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石鎮(zhèn)
沈未尋聽到蕭子墨的話時微微一愣,“你說什么,不見了?”
蕭子墨:“對啊,不見了。我前前后后都尋過了,沒見到她人!”
沈未尋眉頭緊鎖,“你是說她走了?”
兩人正說著,阿昭跑過來道:“主子,不知為何我們的馬少了一匹。”
蕭子墨一聽直接呵呵道:“看來你說錯了,不是走了,是跑了!”
“我去把她找回來?!鄙蛭磳ぬ_便要走,卻被蕭子墨拉住。
“你走了這邊怎么辦,丟給我嗎?你想得美!”
沈未尋一副“你別鬧”的神情看他,蕭子墨拍拍他肩膀,“還是我去找她吧,你留下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再說?!?p> 沈未尋似有猶豫,蕭子墨卻安慰他:“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帶回來?!闭f完蕭子墨便轉(zhuǎn)身走了。
姜綰騎著馬一路馬不停蹄,終于在夜里到了十幾里外的青石鎮(zhèn)落腳。
鎮(zhèn)子不大,客棧也就那么兩家像樣的,姜綰選擇了其中一家,名為“聆風客?!薄?p> 只是自打她走進客棧,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這邊,就連小二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似有某種疑惑。
“這位姑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本是尋常的一句話,但小二的眼神實在令人費解。
“住店?!苯U付了錢,吩咐小二送些吃食和水到客房里。
相較于禹州城,青石鎮(zhèn)的水資源雖富裕了些但依舊是高價物品,想必和禹州城四處采購有關??粗且粔匾怂龓资牡臒崴U忍不住感慨:這樣的價格禹州百姓如何用得起!
“走都走了,我還想禹州城作甚?”她擦了擦臉后坐下吃飯。
一葷一素一碗米飯,雖是尋?;锸?,但比起她之前吃的簡直好上太多。
“什么城主府,連頓像樣的伙食都沒有!”她忍不住吐槽。
“咦?我怎么又提禹州城的事!呸呸呸,不想了,我又不欠他們什么?!?p> 吃飽喝足后,姜綰一頭栽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夜里窗外閃過一道黑影,門窗隱隱似有響動,因為提前放了東西所以姜綰第一時間便有所警覺,她悄悄睜開眼睛不動聲色地聽著外面的動靜,手中暗自捏緊了防身的物件。
雖然她不怎么下山,但自小阿瀾便教給她許多獨門手藝以防萬一,加之她又喜看話本,便學了不少防身的手段。
門外的人顯然是想從窗子進來,但礙于窗上的鈴鐺那人便想走門,姜綰掐著藥末悄悄下床站在門后,只等那人進來一擊即中。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悶哼,之后便沒了動靜,姜綰等了半天小心翼翼打開門,眼前忽然映入一張臉!姜綰手比腦子快,抬手便招呼上去。
“你......”那人來不及說完話便重重倒在地上。
她四下瞧了瞧沒有別人,于是蹲下身借著月光查看,這才發(fā)現(xiàn)便她撂倒的人竟然是蕭子墨!
蕭子墨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他坐起身晃了晃腦袋。
“醒了?”姜綰端著飯菜進門。
蕭子墨忍不住調(diào)侃,“早知姑娘有這般手藝我便不費心了?!?p> 姜綰放下餐食,“你大半夜站我門外作甚?!?p> 蕭子墨站起身理了理衣袍道:“昨夜我趕來時你已經(jīng)睡下了,我本想著早上再來尋你,結果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在你房外鬼鬼祟祟,我便躲在暗中觀察?!?p> “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姜綰又問。
蕭子墨笑道:“沒來得及審問,就落你手上了?!?p> 姜綰看上去似乎無心與他說笑,蕭子墨忍不住問:“姑娘是在生我們的氣?”
“不敢?!?p> “可你明明就在生氣?!?p> “沈城主與蕭公子一心為禹州百姓,我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生你們的氣呢?!?p> “嘖——”蕭子墨直咂嘴,“你這般說,那就是不止生氣,而且是特別生氣?!?p> 姜綰:“如果你是來帶我回去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可不止那一個法子能撂倒你?!?p> 蕭子墨好奇道:“姑娘既這般厲害,為何當時在禹州城的時候卻跑不掉呢?”
“那里是你們的地盤,我跑起來總歸是費勁些,可這里不一樣。”
蕭子墨點頭:“這就是你有膽子等我醒來的原因?!?p> 姜綰不想與他再費口舌,只想盡快遠離是非之地?!白蛞沟氖轮x謝你,我把床讓給你權當還了,再見?!?p>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朝外走,走到門口又補了句:“不對,是再也不見。”不論是蕭子墨還是沈未尋,她都不想再看見了。
見姜綰真的走了,蕭子墨無奈只得跟上,邊走便勸。
“我知道姑娘心中有氣,但總怪還是要顧全大局的?!?p> “你們的大局與我何干。”
“姑娘亦是有身份的人,怎會不懂‘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
“我只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的‘位’和‘政’似乎都與我關系不大,我沒有非參與其中的理由?!?p> “可姑娘既是圣靈一脈,便有護佑天下之責!”
“遇到沈未尋之前,我甚至連自己的天賦都不知道,不一樣過得很好。什么護佑天下,還是交給你們這些胸懷天下之人吧,我沒興趣。”
“難道姑娘想看到更多的人像阿賀母子那般嗎?”蕭子墨一聲質(zhì)問,姜綰總算停下了步子。
蕭子墨:“阿賀母子的事,我知姑娘心存怨懟,和我們也有我們的無可奈何。沈兄帶來的人本就不多,附近亦不知是否還有那些刺客的同伙,況且還有那么多流民在,我們的人如何走得開?阿賀母子是迫不得已的選擇罷了。”
姜綰嗤笑道:“好一個‘迫不得已’,縱然你們有萬般理由,都不過是枉顧他人性命的遮羞布罷了?!?p> 蕭子墨被說的直撓頭,想不到這姑娘小小一個人兒,說起話來倒是扎心得很?!熬退?.....”他剛想說什么,周圍忽然涌上來一群人。
十幾人個個是精壯男子,且手中持著刀刃。為首之人更是公然叫囂道:“兩位先別聊了,麻煩這位姑娘與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