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和那些半吊子可不一樣

　　09大隊。

　　小李拎著一碗打包的酸菜魚米線，匆匆趕回隊里，見門口兩人在聊天，他叱喝。

　　“沈隊馬上回來了，很閑是嗎？”

　　原本還想閑談的兩人立馬分開，偏瘦的那個跟小李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小李看著男人走的方向皺眉：“戶籍的人來這做什么？”

　　“哦，來詢問嫌疑人的事，聽說那女生叫符棲棲，是……”他壓低了聲音：“葉家剛找回來的女兒?！?p>　　葉家？

　　“葉大師那個葉家？”

　　“沒錯。”

　　小李若有所思，“那也得秉公辦案。”

　　他走到審訊室門外，思索了會，才推門進去，目光落在昏昏欲睡的女生身上。

　　“當這是你自己家呢？趕緊醒醒。”

　　符棲棲抬眸，用手支著下巴思考，“你們沈隊傷的不重吧？”

　　小李一愣，冷哼著把米線放到她面前，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語氣很不好：“手骨折了?！?p>　　說來也是稀奇，沈隊居然還能被人弄骨折了。

　　聽說還是沈渡先給人小姑娘來了個過肩摔，結(jié)果被對方一個反擊，手……就那么折了。

　　當然他沒想過隱瞞，反正沈渡一會還會來的。

　　只要不瞎都看得出來。

　　符棲棲有些心虛的收回目光，拆開一次性筷子。

　　小李看著對面不顧形象大口吃米線的人，實在想不通，沈隊干啥讓他好好招待，盡量滿足要求。

　　——

　　葉家。

　　管家接完電話后去了書房，在書房里跟葉致軒匯報了消息。

　　“先生，符……二小姐似乎犯事了。”

　　聽到這個名字葉致軒皺眉：“不是讓你派人看著她？”

　　“是看著，但二小姐……先生，你也知道她是小地方來的，我們的人也不能貿(mào)然管她什么，誰知曉，她居然鬧到了公安局?！?p>　　其實根本沒有派人去的管家面上并無心虛。

　　也是公安局有他認識的人，畢竟符棲棲要上戶口的事也是他去辦的，只是他故意沒有辦成。

　　葉致軒聽到最后也是不耐煩，直接下定決心，“讓人都撤回來。”

　　“是?！?p>　　“安安睡了嗎？”

　　提到葉凝安，管家原本不屑的神色被愉悅所取代，“大小姐喝了藥，這會已經(jīng)睡下?！?p>　　“好，記得讓廚房多準備藥材。”

　　葉凝安是玄門協(xié)會二長老的徒弟，平日里外出工作，還跟特殊機構(gòu)有合作，需要不少名貴藥材補身體。

　　當初葉家恐遭滅門之禍，是五歲的葉凝安救了他們。

　　可以說，她不光是整個葉家的救命恩人，更是葉家的光耀。

　　“我明白，大小姐的藥材一向由我看著?！惫芗倚χc點頭。

　　正在此時，兩人口中的葉凝安卻忽然推門而入，在葉家她享有一切特權(quán)，包括隨意出入書房。

　　她穿著玄門協(xié)會內(nèi)門弟子服飾，胸前掛著月亮名牌，偏清冷的氣質(zhì)，有一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葉致軒見到她來書房，微微皺眉：“安安，怎么沒繼續(xù)睡，協(xié)會里有事不順利？”

　　一旁管家也難掩擔憂。

　　葉凝安抬頭，先放下了手中的羅盤，眉眼清冷。

　　“有件大事，赤誠大道發(fā)生的車禍你們知道嗎？”

　　這件事葉致軒并不知情，他向來不愛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

　　倒是管家有所耳聞，“是那個車禍身亡的人？聽說還挺慘的，就那么被大貨車碾壓過去?！?p>　　“身亡？”葉凝安清冷的面容閃過詫異。

　　“是的，不過現(xiàn)在視頻已經(jīng)刪了?！惫芗乙苫螅骸按笮〗悖@跟你說的大事有關(guān)聯(lián)，難道是怨氣重?！?p>　　葉凝安抿了抿唇，師父說那位出車禍的人絲毫未損，是用了玄門已經(jīng)失傳千年之久的秘法，所以現(xiàn)在整個協(xié)會都想找到那人。

　　可管家卻說那人死了。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將協(xié)會的事說出來。

　　剛想出去，又忽然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管家，我的手機在哪？”

　　“在我這?！惫芗伊ⅠR將口袋里的手機遞過去。

　　葉凝安接過來，見手機被靜音也沒在意，直到看見二長老發(fā)的信息，才臉色微變，“我去趟協(xié)會?！?p>　　對此，葉致軒什么也沒問，只對著管家說：“趕緊吩咐司機?！?p>　　“是。”管家忙不迭去安排。

　　——

　　做過傷情處理的沈渡回到09大隊，第一時間去找了符棲棲。

　　他還完好的手推開門，往里看了眼，最后視線停在符棲棲臟兮兮的衣服上，泥垢有很多。

　　“沈隊?！?p>　　“開始審訊?！鄙蚨梢崎_視線，聲音冷淡，聽起來不冷不熱的。

　　小李點點頭：“好的?！彼搅硪贿呚撠熡涗浀奈恢谩?p>　　手邊的包裝盒已經(jīng)收拾干凈，符棲棲轉(zhuǎn)了轉(zhuǎn)被銬住的手，輕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小桃一個鬼在外面怕不怕。

　　這種地方是鬼絕對進不來的。

　　沈渡翻了翻桌上的提問記錄，隨手丟到一邊。

　　“名字?！?p>　　女生笑瞇瞇：“符棲棲?！?p>　　“年齡?！?p>　　“20?！?p>　　“家庭住址?！?p>　　“浮云道觀?！?p>　　聽到這個回答，小李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所以這才是沈隊讓他滿足要求的原因？

　　沈渡神色不變，他在回來之前已經(jīng)找人查過，沒有關(guān)于符棲棲的任何登錄信息，“身份證交上來?！?p>　　“隊長，我沒有。”符棲棲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黑戶？”

　　“在山里野大的孩子，可憐我剛下山……”

　　沈渡果斷打斷她：“大半夜的去銀霞山做什么，不知道那里夜間不能去，還公然挑釁我們?！?p>　　用指示牌挖坑，可不就是挑釁。

　　符棲棲一臉無辜的，“隊長，咱還是別聊廢話，說些與小桃死亡案有關(guān)的事吧。”

　　一瞬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沈渡妄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卻是徒勞無功，她看起來確實很真誠，好半晌，他問：“小桃是誰？”

　　“就是李芳啊，她做鬼之后給自己取的名字?！?p>　　李芳、鬼。

　　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小李感到很匪夷所思。

　　李芳正是他們調(diào)查了三個月，都沒能找到兇手的受害者名字。

　　偏偏符棲棲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何等重要的話。

　　符棲棲像是很苦惱，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掏出一把瓜子。

　　“隊長，我可以幫助你們，雖然師父當初說過，要尊重外人，但我實在忍不住，我跟那些半吊子可不一樣?！?