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后續(xù)李林剛的護理,康復(fù)治療,促醒治療等一系列費用每年至少五十萬,所以小熙不得不另想它法。
過了年關(guān),小熙就迎來了她的十五歲生日。
那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起來,就像炒豆子似的,在大街小巷炸開,把濃濃的年味一下炸出來了。
“今天碰瓷誰好呢?昨天運氣還不賴,我假裝倒在沒啟動的汽車下邊,碰瓷一個老男人,雖然挨了一頓打,好在還是撈了五百塊”
小熙坐在馬路牙子邊翹著二郎腿,伸手從非常破舊,但干凈整潔的衣兜里,拿出一把紙幣,舔著嘴角悠閑地地數(shù)著鈔票。
突然,她聽到幾個路人嘰嘰喳喳在議論什么。
“聽說了嗎?孟氏集團總裁今年回老家來過年,聽說是低調(diào)探親,行蹤狗仔都拍不到,恐怕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北區(qū)了”
小熙聽到這個消息,迷迷糊糊生怕自己聽錯,她趕忙將紙幣放回口袋,鬼鬼祟祟地湊近繼續(xù)聽。
“他之前不是一直待在首都嗎?怎么會突然回來!”
“聽小道消息說,孟老爺子快不行了,所以今年特意趕回來看望”
“原來如此,要是能見一面他本人就好了,電視上的他都是那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多金帥氣,聽說人私底下非常隨和......”
“得了吧你,人家三十了,有老婆,而且還很漂亮,他再隨和也輪不到你明白嗎”
兩人還在激烈的討論著,小熙總算是聽到了重點。
“超級有錢的年輕富豪要回家探親,而且就在北區(qū),這簡直就是天賜機會,如果好好把握,說不定就可以把債給還了”
越想越激動,小熙為此開始整理碰瓷計劃。
首先,上網(wǎng)吧了解他的個人信息,1970年出生于北區(qū)富人街,從小家境優(yōu)渥品學(xué)兼優(yōu),十二歲赴美留學(xué),二十歲回國,靠在海外開拓眼界和對商業(yè)契機信息的敏銳嗅覺,以及投資發(fā)展團隊的協(xié)調(diào)管理。
二十五歲迎娶白富美,二十七歲登頂全球富豪榜前十,2000年,也就是今年,三十歲的他已經(jīng)退居幕后,很少在觀眾面前露面,為人十分低調(diào)。
不過他投資的一百多家企業(yè)公司,涉及金融,體育,娛樂,餐飲,社交等,時不時會以他的名義做宣傳,所以他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其次,制定適合他詳細的碰瓷攻略。
第一,在他經(jīng)過的必經(jīng)之路做埋伏。不能繼續(xù)使用,之前的被害者的老套路,這次要做調(diào)整,做一個營救者。
第二,找一個貨車司機,付給他多一些酬勞,讓他在孟仕霖下車的時候,假裝剎車失靈往上撞,然后,她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沖上去保護他。
這樣一來,救命之恩大于天,那大把的鈔票,還不源源不斷涌進她的口袋,有了長期飯票,爸爸的病就有希望了。
想到這,一直齜牙傻笑的小熙不禁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得意邪笑。
小熙整天蹲守在孟氏大門外,一連蹲了三天也不見人影,爸爸的醫(yī)藥費還有兩天就要交了,她之前碰瓷的錢,都已經(jīng)全部用來托貨車司機幫她碰瓷。
現(xiàn)在,眼看司機也快要耐煩了,醫(yī)院也在催繳費,銀行還在催貸款,孤注一擲,最終有可能要功虧一簣。
小熙急得干跺腳,卻又想不到其他解決辦法。
“喂,李小熙女士你好,您這邊醫(yī)院的欠款,已經(jīng)拖了三個月了,這個月如果再續(xù)不上,我們自動默認(rèn)您是放棄治療......”
“別,別,后天我一定能把錢還上,求你們再通融兩天”
“嘟嘟嘟,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那頭無情掛掉電話。
“算了,爛命一條,豁出去了,這兩天在孟仕霖家門口耗費了太多時間,不能再耗下去了”
她說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北區(qū)不停奔走。
問“一顆腎多少錢”
答“20-50萬”
問“那你看我的值多少?”
買賣人體器官的黑心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小屁孩不值錢,給你開五萬,外加送你一部手機。你看怎么樣呀?”
黑心老板露出詭異的笑容,死死盯著她。
小熙感覺后背一陣涼,直覺告訴她,這黑心老板非常危險,再不想想辦法,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里了。
“我,我那個還有朋友,明天帶她一來,你看可以嗎”
老板聞言,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
“這樣啊,那太好了,錢到時候給你們倆再加點,明天晚上來,我晚上好安排”
小熙禮貌微笑回應(yīng)后,故作鎮(zhèn)定地,不緊不慢地走出這個地獄般的房間,剛剛出了大門,她撒丫子拔腿就跑,心臟怦怦亂跳,一刻不敢停歇。
身體零件不值錢,那湊在一起賣呢?
“請問你們這里按摩招不招人?年滿18,出來找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
按摩店老板娘上下打量她。
一米六左右,身材偏瘦,穿著一身皺巴巴過膝粉色羽絨服,一看就是水洗了很多次的,質(zhì)量還差,一雙刷得白里泛黃的帆布鞋,還有非常單薄的白色緊身打底褲。
扎著高馬尾,頭發(fā)烏黑,皮膚白皙,五官普普通通,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轉(zhuǎn)一轉(zhuǎn)就能想出鬼點子。
唇部有些皸裂,冬天天氣干燥,想必是經(jīng)常舔嘴,還不涂唇膏,所以嘴巴一圈都泛著紅紅的痕跡,不過這樣看著,倒是顯得像是涂了口紅,氣色稍微好一些。
“漬”老板娘不屑地搖了搖頭,坐下去繼續(xù)抽煙。
“小屁孩我們不要,而且你長得也很一般,我們這里雖然缺人,但還犯不上找小屁孩做工”
“我不是想應(yīng)聘按摩,你們?nèi)龢遣皇怯刑厥夥?wù)嗎?我想應(yīng)聘那個!”
聽到此處,老板娘掐掉手中的煙,趕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點兒聲,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小屁孩家家懂什么,我們可是有經(jīng)營許可證,正規(guī)按摩店,正規(guī)經(jīng)營,你趕緊出去,別讓我聽到你在外面亂造謠,不然有你好看”
當(dāng)然,這不是一家正規(guī)按摩店,老板娘但凡有點理智,都不敢招聘她,即是童工,還是強奸未成年,數(shù)罪并罰,她可不敢冒險。
被無情趕出來后,小熙感慨。
“TMD,做小姐怎么還卡顏值啊,我看黃金路那塊兒,站街女全是大姨大媽,我長得是普通,也不至于......”
各個方法都行不通,這可怎么辦呀”
她急得像無頭蒼蠅到處亂竄。
突然,一個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剛好從按摩店三樓緩緩走下來。
一個身材堪比男超模,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出現(xiàn),內(nèi)搭黑色高領(lǐng)毛衣,他往那一站,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神祇。
身姿挺拔修長,他有一張堪稱完美的臉,五官猶如被最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揚的嘴唇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透著無盡的魅惑,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硬朗與剛毅。
他站在臺階上兩層,用俯視的余光看向老板娘,不知道對著她說些什么,只見她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對著孟仕霖。
小熙激動壞了,拿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顫顫巍巍撥通一個電話。
“喂,大叔,你現(xiàn)在開車到小蘭姐按摩店門口,目標(biāo)人物身高一八五左右,穿著黑色大衣,全身黑,抽著煙,注意還有好幾個黑衣保鏢跟著”
“什么?黑衣保鏢,那你還沖上去救個der啊,輪得到你嗎?”
司機都差點被氣笑了。
“那個錢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你照做就行了,怎么磨磨唧唧的,趕緊來,他馬上出來了,我先準(zhǔn)備,你趕緊”
小熙說了他一通,就把電話掛了,她真是一刻也不想錯過,這棵搖錢樹。她假裝一副,在路邊等車的模樣,來回踱步,外表強裝鎮(zhèn)定,實際內(nèi)心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