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嗎?
季言站起身,從上衣口袋拿出支票夾,從其中抽出一張,用筆“唰唰”地寫了幾下,扔到茶幾上。
“別讓我說第二遍?!?p> 女人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有多少,便收了起來,“好的,我馬上走。”
她倒也不傻,季言開口了,錢也拿到了,哪還敢死纏爛打。
冬季的黑夜總是漫長,下午六點半左右,天色就已經(jīng)完全黑了,再晚一些,九點左右,溫度也隨之下降,空中飄起了細(xì)小的雪。
洛以澄洗漱完,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平時季言就針對她,今天還叫著他的女人一起來……簡直是可惡至極。
季言又是個浪蕩公子,這種“寶貝”都不知道有多少個。
要是以后再有女人來,她說不定又要遭罪。
思來想去,洛以澄覺得在季家?guī)蛡虿皇莻€長久之計。
于是乎,她決定給時珺打個電話,響鈴響了十幾秒電話才接通。
洛以澄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珺珺,你在忙嗎?”
時珺:“剛開完會,現(xiàn)在不忙,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什么快速賺到很多錢的辦法?”
“很多錢,是多少?”時珺疑惑問道。
“五個億……”洛以澄聲音弱弱的,都有點心虛不太敢說,怕她以為自己被詐騙了。
不過好在時珺只是笑了一下,“嗐,就這點啊,我還以為多少呢,那可太簡單了……不對,對于你來說好像不太行。”
洛以澄嘴角微微向下撇,“要不要這么打擊我……”
“不是啦,你一個美術(shù)生,又不懂經(jīng)商,你爸又不愿意把你塞進(jìn)自家公司,你白手起家的話,更不太可能……”
時珺說到這就停了,尾音拉得很長。
洛以澄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簡而言之就是都不太行,那你先忙吧,咱們下次再聊?!?p> 她正要掛電話,時珺卻忽然喊道:“等等——我想起來了。”
“除開上面這些,你想賺到那么多錢的辦法——要么做明星要么做網(wǎng)紅,你不是會跳舞嗎?可以利用這個特長,看看哪個能行?!?p> 時珺這番話一語點醒夢中人,洛以澄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激動喊道:“對哦!我怎么把這茬忘了,真是太謝謝你了珺珺。”
“不客氣,我……”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把時珺說話的聲音都蓋過了,害得洛以澄都沒聽清楚。
“抱歉啊,我現(xiàn)在有點事我們一會兒再聊?!甭逡猿握f完這話便匆忙掛斷了電話。
敲門的如果是幫傭們還好,是季言的話那就挺麻煩的,一般他來找自己準(zhǔn)沒什么好事。
怕什么來什么,洛以澄把門一開,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正是季言。
心里還氣著,洛以澄面對他沒什么好臉色,撇了撇嘴,說道:“干嘛?!?p> 季言早上還是穿的一身黑,現(xiàn)在換了一身白,他將雙臂抱在胸前,拽拽地說道:“我現(xiàn)在要洗澡?!?p> 白色高領(lǐng)毛衣?lián)踝×怂淖?,說話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之前那是因為在季家?guī)蛡虮壬习鄴赍X,洛以澄才處處對他忍氣吞聲,但是現(xiàn)在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就沒那個必要了。
洛以澄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看起來人畜無害,“不了吧,我?guī)湍阆丛?,你的女人會吃了我的,我可不敢冒那個險?!?p> “她敢吃你,我吃了她。”
季言眸光微動,雖然看不見他的嘴,但聽聲音能聽出來,他似乎是在笑。
洛以澄今天格外硬氣,連他笑也見不得,“笑什么笑,你不幫著一起對付我,我都謝天謝地了?!?p> “哎,不是。”
季言抬起手,把毛衣的衣領(lǐng)往下扯了扯,“你今天戾氣怎么這么重啊,還想著早上的事呢?”
露出嘴唇,這下更能明顯地看到他在笑了。
“沒事你走吧,我要睡了?!甭逡猿螒械美^續(xù)和他說,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上。
哪知道季言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也跟著她一起進(jìn)了房間里。
一米八幾的身高,渾身肌肉,往門上一靠想推都推不動。
洛以澄瞪視著他,“你干什么……”
她的話音未落,季言忽然抓住她的手,一個轉(zhuǎn)身將她壓在了門上。
他一手撐著門,一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很委屈很生氣是吧?”
“???”洛以澄眼神不解地望著他,“是啊,我很生氣,恨不得打……”
你一拳。
話還沒說完,季言緊接著又說道:“怎么樣這幾天,幫傭的生活過得很辛苦對吧?”
洛以澄嘴角抽了抽,“你想干嘛?”
“是不是還是覺得以前的生活好,當(dāng)個大少奶奶啥也不用干,還有一堆人伺候你。”
“我覺得現(xiàn)在過得也還可以……”
季言像是完全沒聽到她說話似的,繼續(xù)自說自話,“你要想過回以前的生活,也不是不行,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也要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的眼睫顫了顫,眸子半瞇著,視線落在洛以澄櫻桃般的紅唇上,慢慢靠近。
最后快要碰到時,洛以澄淡然地伸手捂住了嘴,讓他沒能如愿。
觸感不對,季言猛地睜開眼,看到她的手擋著,神色有幾分不悅,“怎么了,還怕反悔丟了面子啊?”
洛以澄推開了他,“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們是簽了合同的,你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季言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一噎,“是,我給你時間慢慢想?!?p> “錢我一定會還上的,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出去,我要睡覺?!?p> 兩個人說的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洛以澄唰地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言覺著她實際上想表達(dá)的意思分明是“滾”。
他今晚心情格外好,這樣了也沒生氣,反而還在笑。
洛以澄關(guān)上了門,想起他最后那個意味不明的笑,一陣惡寒,“莫名其妙……”
她重新鉆回被子里,又到了睡前和顧元良聊天的時間,她迫不及待打開聊天頁面。
想了想,估計他快回峽市了,便直接問道:【明天要一起出門嗎?】
顧元良很快回復(fù):【抱歉啊橙子,明天恐怕不行?!?p> 洛以澄心中不免失落,好奇地問:【還回不來嗎?】
顧元良:【不是,是我爸,讓我明天回去的時候直接去公司,有件事必須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