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貝爾,貝拉伯爵府的世襲者。公元312年誕生于格爾曼城,出生的一刻就被塔克國王賜予了忠勇金牌以彰顯皇室對貝拉家族的天恩;公元313年,賜封男爵,...,316年,晉升為子爵。
貝拉·斯特,貝拉伯爵府的第五代掌門人,貝拉·提桑的第五子。公元310年正式被冊封為伯爵,312年率兵征服了南翼的‘瑪莎’部落......
果然,沒有任何記載么?
我合上了這本如同寶藏卻不放置任何寶物的家族史譜,或者是說被盜用或者藏匿的寶藏。家史中,父親的偉大事跡與我明顯被吹大的事件都有所記載,雖然有些事情記錄的不是那么詳盡,但也是可以理解這種回憶中缺失部分片段的常情。
本以為在貝拉家族的歷史中是不會留下女性的痕跡,但是,第四代的溫麗祖母,第三代的紗織曾祖母,也留下了存在過的短暫記憶,唯獨缺少的,第五代的伯爵夫人。沒錯,也就是我的母親,卻如謎團一般的隱匿在這段并不悠長的歷史中。
也就是說,我沒有母親。
“汪汪?!?p> 斑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它變得躁動起來,猛地撲向了我,開始用它那寬大溫暖的舌頭不停地舔著我冰冷的臉。果然,狗的雙眼可以讀懂人的心靈么?不過,事實很快否定了這種荒謬的說法,雙眼的余光直直的降落在了餐桌上的海平面,原來,是餓了。
我也餓了。
父親又讓人準備了我并不喜歡的食物,尤其是被稱為臘肉的每日必需品,即便我承認我的身體可能有那么一絲的瘦小,但是附著在肉塊上并沒有被完全處理掉的腥味是需要蘸著眼淚下咽的。不過從昨天晚上起,這個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斑似乎很喜歡這樣味覺的食物,也可以說斑不拒絕任何送到嘴邊的食物。于是出于照顧這只被庶民欺負到體重失調(diào)的可憐小狗的目的,我當然愿意將這份美食賞賜給已經(jīng)饑腸轆轆的斑。
“高士,叫斯其來我這里,有事情請教老師。”
高士,我的衛(wèi)士,和我年紀相仿,他的父親高德是我父親的護衛(wèi)官,可以說他們一家存在的榮耀便是服務于整個伯爵府的日常。高士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其他貴族家的孩子總是一副偽善的嘴臉,搭配著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的演技拙略的微笑,但我可以理解他們這樣存在的理由。但高士不一樣,他是那么真實的存在,那么真實的表達,曾經(jīng)一拳將我擊倒在地的放肆妄為的青年呢!他一直這樣被我呼來喚去,卻樂在其中,那年的星空下,單純的兩個少年述說著彼此的故事。
“我要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優(yōu)秀護衛(wèi)官保衛(wèi)伯爵府!”
我相信,他會的,我也會的。
“噔噔噔...”
門并沒有關(guān),斯其就像釘在門框中,高度上很適宜,寬度上卻有離譜的不協(xié)調(diào)。斑莫名地撲向了斯其,黏在了他的腿上,真是一位飽經(jīng)風霜的瞎子老爺爺與他并不忠實的導盲犬的絕對不會感人的故事。
“父親上午讓人送來的茶,并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呢!記得父親說過老師可是一流的品茶高手呢!”
我將泡好的茶恭敬地遞給了斯其,雖然我很是討厭他那沒有任何表情與木頭臉無異的臉,但卻一直適應了十一年。
“咳咳咳,少爺是要考驗我么?”
“誰知道呢!”
兩句話,一種風格,除了音色因為年齡的原因而獨具一格,簡直就像自言自語,或者是雙胞胎的玩鬧。
“東方古國的‘精香花茶’?!?p> 一語中的,的確茶盒上標注的文字是那樣的,真實充滿味蕾的舌頭,與他的導盲犬還真是驚人的對比呢!
“老師還真是博學呢,不愧是府里智慧的結(jié)晶。”
這其中絕非有任何諷刺之類的情緒,我是真的很敬佩這樣的老師,這樣的斯其。
“您還真是有趣呢,少爺!”
他修長的中指劃過了枯草般的眼角,很少有的舉動,似乎在宣告著已經(jīng)看透了我的一切。的確,我也在等待一個時機。
“少爺,小人物的拐彎抹角的計量可不像你的風格呢!”
還真是不留情面的揭露呢,果然,被看穿了,卻很是自然地破除了籠罩在屋子中滿滿的尷尬氣氛。
“您還是一如既往呢,那可以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這本書的內(nèi)容么?”
我一手拿著封面寫有‘斯其著’的家史,右手卻很不自然地用勺子攪動著杯中并沒有沉淀的花茶。沒錯,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地想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波浪,卻希望被揭穿,然后更大暴風雨的來臨。果然很不協(xié)調(diào)呢。
“是有關(guān)于曼沙拉夫人的那部分么?”
曼沙拉夫人,第一次,好是陌生的名字,卻不知道哪里來的情愫,在內(nèi)心攪動著,述說著,蔓延著。
“曼沙拉夫人?”
右手攪動的頻率似乎變快了呢!
“恩,您不是很在意么,少爺,您的母親?!?p> 我的母親,曼沙拉夫人。我也曾擁有過母親,我并不是那些貴族孩子在墻角偷偷議論的沒有母親的孩子,好親切的一個名字,斑撲向了我,舔濕了我的眼角,是那樣的溫柔,讀懂了么?
雖然我并不能在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也沒有能夠找到可能一瞬的影子,但是,我還是找到了,殘留在歷史中的痕跡。
勺子在杯中激起了漩渦。
“謝謝...斯其老師!”
滿帶著嬰兒腔的六個字,如嬰兒一般的慢慢從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嘴角擠了出來,是不是有那么些可笑呢!
“少爺,您不想再問問別的?”
斯其滿是期待我追問的話語,卻被他無光的眼神出賣。
“桌上的茶,老師拿回去品味吧,我是難以接受那味同爵蠟的口感?!?p> “還真是少爺您的風格呢!”
已經(jīng)停止攪動了么?
望著斯其離去的背影,并沒有那么邪惡,卻在陽光下似乎多了一些溫暖,是陽光的熱度么?應該是,夏天已經(jīng)到來了。
窗外下著雪,下著雪。
貝拉·貝爾,伯爵府的少爺,正如斯其口中的我,獨具一格的存在,隱藏著無比復雜的內(nèi)心。那個名字,我多么想一直追問下去,卻又理智停下了腳步。存在的事情,必然有其存在的意義,但不存在的,必定有其不能存在的理由。我是未來的第六代伯爵,是皇室所信賴的貝拉家族的勇士。而我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為皇室不竭的奉獻自己,而有關(guān)于自身的價值這類自私的問題,都可以分類出去,然后拋棄。
曼沙拉夫人,父親從未提到,歷史從未記載,我也不會再次提及。
母親么?
寒冬凌冽的冰雪下,斑陪著我練習劍術(shù),汗水卻浸濕了我的衣袖,也浸濕了它的卷毛。閣樓上的父親和斯其,正驕傲的看著這個優(yōu)秀的兒子,這個特別的學生,這個未來皇室最忠實的看門狗。但是他們看不到,
背影對面那張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的十一歲孩子本應天真的臉和隱藏在孩子心中的那個名字,那個家。
也許,他們看到了。
各位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感謝您一直對小編的支持,小編目前還身處大學,所以更新會在2-3天,喜歡的朋友可以多多關(guān)注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