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應對末日
柳荷面色難看,喉嚨幾乎泛起一層哽咽的猩紅,她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胡亂地點頭,低下腦袋,生怕別人看到她眼底的恨意。
時煙當然知道柳荷不會就這樣被打壓下去,她只是想在所有人面前揭露這個壞人的真面目,讓對方也感受一下被人背后指指點點的滋味。
但景季同所失去的遠遠不止這些東西,時煙沒有打算放過對方,剩下的帳她會一筆一筆地全部討回來。
眼下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囤積物資來應對接下來的末日危機。
直到現在,時煙一想到那種易子而食的人間煉獄就忍不住微微打顫,令人恐懼的不僅有血淋淋的喪尸,還充滿了各種爾虞我詐的人面獸心。
現在的她已經開始下意識地抗拒所有人的靠近,除了景季同。
而周圍人見沒有什么熱鬧都漸漸地離開了。
汪華臨走前看向柳荷的目光充滿了深意,他嗤笑一聲,本來還以為景季同真的干了這種壞事,沒想到只是個賤人的自導自演,還差點被當作了槍。
他眸光略過旁邊一身紅裙美麗動人的時煙,眼底閃過懷疑,看柳荷剛才的表現,應該沒有說謊。
景季同興許真的在酒店里,但怎么又忽然消失了呢。
雖然汪華有些看不起景季同這樣追在一個女人屁股后面,但對方多年堅持下來,他心底也難免多了幾分微妙
至少在這方面從未懷疑過對方的品行。
出了酒店后,柳荷就趕緊找借口離開了這里。
林彎彎看著遠處的背影,面色糾結,“煙煙,你,”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出了剛才這場捉奸另有深意,且不說景季同去了哪里,光是柳荷的表現就格外的耐人詢問。
她家境只是小康的水平,也接濟過幾次柳荷,但是對方那種嫌棄又假惺惺的模樣讓她頓時沒了興致。
林彎彎也提醒過幾次時煙,但是對方似乎并沒有看出她的意思,還受到了柳荷的針對,比如誣陷她在宿舍偷錢,傳播她抱大款的謠言等等。
久而久之,她就不愿意回宿舍,經常泡在圖書館里,如果不是酒店房卡的事情,林彎彎根本不會過來。
“我看,煙煙,”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離柳荷遠一點吧?!?p> 本來以為會遭到反駁,結果時煙直接點了點腦袋,伸手攔下一輛車。
“知道了,彎彎,你回去吧,我今天住在外面。”
林彎彎微愣,趕緊應了下來,她知道時煙在學校附近有套房子,沒課的時候經常宿在外面。
兩人隔著窗戶招手,時煙臉色微頓,她忽然走上前叫住對方,“彎彎,要不你想辦法住在外面吧,我擔心,柳荷會針對你?!?p> “而且,我聽說宿舍里最近流行一種傳染病。”她嘴唇微抿,上挑的狐貍眼有種難得認真的風情,“你到時候多囤點吃的,不要因為出門被感染而耽誤了面試。”
林彎彎微愣,她最近找了個大廠實習的工作,現在仔細想想之后也會搬出來,提前幾天還能免得遇到柳荷。
她點點頭,明顯將這件事考慮進去。
時煙松了一口氣,現在距離末日還有整整二十天,如果彎彎一直待在學校里肯定會遇到爆發(fā)的喪尸群,甚至有可能還被喪心病狂的柳荷間接殺死。
這樣還不如單獨出來住。
和林彎彎揮手告別后,她也打車回到了校外的住所。
時煙隨母姓,她的媽媽時婉茹是A市有名財閥家的女兒,早些年身體不好,偶然間上學遇到了時煙的父親,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就相愛了。
時父袁偉清長相儒雅,接人待物溫和,私底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鳳凰男,不僅重男輕女,還出軌搞外遇,最大的私生子跟時煙的年齡僅僅只差兩個月。
袁偉清冠冕堂皇地偽裝了十六年,外人跟前一副善良對待妻女的模樣是不少人嘴里的好丈夫,事業(yè)上更是依托時家打下了一片不小的家業(yè),成功擠進了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
但作為枕邊人的時婉茹哪里察覺不到丈夫的變化,伴隨著身體越來越羸弱,她不得以只能盡力為女兒留下大筆的財富便離開人世。
直到喪禮幾個月后,袁偉清便帶著情人和最大的私生子住進了老宅,那副虛偽的模樣令時煙至今難以忘記。
直到末日后,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因為躲在人煙稀少的富人區(qū)而躲過一劫,后來那個囂張的私生子覺醒了異能,無惡不作。
偶然一次遇到后,袁偉清甚至想將時煙送到另外一位異能者的床上去,如果不是景季同來得及時,恐怕她已經遭遇不測。
時煙眼底閃過諷刺,她的這位好父親一直想要母親留下的古董財富來討好某位上面的大人物,只是她一直沒有松口。
但現在不同了。
時煙擺手和小區(qū)的門衛(wèi)打招呼,她要賣掉所有的資產以換取現金,囤積大量的物資。
這一世,她要活得好好的,包括景季同。
此刻已經到了深夜十點鐘,時煙敲了敲房門。
里面端坐著的景季同聽到動靜趕緊坐了起來,自從頭腦發(fā)熱地拿著鑰匙進來后,映入眼簾的全是些少女裝扮的客廳,陽臺上半掩的窗戶吹進一陣清涼的風,柔軟溫馨的奶白色簾子輕輕地拂在躺椅上。
隨手擺放的抱枕和翻動的書頁依稀能夠想象到少女曾經依偎的嬌容,到處充滿了各種甜蜜的味道,他曾經幻想過很多次自己偶然間走進這間房子。
但任何時候都沒有此刻的沖擊力令人心悸。
實際上,拋出頭腦發(fā)熱外,景季同很快反應過來先前煙煙根本就沒有邀請她去酒店,應該是有人故意整他被煙煙發(fā)現了,才將鑰匙交給了自己。
換句話說,煙煙沒有答應他的追求。
大腦想清楚后,他立刻陷入了濃濃的失望,被故意陷害遠沒有這件事讓他更加沮喪。
煙煙估計是從哪里提前得知自己有危險才故意讓他來這里躲躲的。
景季同神色端正,老實地坐在沙發(fā)一角,明明沒有表情,卻隱約能夠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委屈。
至于那個親吻,早就被膽小的男人扔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