?!?p>  “可惜已不在人世,今夜聽母……皇后所言,林叔昔日也是赤漓大衛(wèi)士,對我母親的事知曉可多?”

  曇林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著紛亂的思緒,隨后娓娓道來:“昔日你母親燕嫚被進貢給鄔安,我是負責護送她的大衛(wèi)士,她天真爛漫,容貌艷麗,引得不少人為之傾慕?!?p>  “進入宮中后,更是一舞驚人,獲得皇帝的寵幸,當時你母親與一同進宮的景蕪年歲相似,二人自然就成了姐妹,甚至連寢宮都是連著的,但時日不久皇帝就失去了對你母親的新鮮感,奈何赤漓無用,沒法為你母親保駕護航,但明昭帝子嗣不豐,與前幾任圣女不同,你母親誕下了你,所以阿嫚雖未封妃,但依舊被留住了性命,此后她便一直在宮中消隕?!?p>  “鄔酆之戰(zhàn)爆發(fā)時,明昭帝為了保住他的皇位拉攏當時的大將軍,也就是如今的武侯王景世堯——你的岳丈,之后景世堯的妹妹景蕪自然而然成為了宮里外戚勢力最強大之人。但未出三年,鄔安連失數(shù)座城池,不得已提出求和,而母族勢力弱小的你成為質(zhì)子當選之人?!?p>  “你母親……為了保你的命,去求已是皇后的景蕪,但……此等情誼難以言說,有人失寵便有人承歡,她們二人的感情早就在吃人的宮里變得物是人非……?!?p>  曇林的聲音低沉下去,似乎在回憶那段往事時,連他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與悲痛。他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因任務(wù)返回赤漓,等我再回來時,便得知你母親病逝的消息。我私下里打聽過,但得到的消息都模糊不清,只說是一場急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人就這么沒了?!?p>  公冶妄聽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他從未想過,自己母親的過往竟如此波折,更沒想到,她與景蕪之間的情誼會演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心中的疑惑與憤怒交織,讓他幾乎難以自持。

  “那母親……她真的是因病去世嗎?我派人查過,母親的墓里壓根就沒有尸體”

  曇林搖了搖頭,眼神復(fù)雜:“我無法確定,宮中的事情,往往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復(fù)雜得多。但你母親去世后,景蕪在宮中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而你,作為質(zhì)子被送往酆元,這一走便是多年。”

  說到這里,曇林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同情與無奈:“我本以為,你這一輩子或許就那樣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公冶妄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命運弄人,林叔,謝謝你,讓我能對我的母親有一絲了解。我想我該回到鄔安,查明一切?!?p>  曇林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對公冶妄的信任與支持:“從前我為護阿嫚成為赤漓大衛(wèi)士,阿嫚死后這么多年,我以為我放下了,但見故人之子,我心中尤為感嘆,如你之后需要我,我定會全力協(xié)助你。”

  夜色已盡,黎明初現(xiàn),公冶妄的身影在晨曦中逐漸遠去。

  兩日后都城內(nèi),一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公冶妄悄悄潛入王府,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正廳時,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竟是自己的“靈堂”——靈柩靜靜地擺放在大廳中央,四周掛滿了白幡,哭聲與誦經(jīng)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哀傷。

  而靈柩前,一身素縞的景溶月正低頭默哀。

  公冶妄的心猛地一緊,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當他沉思之際,一陣風吹過,吹動了靈堂前的白幡,也吹動了景溶月額前的碎發(fā)。

  “尸體都未見,娘子就急著給為夫辦葬禮?”

  聽到熟悉的聲音,溶月身子一愣,他回來了?

  溶月猛的一轉(zhuǎn)身,那身前人,眼下發(fā)青、唇角泛烏,可一雙深邃的眸子,就是該躺在靈柩的安王,她的夫君。

  “妾身都已準備改嫁,夫君不如死在外面也行。”

  似賭氣般的回懟,讓公冶妄嗤笑出聲。

  “改嫁?給誰?尚書府的公子?”

  溶月臉頰微紅,怒目而視,卻仍保持著那份矜持與高傲:“尚書府的公子又如何?總比你這生死未卜的強!”

  公冶妄緩緩走近,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穩(wěn)而有力,他停在溶月面前,低頭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哦?那本王現(xiàn)在就為你修一封和離書,若我真死了,你可隨意改嫁?!?p>  溶月別開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王爺,廚房有我做的桂花糕?!?p>  公冶妄一愣,盯著溶月頭上素白的喪花,沉默許久,原來會有人在意自己的生死。

  可轉(zhuǎn)而他又想到景溶月的身份,若有朝一日,他與禧華皇后到你死我活的境地,溶月又該如何自處?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郡主,存一封休夫書吧,本王活不過半年了,半年以后,你便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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