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千鈞一發(fā)
戚許的聽力很好,她聽見男人把她放在隔間里一個柜子的硬木板隔斷上靠著之后,又轉身去了屋外。
她估摸著那人是想把迷暈的蔣宏奕扔出去或者處理掉。
趁著這個機會,戚許微瞇著眼睛借著旁邊窗口縫隙的光觀察著隔間的狀況。
她不僅視力好,嗅覺也非常靈敏,通過微弱的光線可以模糊的看出來不同尋常的異樣。
整個隔間里全是用木頭隔出來的隔斷,她還聞見了很多死氣,努力抬頭就只看見每個隔斷靠上方都有不同女人的發(fā)絲。
戚許有點懷疑,如果有死氣,那就說明附近會有魂魄,可她卻一點都沒有看見,這不正常。
她抬手掐指一算,才知道周邊沒有魂魄的原因,八成是被這個照相館的男人找了術士給鎮(zhèn)壓或者封鎖了起來。
就說為什么照相館的陰氣全都圍著那個男人轉,卻獨獨鉆不進去,大概率身上也帶著什么護身符或者護身玉器。
戚許算了算,再過大概一分鐘蔣宏奕應該就可以醒過來,有了他的幫助自己的行動應該會更加順利。
她屏氣凝神,手里開始動作,只見兩只手上下翻轉,不多時一道‘萬里追蹤’不著痕跡的在黑暗空間里飛速尋找。
這是能最快找到封印所有鬼魂所在的位置或者器物。
也就是三四秒的時間,‘萬里追蹤’最終懸浮在一個角落的精致檀木化妝盒上。
不等她繼續(xù)動作,就聽見隔間外出現(xiàn)了打斗的聲音。
不出五分鐘,戚許最熟悉不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隔間這邊,說時遲那時快,她嘴里念叨“風之力,化為刃?!?p> 手里左右翻轉,手邊流動的空氣瞬間凝聚成鋒利的刀刃直直拍向那個高處的檀木化妝盒。
就在蔣宏奕左腳踏進隔間的那一刻,化妝盒上的符紙同時也被風刃切割成兩半,化妝盒里的魂魄感受到封印的力量消失,一股腦的蜂擁而出。
剎那間變成了一股股陰風沖出隔間的門簾。
蔣宏奕能感受到絲絲涼意,卻無暇多想,生怕多耽擱一秒,戚許的危險就多一分。
他快步走進隔間,發(fā)現(xiàn)隔間當中的構造不一樣,打開隔斷一個一個尋找。
眼前的一幕幕讓蔣宏奕心頭涌上一次又一次的不可置信。
隔斷里全是死人,而且是化妝精致的死女人,每個女人的眼睛都是睜開的,全身包括頭部都被細微到看不見的繩索牽制,好像皮影戲里的皮影一樣吊起來固定在隔板上。
他每打開一個隔斷,心就往下沉幾分,擔心下一個隔斷里就出現(xiàn)沒有氣息的戚許。
戚許嫌棄他一個一個隔斷找的太慢,佯裝虛弱的輕微咳嗽一聲,想要蔣宏奕快點發(fā)現(xiàn)她所在的位置。
蔣宏奕當然不是吃素的,聽見響動,用耳朵仔細辨別聲音傳過來的方位,快速確定,大跨幾步來到戚許所在的隔斷,迅速打開隔斷門,就看見戚許身體傾斜垂著頭一動不動。
他一時間不敢上前確認戚許的呼吸,直到戚許又虛弱咳嗽一聲之后,他才敢上前一步將戚許整個人攔腰抱起沖向門外。
蔣宏奕低頭觀察著戚許的情況,肉眼看見她上下浮動的胸脯,才確定她還活著。
戚許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緩緩睜開眼睛,不過第一時間看向的是門里躺在地上的男人。
視線瞄到地上被摔碎的玉牌,向上移動就看見所有女人的魂魄全都捏著照相館男人的脖子。
心道不好,連忙又閉上眼睛,嘴里小聲念叨超度口訣,另一只在蔣宏奕背后的手懸空畫起超度符直直拍了過去。
如果鬼魂殺了生人,就進入不了輪回,千錯萬錯都是那個男人的錯,她不想這些女人因此斷送了自己的往生。
大概是因為過度運用精神力,讓戚許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好幾個度。
蔣宏奕剛才就因為她嘴巴蠕動俯下身子想要聽清她說話,“報警,派出所……”
戚許剛說完話就體力不支的暈厥了過去。
昏迷前她還在吐槽這糟心的身體果然太脆弱不抗造。
見戚許又一次暈了過去,蔣宏奕紅了眼,懊惱至極。
該死的,要不是他非要照相,戚許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
蔣宏奕抬頭迅速掃描附近有沒有醫(yī)院或者診所,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隱約看見前面十字路口往后轉彎的地方有診所兩個字。
他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抱起戚許就往診所的方向飛奔而去。
等到醫(yī)生說戚許只是吸了過多的迷藥導致的昏迷,蔣宏奕這才放下心來。
叮囑醫(yī)生幫忙照看戚許之后,他就快速去這片區(qū)的派出所報案,錄好筆錄,好讓警察快點將照相館那十惡不赦的男人捉拿歸案。
處理好了這一切,他在回診所的路上買了飯,想著戚許說不一定醒了之后會餓。
戚許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清醒的時候頭有些懵圈,想要抬手拍拍腦袋卻在半空中就被牽制住了。
“別動,在吊水,小心穿針?!?p> 耳邊傳來有些沙啞又熟悉的男聲,戚許瞬間安心,手就被他輕輕的放回原位。
戚許睜開眼睛,在燈光朦朧間蔣宏奕整個人好像被鍍了一層光有點神圣。
她瞇了瞇眼睛,“報警了嗎?”
“嗯,事情都解決了,你安心輸液。”
蔣宏奕沒有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報警這件事,自己都還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還有閑工夫管報警。
他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還帶著一些強制,讓戚許一時無法反抗,乖乖躺在床上,盯著輸液的吊瓶,看著一滴一滴的藥通過輸液管流進自己的血管里。
“你……沒事吧?!?p> 蔣宏奕感覺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好像有點惡劣,又放軟聲音詢問。
“還沒死?!?p> 戚許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一臉生無可戀的回了三個字。
這讓坐在一旁的蔣宏奕更加愧疚,“我……是我的錯……剛才,我太著急了,我……”
蔣宏奕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這一刻他恨自己嘴笨,一個解釋,一個道歉都讓他有點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