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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救世?我以身為祭你哭什么

第15章 阿賀母子死了

  沈未尋和姜綰意見不一,蕭子墨出了個折中的主意:讓這些流民先在此地再休整三日,一來讓他們養(yǎng)精蓄銳,方便之后遷徙去往闕城。二來也是等等降雨之事是否有轉(zhuǎn)機(jī),若有轉(zhuǎn)機(jī)安置問題自然容易多了,若無轉(zhuǎn)機(jī)五日后再遣往闕城。

  這一次沈未尋沒有反對,默許了蕭子墨的意見,可姜綰不知道的是蕭子墨正悄悄實(shí)行自己的小計(jì)劃。

  阿賀母子在這里呆了一晚便走了,人各有志,姜綰沒有阻攔,只是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又到了傍晚,沈未尋一個人來到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坐著發(fā)呆。

  “咳咳咳~~”姜綰主動湊上來,沈未尋知道是她,卻沒回頭。

  姜綰在他身旁坐下大方開口道:“謝謝你?!?p>  “謝我什么?!?p>  “當(dāng)然是謝謝你資助阿賀母子啊,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以自己的名義送去那些呢?”

  沈未尋眼神無波,“重要嗎?!?p>  “不重要嗎?你為城中百姓做了那么多,不應(yīng)該讓他們知道嗎?”

  “可這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不是嗎?!?p>  姜綰:“可努力卻失敗和什么都不做,本質(zhì)上就是不同的呀。”

  “可百姓更希望看到結(jié)果?!?p>  姜綰扭頭盯著他看了半天,“這不下雨的是老天爺,你和自己較什么勁呢?為了百姓你已經(jīng)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我弄這兒來了,沈大城主你還想怎么著!”

  沈未尋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父親曾經(jīng)也是雄姿英發(fā)的少年英雄,生得風(fēng)流倜儻能文能武,在他的帶領(lǐng)下禹州城成了前所未有的富庶之地。大旱的第一年他絞盡腦汁尋水源,可母親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一夜之間父親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說到這兒沈未尋似眼中含淚,“他不再兢兢業(yè)業(yè)于城務(wù),而是將自己整日關(guān)在院子里閉門不出,連我也不肯見。禹州的情況每況愈下,身為沈家獨(dú)子的我必須擔(dān)負(fù)起城主之職。連父親那般的人尚且困于過往難以自拔,我又有什么資格活得肆意呢?!?p>  姜綰心中默道:原來他的心魔不止是母親的死,更有父親的一蹶不振。

  沈未尋還在喃喃自語般,“昨夜你那番話的道理我豈會不懂,只是很多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你就沒想過將你父親從那個深淵中拉回來?”

  沈未尋:“不止想過,也試過。”

  “失敗了是嗎?”

  “嗯?!?p>  姜綰心下凄凄然,“原來書中說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是這個意思,你和蕭公子都是羨煞旁人的名門出身,卻都背負(fù)著不為人知的責(zé)任和無奈?!?p>  沈未尋苦笑,“蕭兄平日里談笑風(fēng)生,其實(shí)心中也苦得很。這兩年多虧他時(shí)常在我身邊折騰,才讓我的生活不至于一潭死水般?!?p>  姜綰撇嘴暗想:這兩個大男人倒是互相理解得很,好似親兄弟般。

  “那你還總兇他?”姜綰調(diào)侃道。

  沈未尋:“那是屬于我們兄弟之間的相處方式,蕭兄他懂的?!?p>  姜綰忽然沒頭沒腦問了句:“書中形容極為要好的男子為‘龍陽之好’,就是你們這般嗎?”

  沈未尋方才浮起的笑意驟然掛在臉上,他扭頭冷冷道:“姑娘最好弄清楚意思再問,可不要亂措辭?!?p>  姜綰卻理直氣壯,“若是知道還問什么,就是不知道才問啊?!?p>  沈未尋皺眉:“你既知道‘?dāng)嘈洹?,卻不知道‘龍陽之好’?”

  姜綰愣了愣,詫異道:“它們是一個意思?”

  沈未尋好氣又好笑索性不回應(yīng),姜綰尷尬地吐了吐舌頭。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緩和了些許。

  夕陽下姜綰忽然問道:“你說阿賀他們能找到他阿爹嗎?”

  沈未尋沒有直接回答,只道:“有希望總是好的?!?p>  又是一陣沉默,“你就沒什么新的法子讓我哭嗎?”姜綰忽然問。

  沈未尋一臉淡然,“你不是說降不降雨是老天爺?shù)氖旅矗热粡?qiáng)求不來我也想試試順其自然?!?p>  怎么忽然就想通了?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快,姜綰總覺得怪怪的。見她盯著自己看,沈未尋難得露出一個舒展的笑容。

  姜綰回馬車時(shí),恰好聽到沈未尋的手下在說話。

  “主子為何讓阿賀母子走那條路?”

  “誰知道了,許是那條路更近吧?!?p>  “可那條路會不會不太平?”

  “想多了,否則主子不會讓他們走那條路的?!?p>  “可他們原本的路線也沒遠(yuǎn)多少啊......”

  姜綰只是路過也未做他想,可不知為何,這一夜她睡得格外不安穩(wěn)。

  翌日清晨,馬車外的討論聲驚動了熟睡的姜綰。

  “聽說了嗎?那對母子沒了!”

  “沒了?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嗎。”

  “誰說不是呢!”

  “怎么沒的?”

  “聽說是路上遇見了匪人?!?p>  “天啊!那豈不是......”

  “聽說那條路一直不太平,因?yàn)橐吣菞l路遣送流民,少城主還想找人去探路的。”

  “可惜了,那娃兒挺招人稀罕的?!?p>  車簾猛地掀開,姜綰一步跳下車揪著那人問:“你說誰沒了?”

  “就是昨日從這兒離開的那對母子,姑娘認(rèn)得的?!?p>  “怎么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姜綰腦袋里轟隆作響,心頭似被壓了塊大石頭。

  “你們怎么知道的?你們瞧見了?”她又問。

  “是少城主的人發(fā)現(xiàn)的,聽說主子還命人帶回來好好安葬呢?!?p>  姜綰:“人呢?帶回來了嗎?”

  “應(yīng)該就在路上了。”

  聽到這兒,姜綰的大腦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朝著阿賀母子離開的方向跑去??蛇€沒跑出多遠(yuǎn),就遠(yuǎn)遠(yuǎn)瞧見兩個人推著地排車朝這邊來。

  姜綰飛奔過去,只瞧見車上蓋著一塊血跡斑斑的白布,她伸手想要去揭,蕭子墨不知從那里鉆出來攔住了她。

  “姜綰,別看?!彼荒樥?,

  “放開我,放開我!”姜綰怒吼道。

  這時(shí)沈未尋也來了,就站在不遠(yuǎn)處。姜綰瞧見他忽然想起昨日聽到的那些話,瞬間怒上心頭,她使勁掙脫蕭子墨的束縛,快步到沈未尋身邊紅著眼睛質(zhì)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順其自然’?”

  沈未尋沒有說話。天色隨之暗了下來,壓抑得嚇人。

  姜綰強(qiáng)忍怒氣又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用阿賀母子去探路?”

  沈未尋依舊不說話。天上烏云翻滾,隱隱似有雷霆之勢。

  “你說話呀!”姜綰一怒之下?lián)P手就是一巴掌。所有人都驚住了,連蕭子墨都愣了,沈未尋卻毫無感覺一般只是杵在那里。

  與此同時(shí)“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驚雷響徹天際。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姜綰的眼淚再也繃不住,大滴大滴落了下來。

  “他們只是想一家人團(tuán)聚啊......”姜綰愈哭愈烈,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她沒法接受昨日還一口一個“阿姊”叫她的小阿賀,此時(shí)就那么躺在那塊染滿血的白布下,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瞧一瞧白布下他們的模樣。

  因?yàn)檫^度傷心,此時(shí)的姜綰還全然未注意到,天上早已下起了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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