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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讀我心聲,真千金一腳踹一個

第3章 東陵質子岳清揚

  【實際上,她是與廖氏暗中勾結,圖謀如何害死永定侯府全家!她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永定侯府的正室之女,而是護國公的私生女,意圖借助侯府之力為自己鋪設錦繡前途。然而,這一切我都不會透露分毫,且看你們將來如何自食惡果,哼哼?!?p>  老夫人此刻被憤怒沖昏頭腦,險些厥了過去。

  但她仍極力保持冷靜,細想之下,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打玉窈九歲起,她的確每逢十五便前往榮恩寺,說是替她祈禱,風雨無阻。

  不僅如此,她還會在那里住上幾日。

  如果玉窈真的每次都背著她與廖氏秘密會面,如果廖氏真是護國公偷偷包養(yǎng)的小情人的話……

  細思極恐。

  老夫人瞬間感到被欺騙的憤恨,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驚恐。

  不!這絕不可能!

  侯府全家待玉窈如同掌上明珠,無比疼愛,她又怎會恩將仇報?

  她剛要當場否定江頌宜的指控,然而突然想起不久之后便是十五日,到時她讓人悄悄跟蹤玉窈,就能洗清玉窈的嫌疑了。

  江玉窈暗自慶幸老夫人被江頌宜的言行激怒至無言以對,嘴里卻假惺惺地勸道:“祖母萬不可因我而損害貴體,頌宜姐姐此舉或許只是一時魯莽,未必是她的真實意圖啊?!?p>  “玉窈,你的心地實在仁慈,江頌宜正是因為你的心軟,才敢一次又一次地肆無忌憚,蹬鼻子上臉!”溫子固對江頌宜的所作所為越發(fā)感到憤慨,眉頭緊蹙,目光如刀,正準備勸說老夫人務必嚴懲江頌宜。

  老夫人此刻對江頌宜的情感紛繁復雜,她尚未徹底明了江頌宜內心所想,因此并不愿意將她逐出侯府。只好順著話頭緩緩說道:“江頌宜,玉窈寬容大量,我就不對你施行重罰了。來人啊,把大姑娘帶回驚鴻苑,沒我的命令不得讓她私自外出半步!”

  江玉窈詫異之余,微微垂下眼簾,悄悄地握緊了袖中的拳頭,心中暗自冷笑。

  正如母親所言,冒牌貨終究難以與正主相比!

  她不能有絲毫心慈手軟,一定要為自己謀取一番光明未來。國公府的正室千金身份,畢竟比侯府室女兒更為顯赫!

  江頌宜同樣感到驚詫,她原本以為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放肆到足以被老夫人逐出侯府,卻未料到老夫人會如此寬宏。

  她輕盈地轉過身,如同蝴蝶般翩翩離去。

  而老夫人與四皇子關心的詢問不絕于耳,他們唯恐江玉窈二度落水會感染上風寒。

  江頌宜視若罔聞,她的眼神中再無從前的那份糾結與掙扎,只剩下一片深邃的平靜。

  ……

  江頌宜手執(zhí)油紙傘,緩緩穿過抄手游廊,耳畔似乎聽到了微弱的聲響,于是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向墻角那株蒼老而盛開的梨花樹。

  梨花在春日的陽光下,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緩緩展開畫卷。枝頭上的梨花,如雪般純凈,層層疊疊,競相綻放。

  在樹旁,一名身著深黑色衣服、身形瘦削的少年被家丁粗魯?shù)靥叩乖诘?,撞擊之下,梨花花瓣宛若飛雪般紛紛落下。

  家丁們隨之發(fā)出放肆的笑聲。

  “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落魄王子罷了!你們東陵已經(jīng)被我們侯爺驅逐至雁門關之外,你一個質子,還敢妄自尊大,把自己當成什么顯赫的皇孫貴族?”

  其中一個三角眼掃帚眉的家丁咬著一口饅頭,腳下的鞋底重重踩在少年手心,嘲諷地說:“岳清揚,你要是肯幫我洗鞋,我就賞你半個饅頭如何?你可美喲奧癡心妄想,以為大姑娘會幫你做主,她將二姑娘推進冰湖,老夫人正打算將她趕到京郊別莊去,哪還管顧得了你?!?p>  就在此刻,另一個家丁忽然扯了扯那三角眼家丁的衣袖,目光斜視,示意道:“大姑娘來了?!?p>  三角眼家丁回頭,看到江頌宜站在那里,驚慌失措,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諂笑:“給大姑娘請安了,我們只是在和岳清揚殿下嬉戲吶,您別當真?!?p>  江頌宜緩步上前,低頭凝視著倚靠在梨花樹上的岳清揚。

  他身形修長而消瘦,烏黑的發(fā)絲隨意散落,面容蒼白中透出一抹病態(tài)的冷意,宛如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他手按著方才遭受重創(chuàng)的胸膛,痛苦之情隱而不顯,卻依舊抬眼詢問:“大姑娘,聽聞您剛才推二小姐落水,導致老夫人對您施加懲罰,不知是否安康?”

  江頌宜的目光在他蒼白的臉上停留許久,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譏誚。

  岳清揚難道不是想探聽江玉窈的安危嗎?

  前世,她真是愚昧至極,竟會誤以為她與岳清揚同是天涯淪落人,因而對他關懷備至,給予他無憂無慮的生活。

  然而岳清揚內心深處始終將她視為仇敵,僅僅是一顆棋子而已,倒是對日常欺負他的江玉窈情有獨鐘。

  真是夠賤!

  甚至在逃離東陵之際,還背叛了她,與江玉窈共串通,誣陷她私自釋放敵國質子,最終導致她被永定侯斬首示眾,慘狀令人不忍卒視。

  岳清揚重返東陵之后,揮師奮戰(zhàn),成功擊潰了西晉的堅固防御。就在江玉窈與四皇子溫子固共結連理的喜慶日子里,她竟然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搶親鬧劇。

  至于江頌宜,她的遺體被懸掛于城門之上,曝曬三日,成為最卑微的犧牲品。

  而如今,上輩子曾領兵橫掃西晉、性情殘暴的東陵帝,卻卑躬屈膝,匍匐在她的腳下,懇求她的憐憫。

  面對這樣的境況,她該如何抉擇?

  趁此機會極力巴結岳清揚,依附于他的權勢,委曲求全,以圖將來能夠頂替江玉窈,成為東陵皇妃?

  胡說八道!

  區(qū)區(qū)東陵皇妃,她壓根就不稀罕好嘛!

  岳清揚驟然察覺有一股寒意從頭頂傳來,環(huán)顧左右,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他帶著幾分迷茫的目光望著江頌宜,卻只見她笑靨如花,嬌媚動人。

  “我自是安然無恙。畢竟,我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脈,盡管我曾經(jīng)屢次三番被江玉窈這個賤人潑臟水,即便我當著祖母的面,將江玉窈推入幾丈深的冰湖,祖母她老人家還不是照樣對我寵溺有加,不曾對我施以半點懲罰么?”

  岳清揚聞言,目瞪口呆:“大姑娘今日又將二姑娘推進了冰湖?”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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