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幽還是來了,隱遁身形進入天界幻作了一般仙娥的模樣尾隨眾人來到大殿外,數(shù)十幾萬年來她再上天界,想起第一次來天界之時,那時只覺這里鐘靈毓秀,靈石筑基,玉珀為柱,處處仙音,她駐足于天池前,池中是火蓮盛開,十丈內(nèi)設(shè)的結(jié)界成了仙界中人鮮少涉足之地。
“業(yè)火紅蓮,你我好久未見”
弋幽顯了身形目光看向連之無界般的紅蓮低沉道了一句思緒飄的久遠之前。
耳邊擊磬之音傳來她才方知自己在此處站了許久,那超脫凡塵如妙音釋法落梅映雪的聲音通達天界“灝岉經(jīng)五荒八劫,修萬世善德業(yè)果,渡六道苦厄,今修為圓滿,奉為天地之主,尊天界帝,主六道,御洪荒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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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幽轉(zhuǎn)身離去,腳下卻滾來一盛瓊漿的空瓶
“是何人擅入此境”
仙界里許多奇景或靈氣之源之境都有看守的仙官,他以為說話的是看守這的散仙,此刻正憋了滿腔的愁懷和傷感偏偏又散不去身上的那份灑脫不羈。
“你一個小小的仙子連列坐在席的資格都沒有,哪有資格管我”
弋幽回身往聲音所來的方向上前幾步,同剛從山石后起身轉(zhuǎn)身而出的人碰了個正面。
看他年歲不過千年能入紅蓮之境修為不錯,自個兒是隱了周身靈氣的,他自然是看不出她的修為幾何。
“看你不過幾千來歲,苦惱如斯也是罕見”
“你這小仙娥有意思,敢管本殿下,本殿下當(dāng)宮中的仙娥都是一般無二”
弋幽手腕一動將他手中的瓊漿取到自個兒手中,赤夜手中一空抬頭看了眼她,才見是個難得的美人,他無奈的笑笑,聲音很低魅,很好聽,弋幽看見地上和墻角邊上露出來的幾只玉瓶子
“你要醉酒當(dāng)另擇去處,此地不宜”
“仙子莫惱不會連累于你,不會有人在意的”
他知此處為禁境,闖入此地又有失禮儀若讓人發(fā)現(xiàn)必會累她受罰,可是誰會找他呢,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本就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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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弋幽走神的空隙奪回人手里的酒壺,嘴角牽起一絲自嘲的笑容卻就著喝酒未讓人瞧出,她沒有規(guī)勸人的習(xí)慣和心腸,只這紅蓮境……她不忍,又見如斯小輩才活不過小千歲如此自暴自棄實看不過眼。
“千載時光消磨便罷,自視逍遙實乃笑話一場”
少年猛灌了口酒抬頭看她,目光中有惱怒更多的是有志不得的不甘和火光,此少年郎資質(zhì)不錯,有有此修為為何這般自棄?
“你若要如此無用活這幾千年也算多了,你若能想的明白尚算可救?!?p> 她不算會點化人,不像辛封慣會將悟道里參悟的澤物慧人,這話有些直接亦頗為傷人。
天池外來了幾處腳步聲,這小子是來參宴的他們不會拿他怎樣,思此弋幽手袖一揮走了,天池里就剩下那個少年低頭思索著,幾個巡視仙將來時見境內(nèi)有人,拿手中的玉牌懸在空中方進入境內(nèi),認出他是四海龍君的二兒子赤夜,這仙宮的酒好喝可也醉人,這赤夜年歲小許是貪杯無意闖入了這紅蓮之境,來者是客,西海龍君的面子是要給的,幾個人相互遞了了眼色,上前恭敬的將往他回請。赤夜倒像是清醒了一半,再抬眼哪里還見方才那個仙娥的影子,遂朝那幾個仙將道了聲謝,那幾人見他很是穩(wěn)當(dāng)?shù)淖吡藥撞揭簿碗S他去了。
弋幽神識一閃已身在仙界主殿之中,她本是要回即墨的,神識一動卻還是來了這兒,掐了隱身訣又遁了周身靈力氣息坐在梁上,無人察覺這殿中已多了她一個,她看著站在正殿中央的那人,白衣上瑰色流溢的紋路似祥云又比其曠達,似霞彩又比其穩(wěn)重,正稱的他神姿灼灼,那眸中似摻了日月星辰,好看的緊,墨黑的發(fā)微微散開用玉簪輕束,只肖一眼便想永永久久的看下去,諸多年輕的仙使眼睛都往那瞧又懼于自他身上而生的威壓紛紛低下頭去
“聽聞前些時日西海龍君的長子夙堯已渡了仙劫,飛升階品了”
西海龍君“確有其事”
“本后看這夙堯天資造詣極高,不如就請青淵神君收他為徒,不知神君意下如何?”
“神君,他能憑己身造化至此,可見若得良師指點,他日仙途不可限量”
說話的人聲音輕的悅耳,又顯得在神君處有些分量,自然讓人無法忽視了去,眾仙往那看去,見說話的是青淵身邊的靜姝上仙,便也不覺得奇怪了,她本是翎羽上古一族留下的旁支血脈,雖是旁支然上古血脈的幾支本就血脈稀薄,上古一族多數(shù)的長輩在這千萬年來應(yīng)劫羽化而去,自小在三十三天外長大,她的母妃是原翎羽族的族長,數(shù)萬年前狻猊雋末為禍,翎羽族本不善修為,她的母妃只得以自身全數(shù)修為抵了狻猊之術(shù)并將之封印,保下翎羽零星血脈,臨滅寂時請求神君照看靜姝,青淵念其族之功便應(yīng)允了此事,靜姝從此常伴神君左右,青淵對其照拂有加,在仙神兩界本也不是什么密辛。
有些相同神君牽上關(guān)系的上仙覺得這是個機不再失事兒,也想著賣天后和這西海龍君的面子,做個順?biāo)饲椤?p> “自魔界易新主。近兩萬年來屢屢生事,不少仙門受創(chuàng),凡世修仙者修煉不易,若能多出幾個出類拔萃之人,是我仙界之幸,望神君深思”
靜姝看著身邊的神君青淵,從方才到現(xiàn)在的神情未有一絲變化,可正是這毫無一絲的變化讓她覺得不妥,莫不是神君知道天后早前跟她說過此事,雖說她未曾許諾什么,可的確答應(yīng)了要在她提及此事時幫她說一兩句話
“神君……”
剛開口便被殿外而來的聲音打斷,原是桀驁的龍王之子赤夜
“赤夜拜見天帝”少年往龍王所在的席位上拜去“父王”
“又跑到哪里野去了”
少年神色一黯,低垂著眉目
弋幽認出他正是在蓮花池的少年,方才看著還是個不羈的少年,怎么這會子瞧著偏生只剩下個落寞,關(guān)緊的是她這一分神露了氣息,想著這三界唯他的修為在她之上,瞬間之事他應(yīng)不會察覺,見他并未向這方看來她便安了心繼續(xù)看著殿下發(fā)生的事
“弋幽上神,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
辛封聞言手中的酒杯一停,青淵一揮袖撤去了她用于掩身的云霧,她手中捻訣換去了本來的一身玄袍,云霧散盡眾仙從那云霧中見到影影綽綽的白紗衣裙款款落地,當(dāng)真是美而不嬌,秀而不媚,倩而不俗。在這新晉的天帝出生之前弋幽便身居即墨輕易不外出了,所以列席者多是只是聽聞過這位上神不曾見過,這一見,欣賞贊嘆驚艷皆有之?;腥痪妥屓讼肫鹉怯涊d著弋幽上神仙卷上開篇的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