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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別后悔,為了我朝臣全反了

第13章 身份敗露?

  熙和七年,左丞謝基輔被貶淮南節(jié)度使,謝黨勢微。

  數(shù)日后,右丞賀蘭森走馬上任,官升左丞。而謝基之子謝懷瑾卻被委以右丞之位。

  金鑾殿內(nèi),一眾朝臣各懷心思,無人知曉高堂之上的皇帝今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盯著那原本屬于宋清歌的位置,如今竟變得空空如也,贏缺莫名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莫非,她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所謂身體抱恙,染上風寒一事,也不過為了逃避朕?

  正思慮間,堂下一大臣手持笏竹走上前來。

  綠服銀帶,梁冠木笏。

  贏缺尚且對此人有點印象,太常博士方正,平日里沒什么建樹,上疏議政也少有身影,除了跟賀蘭森關系不錯,其他倒是平平無奇。

  想來一個從七品上的官員,并不能說出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贏缺稍微看了一眼,便覺無趣,卻還是耐著性子聽由對方講下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方正今天,可是某位丞相的馬前卒,奉命來參宋清歌一本的。

  “陛下,請過目?!?p>  說著,方正雙手奉上奏章,低頭彎腰等候呈遞。

  見狀,贏缺莫名來了興趣,揮揮手令身旁的內(nèi)侍呈到面前。

  以往如此,奏章里的內(nèi)容可都是彈劾密告之事。

  不知今日是否有所不同。

  可剛一打開審閱,贏缺便是瞳孔地震,隨即雙手緊攥,似要把奏章捏破。

  從一年前開始,宋清歌“貪贓枉法”、“私相授受”的記錄便被事無巨細地記錄其中。

  賑災冀州,貪污受賄五千兩。

  賣官鬻爵,私相授受九百兩。

  替罪犯開脫,曾包庇已落馬的污官穢吏。

  多次出入風月閣,消費奢靡,一擲千金。

  昨天,還私自坐上龍輦出宮,今自知在劫難逃,佯裝臥病在家。

  呵,笑話,誣陷他也要有個限度。

  如果說這朝堂上下,誰是最了解宋清歌的人,那他贏缺敢稱第二,便絕無人敢稱第二。

  “來人!”

  隨著贏缺一聲令下,金鑾殿兩側把守的甲兵隨之站出,目光如刻,令朝中人心莫名忐忑。

  順著這位皇帝的聲音,方正頗為得意地抬起腦袋,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能讓宋清歌陰溝里翻船,可下一秒,她便驚恐地跪地求饒。

  “把這進讒害賢的佞臣給朕拖下去,關入天牢,等候調(diào)查處理!”

  “陛下!冤枉啊陛下!求您聽微臣解釋……陛下!”

  “哼!若非清歌愛卿為官清廉,治理有方,心里裝著黎民百姓,裝著我大虞的江山社稷。朕又豈能在這三年間把她由一個小小的九品探花升到五品大夫?!今后再有讒害忠良的佞臣,都將格殺勿論,以正視聽!”

  “退朝!”

  話音落下,站在最前面的賀蘭森心中不禁咯噔一跳,險些連腿腳都站不穩(wěn)了。

  而站在賀蘭森右側的謝懷瑾,嘴角則不免揚起一抹難察的弧度。

  ‘這老家伙,真是頭眼昏花了,當真是蠢到家了?!?p>  ……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宋府內(nèi),清歌愜意地坐在里屋之中,嘴里嚼著令人冰鎮(zhèn)過一夜的新鮮荔枝,手上拿著《楚辭》,對朝中瑣事絲毫不覺。

  當然,即使她知曉了,大概也不會有所動容。

  畢竟看穿了贏缺的她,自是有恃無恐。

  無論如何,那屑男人都會出面保下自己的。

  “咚咚咚?!?p>  正自得際,奴婢云澤敲響了里屋的門。

  “大人,太醫(yī)秦子墨想見您?!?p>  “不見,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任何人要見我,都說我身體有恙,今臥病在床……”

  “可是,他說他是皇上派他來給您把脈治病的?!?p>  話音未落,清歌立馬站了起來,忙收拾好東西,拿來胭脂,在臉上涂抹修飾一番,裝出一副病殃殃的模樣。

  “你且請?zhí)t(yī)進來?!?p>  “是。”

  剛一進門,秦子墨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荔枝酒味,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他很快便注意到那袋藏在角落里的荔枝。

  他這陣子可是一直都在研究荔枝的藥用價值,可請示了許久,皇帝也不過給他寥寥數(shù)顆。

  沒想到,剩下的荔枝全在宋清歌這兒了。

  “宋大人,下官奉皇上之命,給您看病來了?!?p>  秦子墨一眼便看出了躺在床上的宋清歌不過是在裝病,眼中不禁閃過異樣目光,卻還是客套著說了幾句。

  他總覺得這家伙看著有點奇怪,卻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這怎么好意思勞煩秦太醫(yī)親自跑一趟,余今病體不適,有失遠迎,還望秦太醫(yī)見諒?!?p>  “宋大人言重了?!?p>  說罷,秦子墨走到清歌榻邊,捋開衣袖準備把脈。

  清歌忙從被窩中起身,擺手道。

  “不麻煩秦太醫(yī)了,方才郎中為余把過脈了,只是染上風寒,歇息幾日即可了?!?p>  “太傅,下官也是奉命行事……”秦子墨為難道。

  “這……好吧?!?p>  說著,清歌終于不情不愿地伸出皓腕。

  時是午后,閃閃微光由院落外的木槿花枝縫隙鉆過,透過窗沿,爍麗橘黃落在清歌纖細的手腕上,無暇白壁更顯晶瑩,玉腕白得幾乎透明。

  秦子墨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把粗糙的手指放了上去。

  算算日子,自己大概有七年沒有給朝臣把脈了吧。

  呵,所謂御醫(yī)。

  秦子墨手指下落的瞬間,清歌身子忍不住微微顫了顫,即時她掩飾得記好,卻還是被前者察覺。

  握著手中這柔若無骨的尤物,秦子墨不由得輕輕摩挲,粗糙的手指仿佛遇上了雪白細膩的羊脂,滑嫩無阻。

  “秦太醫(yī),你這是……”

  清歌一時間竟愣得忘記抽回左手,只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呵,大人,事到如今,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下官雖醫(yī)道未精,可倘若連男女都分辨不清,那可真愧對祖上三代相傳了?!?p>  秦子墨冷笑道,眼睛微瞇,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著什么。

  “女身男裝,混入朝廷。還平步青云,坐到了五品諫議大夫的位子,當真是……”

  “咻——”

  話音未落,清歌已右手持匕,狠狠刺向了秦子墨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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