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江知言一身墨色寢衣,烏發(fā)只是用一根發(fā)帶束縛,卻不見絲毫散亂。
他眸光森寒,就這般冷著臉看向青蕪。
聽到他的問話,青蕪點(diǎn)頭,她哽咽道:“奴婢是怕說出來,世子就不要奴婢了?!?p> “說?!?p> 冰冷的兩個(gè)字吐出口,青蕪朝前跪了下道:“那小廝,奴婢的確見過?!?p> 聽到這句,江知言的眼眸微微擴(kuò)張了下,不過也只是那一瞬,他便恢復(fù)了原樣。
“你不是說,你沒見過嗎?”
“騙我?”
男人的手,這一次,精準(zhǔn)無比的落在了青蕪的下巴上。
他的力道很大,險(xiǎn)些讓青蕪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蕪抬手握住江知言的手腕,她搖搖頭:“是那小廝翻窗來,想要輕薄奴婢?!?p> “若非奴婢警醒,世子回來,見到的,怕是奴婢的尸身了。”
話音落下,江知言眼眸中卻是劃過些許將信半疑。
他盯著青蕪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可姑娘的那雙眸子中,只有委屈和害怕。
在江知言要開口時(shí),青蕪伸手扯住他的衣裳:“奴婢是怕世子知道這件事后,會(huì),會(huì)不要奴婢?!?p> 她一口一個(gè)哀求,生怕江知言讓她滾出暖閣,滾出臨風(fēng)居去。
所以就連拉著江知言的那雙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青蕪當(dāng)真是將一個(gè)可憐又委屈的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江知言看著她,甚至都分不清,這些話是真還是假了。
想到這里,他松開了鉗制著青蕪下巴的手。
“所以你殺了他?”
聽到江知言這句問話,青蕪險(xiǎn)些沒忍住翻出個(gè)白眼來。
他今日是非得把這殺人的名頭按在她身上是吧?
只是若不這么說,江知言怕是不會(huì)打消疑慮。
“奴婢膽小如鼠,怎敢殺人,只是佯裝要喊人,這才將他嚇走?!?p> 青蕪微微皺眉,說完這句后,她的手晃了晃,像是撒嬌一樣。
“他走了之后,奴婢有些怕,便想著去看看?!?p> 后半句話不必她說出口,江知言都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所以別人說,有個(gè)和青蕪身形相似的人,可能就是看到了青蕪。
那人還說這小廝離開的方向,背對(duì)著的,正好是青蕪的屋子。
她這是,來給自己圓謊了?
思及此處,江知言微微彎身,逼近她。
兩人四目相對(duì),她一臉的坦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他死的,倒是不冤?!?p> 話音落下后,江知言輕眨了下眼:“回去吧?!?p> 她把話說的天衣無縫,再問也問不出來什么。
明日他還要早朝,也無心繼續(xù)同她糾纏下去。
聽到這話,青蕪點(diǎn)頭,站起身時(shí),趁著江知言沒有防備,她湊上前去。
蜻蜓點(diǎn)水的一個(gè)吻,一觸即發(fā),卻比纏綿悱惻的吻更讓人難以忘掉。
青蕪的眸子染上幾分羞澀,轉(zhuǎn)身疾步離開這里。
走出暖閣,回到自己的屋子后,青蕪眼中的情緒蕩然無存。
“誰(shuí)?”
只不過她卻感覺到了屋子里有旁人的氣息。
“阿蕪?!?p> 熟悉的聲音傳來,青蕪面上露出幾分詫異。
腳步聲漸漸逼近,冰涼的指尖落在青蕪唇角的位置。
來人輕嘆一口氣:“都說不必你以身入局的?!?p> “公子怎么來了?”
聽到青蕪的問話,他將她抵在門上,緩緩?fù)鲁鲆痪湓挘骸澳闵砩嫌兴臍庀?。?p> “我不喜歡?!?p>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房?jī)?nèi)的燭火也亮起一盞。
青蕪抬眼對(duì)上燕云承的眸子,而后扭過頭去:“這是我的仇,自然要我來報(bào)。”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的。”
燕云承看著她,有些不悅的說出這句。
“能得公子救下這條命,青蕪感激不盡?!?p> 她沒忘了當(dāng)初是誰(shuí)救的她,只是她從來都不是需要依附旁人而活的人。
燕云承救下她,她已經(jīng)付出了應(yīng)有的代價(jià)。
若是還要他相幫,青蕪不知道自己還需要付給他什么。
“阿蕪,你同我疏離了?!?p> 他伸手,將人攬入懷中,青蕪掙扎不動(dòng),只好用手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公子想說什么?”
“明日大軍班師回朝,宴請(qǐng)朝臣,江知言不在家?!?p> 燕云承的手指劃過青蕪的臉頰,說完這句后,他才肯松開她。
“公子已經(jīng)派人送過信來了?!?p> “可我想見你,還是說,阿蕪如今有了世子爺,就不想見我了呢?”
聽著燕云承這句有些譏諷的話,青蕪搖頭:“公子錯(cuò)怪我了。”
“拿到文書之后,親自來見我吧,我們也許久沒有說說話了。”
外面響起打更的聲音,燕云承留下這句話后便離開了。
敞開的屋門吹進(jìn)來些許涼風(fēng),將青蕪一瞬吹醒。
她轉(zhuǎn)過身,上前關(guān)上門。
翌日清晨,青蕪照常去伺候江知言梳洗。
“你換熏香了?”
江知言一句莫名的問話,讓青蕪頓時(shí)愣住,而后她搖頭:“是奴婢身上的熏香,世子不喜歡嗎?”
“這香的味道太重了?!?p> 說完,江知言示意青蕪去一旁,而后自己穿上了衣裳。
待江知言離開后,青蕪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她沒換過熏香,這香氣,是昨日燕云承留下的……
幸好江知言沒起疑,青蕪不由得松了口氣。
此時(shí)的管事房中,李媽媽剛從外面辦完事回來就聽說了喜兒的死訊。
她頓時(shí)眼前一黑,險(xiǎn)些暈倒過去。
荷香連忙扶住她:“李媽媽,節(jié)哀啊,喜兒姐姐,她,她是被人害死的?!?p> 說罷,她還朝著雪雁使了個(gè)眼色。
雪雁忙附和道:“就是啊李媽媽,您不知道,喜兒姐姐是被人害死的,若非如此,怕是……”
“是誰(shuí)?”
李媽媽回過神來,眼中劃過一抹兇色說出這句。
聞言,荷香悄聲說出青蕪的名字,并且添油加醋的說:“那就是個(gè)狐媚子?!?p> “她見喜兒姐姐貌美,怕姐姐到時(shí)得了世子寵愛,便慫恿了姐姐?!?p> 荷香一邊說,一邊看李媽媽的臉色。
話說完后,她假裝難受的抹了抹眼淚。
李媽媽更是被荷香的話挑撥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青蕪。
但荷香說青蕪最近很受世子寵愛,她得循序漸進(jìn)的來才可以。
想到這里,李媽媽握緊了手。
“我定要她給喜兒償命?!?p> “李媽媽別擔(dān)心,姐姐的尸身,我和雪雁已經(jīng)收斂好了,還立了墳?zāi)?。?p> 荷香一臉的邀功,毫不客氣的將青蕪做的事情歸攏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