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我和謝林舒年少相識,糾纏數(shù)年,做遍了親密事。
我卻連謝林舒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比不上。
謝林舒的朋友問他:「你就那么耗著予寧,不怕她跑了?」
謝林舒的語氣卻勢在必得:「反正她最后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p> 與此同時,我腦海中覺醒了一段劇情。
原來,我是一本追妻火葬場文的女主。
而謝林舒似乎早就知道了。
1
生日那天,我咬牙買下了謝林舒隨口夸過好看的那條裙子,期待著他能喜歡。
可朋友依次都來了,卻遲遲不見謝林舒。
謝林舒從未遲到過我的生日。
可這次一直等到了切蛋糕的時候,謝林舒才姍姍來遲。
與此同時,身邊還帶著一個女生。
昨夜和我云雨的人,此刻漫不經(jīng)心的介紹著身邊人:「我女朋友,林清?!?p> 林清對上我的視線,挑了下眉:「真不好意思,阿舒都是為了等我才遲到的?!?p> 「沒事,她不會介意的?!怪x林舒看都沒看我,揉了把林清的頭。
「那怎么行,小寧姐,我敬你一杯吧?!沽智逭f著就倒了杯酒朝我走來。
我剛想說不用,卻見林清手上力道一松,那杯酒盡數(shù)落在了我的裙子上。
看著被染臟的裙子,我下意識的驚呼:「你干什么!」
林清卻直接紅了眼眶,看向謝林舒:「阿舒……」
謝林舒當(dāng)即冷了臉色:「予寧,你嚇到她了?!?p> 「是我太笨了…」林清聲音怯懦,可眼底分明都是挑釁。
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卻比不上心里的難受。
我臉色難看,卻只能勸自己算了,我只想好好過個生日。
可林清好像委屈極了般開口:「我還是先走吧。」
謝林舒拉住林清,:「走什么,予寧,給林清道歉?!?p> 我不可置信:「是我的裙子濕了,我為什么要道歉?!?p> 「林清又不是故意的,予寧,你脾氣越來越差了?!?p> 鼻尖一陣酸澀,我壓抑著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和謝林舒對視。
有人開口部打圓場:「好了好了,小寧今天還是壽星呢?!?p> 林清拉了拉謝林舒的手,小聲道:「阿舒,我還是走吧?!?p> 「予寧,你道不道歉?!?p> 心口一陣刺痛,那一刻,我有些想妥協(xié),可我說不出話。
而謝林舒對我已經(jīng)一點(diǎn)耐心也沒有了,二話不說便拉起了林清的手直接走了。
徒留我站在原地,被酸澀的情緒淹沒。
往年,我的生日都是謝林舒來切蛋糕的。
2
我撲了撲濕漉漉的裙子,狼狽地擠出笑,招待著大家切完了蛋糕,便匆匆結(jié)束了聚會。
直到送走最后一個人,我終于抑制不住,蹲在門后的陰影里,眼淚一顆顆砸在地上。
我不敢哭出聲,因?yàn)殚T口還有人在。
「你那小女友送回去了?」
我本沒有在意的。
直到我聽見另一個人淡淡的嗯了聲。
是謝林舒的聲音。
「今晚你真是過分了,好歹還是予寧的生日,難不成這個你真是認(rèn)真的?」
謝林舒點(diǎn)了支煙:「當(dāng)然不是,不過這個談著是挺新鮮的?!?p> 「那你就那么耗著予寧,不怕她跑了?」
「到時候哄哄就回來了,反正她最后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怪x林舒的聲音有一種莫名的勝券在握。
我正思索著謝林舒這句話,頭卻沒由來地痛了起來。
感覺有什么東西一股腦的鉆進(jìn)大腦,走馬燈似的不斷閃過。
信息量之多,叫我消化了半天。
原來我是一本追妻火葬場文的女主角。
而男主,正是謝林舒。
我們最后的結(jié)局,當(dāng)然也是皆大歡喜的He結(jié)局,可我卻并沒有半分欣喜。
因?yàn)闀锷锌梢杂弥x林舒受家庭影響不懂愛,可眼前的謝林舒咬著煙,話里是勢在必得。
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那一刻,我對這個愛了這么多年的人,生出了一陣惡心。
我思緒正亂著,甚至忘了穿著濕衣服的冷。
直到一件溫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我抬眼看去,來人穿著白色的工作服襯衫,五官優(yōu)越,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的哭紅的眼尾。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梁璽?!?p> 梁璽身體一僵,抿緊了唇,不自然地?fù)踝×诵厍暗墓ぬ柵啤?p> 我卻已經(jīng)可憐巴巴的拽住了梁璽的褲腿,「我站不起來了,你能幫幫我嗎?」
梁璽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小心地扶我起來。
謝林舒的淡漠的聲音還在身后響起:「等我玩夠了再說吧,每天對著予寧也蠻膩的?!?p> 我靠在梁璽身上,手不自覺地攥緊。
梁璽,在那段劇情里,從高中時代開始暗戀,一直默默守護(hù)我的深情男二。
3
那天以后,我便有意和謝林舒斷了聯(lián)系。
可畢竟我和謝林舒青梅竹馬,好友都是共同的。
這天,朋友組織去山上露營。
謝林舒也來了。
而林清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主動挽著我要和我一起撿柴火。
我本想拒絕,可旁人都分好了事情,我只得認(rèn)命地和林清一組。
果不其然,一到了沒人的地方,林清就雙手環(huán)胸,隨便找了個坐下:「還是你來撿吧,阿舒可舍不得我干這些活兒?!?p> 謝林舒舍不得么。
本以為已經(jīng)麻木,可聽見林清如此說,心里還是一陣酸澀。
我低頭,努力掩飾情緒。
林清卻更來勁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予寧,你以前你瞧不上我,你重要的東西,我只要勾勾手指就得到了,認(rèn)輸吧。」
「我從來沒有瞧不上你過?!刮乙呀?jīng)不想再解釋。
我不敢再聽林清說有關(guān)謝林舒的,逃避似的躲到了一邊撿樹枝。
只是我沒有想到。
我撿的專注,沒注意林清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后。
「嘖,撿這么慢,我?guī)蛶湍惆伞!闺S后后背傳來一股力量,我沒有防備的栽倒在地,從坡上摔了下去。
幸好坡不高,滾了兩圈就到了底。
我艱難站起來,卻比預(yù)想中摔得嚴(yán)重,感覺四肢哪里動一下都是一陣酸痛,尤其是腿,站著便是一陣鉆心的痛。
因?yàn)閭送?,我走得格外艱難。
我找到路上回坡上時,只見林清正坐在謝林舒的腿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我頓時燃起一陣氣憤。
我徑直走到林清面前,只是還沒說話。
謝林舒就已經(jīng)下意識地推了我一把保護(hù)林清。
我腿上有傷,以一種狼狽的姿態(tài)跌坐在地。
謝林舒冷眼睨著我:「予寧,你要干什么,小寧好心喊你一起撿柴火,你為什么把她自己扔在那。」
林清也添油加醋開口:「小寧姐,我一心都是想和你做朋友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你可以不要再為難我了嗎?!?p> 我氣不打一處來:「林清,我什么時候?yàn)殡y你了!好啊,那你就給我道歉…」
我話說一半,便被謝林舒打斷:「予寧,上次你生日我沒跟你計較,這次,你必須給林清道歉?!?p> 「我沒做錯事?!?,我壓抑著聲音里的哽咽,
謝林舒也鐵了心的要我低頭,「你不道歉是吧,那你就在這里待到你想通吧?!?p> 此時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
謝林舒知道,我路盲十分嚴(yán)重。
可謝林舒牽著林清直接走了。
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眼淚終于一顆顆落下,我心里委屈極了。
4
謝林舒離開后,我才艱難的撐著受傷的腿起來。
環(huán)顧四周,我根本辨不清方向。
手機(jī)留在了帳篷里充電,我只能順著謝林舒林清離開的方向走。
可一直到天全部黑下來,我都沒有找到方向。
一直到腿疼得再難挪動一步,我只得找了個地方坐下。
看著幕色籠罩下來,心涼的徹底。
我麻木地看著樹影發(fā)愣,卻看樹影之間的夜色里一個人向我走來。
有一瞬間,我以為是謝林舒,可來者卻是梁璽。
他看見了我,皺著眉加快了步伐,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提了一下午的心,此刻終于落了地,我險些要哭出來,我問梁璽:「你怎么來了?!?p> 梁璽的聲音依然是那般平淡,此刻,卻給了我一陣安心:「我路過?!?p> 好巧得路過,路過了個這么鳥不拉屎的地方。
梁璽也沒有說話,直接將我打橫抱起,如此將我?guī)チ酸t(yī)院,好在我的腿并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要打幾瓶吊瓶。
我借梁璽的手機(jī)給朋友報了平安,梁璽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太疲憊,沒一會兒就靠在梁璽肩膀上睡著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睡,就讓梁璽陪著我到了天亮。
梁璽一直將我送到家樓下,眼下一片烏青。
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叫梁璽上樓坐坐時,目光一瞥,卻看見梁璽胳膊處的滲出一片猩紅。
「你受傷了?」我抓起梁璽的胳膊看。
梁璽疼得蹙眉,卻還是風(fēng)輕云淡的聲音:「沒事。」
嘖,真是嘴硬。
我估計問梁璽也沒什么用,強(qiáng)硬地拉著梁璽上了樓。
「把衣服脫了。」我抱著醫(yī)藥箱命令道。
梁璽那張拒人千里之外的臉,泛起了一層粉,梁璽有些抗拒地開口:「我沒事?!?p> 我皺眉,剛要開口教育,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你自己脫,醫(yī)藥箱里有碘伏,要是我回來你還沒脫好,我就動手幫你脫了?!?p> 我匆匆說完,便去開了門,只是沒想到,門外的人是謝林舒。
謝林舒是來給我送手機(jī)的,如今,我懶得再看謝林舒一眼,接過手機(jī)就要關(guān)門。
謝林舒卻抬手擋住了我的動作,主動開了口:「我不知道你沒拿手機(jī)。」
我抬眼和謝林舒對視:「所以呢?」
「我很擔(dān)心你?!?p> 「沒別的事我就關(guān)門了?!?p> 「阿寧,這件事算我做錯了,你也知道的,沒有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我翻了個白眼:「別說這種話,我不需要什么位置,你也不用來給我道歉?!?p> 謝林舒還想開口,梁璽卻在此時光著上半身走了出來:「那個醫(yī)藥箱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